高原立刻找来了项栋和匡章,将魏国现在的情况向两人讲说了一遍。两人听了之后,也都大吃了一惊,想不到魏国的局势一下孑跌落到了这一步,高原道:“现在魏国己经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看就一刻也不能耽误,明天就出兵,立刻进入魏国。”匡章也道:“我看应该如此。”项栋道:“眀天一早就出发,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楚军只怕是准备不及。我看不如先派遣一部份人马,进入魏国,其他的人马随后再赶到。”高原也点了点头,项栋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的军队是经过严格的训练,随时都可以开拔,但不能用自已的标准去要求楚军,因此楚军先派出一部份人马进入魏国,也是很合理的,于是道:“好,我也留下一部份人马,项大夫,明天一早,楚军能够出动多少兵力,不过我的军队是全骑军,因此楚军最好是出动战车或骑兵。”项栋想了一想,才道:“我们楚军这次一共带来了三百辆战车,但只有一千名骑兵,我可以出动所有的骑兵,二百辆战马,另外加上八百步兵,我会派项梁、项伯两人带队,随武安君一起前往。”高原道:“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你马上回去准备去吧,明天估计还会下雨,因此注意让士兵们备好蓑衣,而其他的队伍,后天必须出发,我会留下袁选将军,和你们一起出发。”项栋和匡章立刻向高原告辞,自己转回去准备。而高原这才下令,招见魏增。魏增晋见之后,立刻拜倒在地,放声大哭,恳求高原尽快发兵,援救魏国,同时又拿出了魏王假的诏书,表示魏王假已经正式下令,令高原佩带魏国的相印,并执掌魏国的兵权。高原道:“安城君放心了,明天一早我就会出兵,决不会让秦军攻破大梁的。”魏增听了,这才安心,赶忙又向高原连连道谢。高原又道:“安城君,不是我贪图权势,一定要执掌魏国的军权,只是现在秦军势大,我们是以弱击强,必须号领统一,因此只有统一所有军队的指挥权,才能抵挡得住秦军。在魏王那边,还请你多多周旋。”魏增赶忙道:“那里,那里,武安君能够出任我魏国的相国,实在是魏国的大幸啊。在下一定会劝告大王和魏国的大臣们,让他们听从武安君的吩附,共同抵抗秦军。”高原呵呵笑道:“安城君,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样的套话就不用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魏国的人,不会长期担任魏国的相国,因此你尽管可以告诉魏王,让他放心吧,只要秦国退军,我就会立刻退还相印,回到代郡去,魏国的相国,还是由你们魏国人来做吧。”魏增也只好苦笑了一声,道:“武安君还是那样言辞锋利啊。不过武安君为什么不自己去向我王说明,一定要在下转达呢?”高原道:“不是我不想见魏王,而是因为我首先要赶到荥口去,抵挡秦军的进攻。暂时顾不上去见魏王,等荥口的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再到大梁去见魏王。”魏増也觉得莫名其妙,道:“荥口不过是弹丸之地,无关紧要,武安君为何要去荥口抵挡秦军,而置大梁于不顾,如果大梁有闪失,岂不是因小失大吗?”高原摇了摇头,道:“秦军轻装突进一百余里,兵力绝不会有很多,也不会带大型的攻城器械,而大梁城高墙厚,易守难攻,现在城中还有十万大军驻守,秦军决不敢来进攻大梁城,而荥口虽小,却是鸿沟连通黄河的入口,一但秦军攻占了荥口,就可以掘开鸿沟,引黄河之水攻灌大梁,因此决不能让秦军占领荥口。”魏增怔了一怔,他对高原所说的引黄河之水攻灌大梁,半信半疑,但高原所说秦军不会进攻大梁的理由,到是有七八分信服,不过高原驻守荥口,也是对了魏国的利益,因此道:“好吧,那在下就为武安君回复大王。”高原又道:“不过安城君,你也不能马上返回大魏,而是要和我先到荥口去一趟,不然沒有一个魏国大员,荥口的守军怎么会接待我伲?”魏增呆了一呆,点了点头,道:“武安君说的是,在下就先随武安君去荥口吧。”第二天,雨势依然未停,但高原带领着蕃勇军和背嵬军两支军队,和五百名斥候军,并二百辆战车,汇同楚军的一千骑军,二百辆战车,从陶邑出发,进入魏国境内。留下袁选、长捷军和其他的辅助军队在陶邑,随后进发,而云瑶和剑舞姬也留在下来和袁选一起出发。大军出发之后,雨一时大,一时小,时断时续,虽然并不是很大,但也给行军带来了不小麻烦,而且道路泥宁,尽管两军要么是骑军、要么是战车,楚军的步军也都乘上了战车行军,但还是走得十分艰难。而且这个时代的蓑衣斗笠的防雨性能也不是那么好,短时间还可以,时间一长,身上还是被淋湿了,尽管现在己是五冃下旬,天气炎热,但雨永一浇、凉风一起,还是觉得十分寒冷。人马一口气是了三个多时辰,走出了大约有一百五十余里,好不容易等到雨停下来下,高原这才下令,全军休息半个时辰,吃一点干粮,然后接着赶路。这时雨虽然停了,但到处都是积水,因此生火是不可能了,只能吃冷食,而天空中依然是乌云密布,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再下雨。项梁来到高原面前,道:“武安君,看样子是还要下雨的,而且道路太难走了,我看不如找一个地方驻营休息,等雨停了以后再走吧。”高原摇了摇头,道:“这场雨下得正极时,我们困难,秦军同样也困难,因此这正是我们赶在秦军前面,赶到荥口的大好时机,因此休息之后,马上动身出发,让士兵们坚持一下,今天赶到荥口过夜,就能睡个好觉了。”项梁也有些为难,道:“武安君,不是在下不想赶路,而是我们楚军的士兵都已经十分疲劳了,今天恐怕都难以在行军了。”其实在一路上,楚军都是怨声载道,一个个吃苦不迭,高原当然都听到了,只是他不好去管楚军的事,只是催促代军加紧赶路,反正是拖着楚军走。如果是在其他的场合,楚军早就不干了,不过看着代军的士兵在雨中毫无怨言,闷头赶路,而且脸色平常,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苦,楚军多多少少也有些拉不下脸来。同样都是军队,别人能在雨中赶路,而自己为什么就不行呢?因此也只好咬牙忍着。而到了休息的时候,楚军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向项梁、项伯兄弟诉苦,说再也走不动了,必须休息。项梁、项伯兄弟见众情难违,只好向高原来请求。高原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一支楚军看上颇为悍勇善战,但显然不是一支善战的军队。因为从行军上就看得出来,连这么一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在战场上应付困难的局面,因此楚军只能打顺风战,而不能打逆风战,胜则个个争先,败则溃不成军。而一支真正善战的军队,不仅是能打顺风战,更要善于在逆境中作战,以少敌多,以弱敌强,都是善战军队必须俱备的素质。看来这一次救援魏国,并不能对楚军寄于太大的期望,主要还是要靠自己。不过楚军并不是高原的军队,也不能强求让他们冒雨赶路,因此道:“项将军,如果楚军不能赶路,那么你们就在这里找地方休息,等时间到了,我带领代军继续上路出发,你们随后再赶到荥口来。”项梁、项伯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羞愧之色,觉得十分丢人,他们两人虽然年龄都不大,但出身将门世家,又自翊勇武,这次出兵援魏,所带的都是项氏一族的精锐弟孑兵,也都攒足了一口气,要和秦军大战一场,扬一扬楚军的军威,而这二年以来,代军大败燕军,击破匈奴、远袭阴山,威名直逼秦军,项梁、项伯兄弟颇有些不服气,也想和代军比一比。结果还没等和秦军开战,只是在行军当中,就看出了楚军和代军的差距,项梁、项伯兄弟这才有些明白,打仗并不是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但他们这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士兵不愿走了,也不能强迫他们,不然的话,就会激成兵变,那可就不好了。因此项梁也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吧,请武安君先行一步,我们会尽快跟上来的。”等他们离开高原,返回楚军的驻地之后,姜桓武道:“只是这么一点小雨,就走不动路了,那么下大雨大雪怎么办。看来楚军是靠不住了。”高原道:“我们不能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主要还是靠我们自己,休息的时间到了,就立刻出发,今天一定要赶到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