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原和张良、魏増、鲁仁杰一起启程,赶奔大梁,随行是背嵬军和长捷军的一半,加上一个五百队的斥候军。荥口的防务都交给袁选付责。而云瑶和剑舞姬都被高原留在荥口。因为现在大梁城的局势太错综复杂了,连高原都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接任魏国的国相,而现在荥口基本在代军的控制之中,魏军和百姓也都服从代军的指挥,这里要安定得多。同时高原将两只红隼带去大梁,以便及时的和荥口互通消息。项栋也带上一半的楚军,随高原一起去大梁,因为项栋是楚军的主将,也算是一国的代表,自然也应该到大梁去一趟。而项梁、项伯的棍伤未愈,就留在荥口。同时项栋在动身之前,也严厉的告戒两人,必须服从袁选的指挥,如果再有不听命令的事情,就把他们赶回楚国去。这样一行人马也达到一万八千余人,战车约有三百余辆,浩浩荡荡,赶奔大梁。虽然受楚军的拖累,大队人马行走并不快,但五十里的距离也并不算远,走了约二个时辰,就到了大梁城前。尽管这一段时间以来,高原一直都在研究大梁城的城防结构,知道大梁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但来到大梁城前才发现,大梁城的高大雄伟,还在自己的想像之上。就连齐国的都城临淄都要稍逊一筹。虽然在城外看不出城墙的厚度,但普通的高度都在五丈以上,约合十二米,大概相当于是一幢五层楼房。而城楼更是高达七丈有余。今人只能仰视。而且每隔百丈左右,都会有一个凸出的马面,城墙布满了守卫的士兵、旗帜,总体来看,守卫还箅严密。另外鸿沟在大梁城西北分为两支,在东南方向又合陇成一流,形成了大梁城的一道外围防线,大梁城的防城河就是引入鸿沟的河水。当然,如果水攻大梁,鸿沟同样也是一件有利的武器。不过在城外还有不少房屋,这时基本十室九空,居民大多都己迁走。大队人马在护城河边停上,这时城门紧闭,吊桥扯起,魏增驱车来到吊桥岸边,向城头高喊道:“我仍是安城君魏增,现在代郡武安君、楚国项大夫的人马己到,快快放下吊桥,让我们进城。”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在城头上出现一名军官,对城下大声道:“安城君,末将魏丰,奉大梁将军之命,守卫城门,除了我魏国的人马之外,其他人马一率不许进入大梁,因此你要进城可以,代郡和楚国的人马,不许入城,只能在城外百步以外扎营,让他们退后,我才能打开城门。”魏增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道:“我是奉大王之令,请代楚两国的军队进驻大梁,就是大梁将军魏衍也不能阻拦,你魏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将,竟敢不放行吗?”魏丰“哼”了一声,道:“大王有没有这样的命令,我不知道,但我奉大梁将军之命,守卫城门,代郡、楚国的人马,决不许入城,如果胆敢硬闯城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魏丰回头道:“城上的士兵听着,如果城下的士兵敢硬闯城门,就立刻给我开弓放箭。”虽然城头上只有寥寥几声答应,但魏丰不开门放行的态度,却是十分坚决的。魏增也十分尬尴,但也知道魏丰不会开门,只好退回到了高原的身边,道:“武安君,我们换一个城门进城吧。”高原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魏衍是大梁将军,既然在这个城门不让我们进城,那么其他的城门也不会让我们进去的,这一点魏衍还是做得到的。”魏増怔了一怔,也不得不承认,高原说的确实是实情,因此又道:“那么请武安君暂时后退一点,在下先进城去,面见大王,让大王下诏,谅魏衍也不敢不放行。”高原道:“那到不必了,如果我连大梁城都进不去,还怎么指挥魏军抵抗秦军呢。有意思,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手,不过魏衍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一个城门,以为就可以难住我吗?”魏增有些不解,道:“武安君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城吗?”高原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安城君害怕他们会放箭射你吗。”魏増呆了一呆,“哼”了一声,道:“我看他们恐怕还没有这个胆子。”因为魏増也是魏国的宗室成员,而且位高权重,身后可是有相当的势力,魏丰这样的角色,当然不敢射杀他。高原点了点头,在魏增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魏增的脸色也变了变,道:“这样好吗?太危险了吧。”高原道:“就这样决定了,安城君按我的吩咐做吧。”魏増也苦笑了一声,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就按武安君所说。”随后高原又转向姜桓武,对他低声说几句,姜桓武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而高原又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了二支投枪,自己拿一支,姜桓武拿一支,然后和魏增一起来到了防城河边。这时高原己经完全明白了,因为自己进入大梁之后,不仅是接任国相,同时还要兼任大司马,掌握军权,这样一来,大梁将军魏衍也要比自己低一级。于是魏衍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在进城的时候刁难自己。当然,魏増进城面见了魏王假,魏衍也可以用守卫严密,不能大意等等来塘塞,尽管最终还是要开门放行,但也不会受魏王假的责备。同时也是告诉高原,别以为出任了国相又兼任大司马就可以任意行事,但在大梁这一亩三分地上,还得看魏衍的脸色行事。因此高原才决定,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城,不仅是对魏衍的强硬回敬,同时也是告诉魏国的军队,自己根本就不用看魏衍的脸色。就算是他下令不许开城门,自己也同样有办法进城。三人来到防城河边,姜桓武将标枪插在地上,双手执棍,这时魏増向城上喊道:“城上的士兵听着,魏丰违抗大王之令不许武安君进城,我会向大王报告,将他治罪,而你们如果不想和他同罪,就站在城墙上不许动作,明白没有。”魏丰也有些变色,魏増这么说是什厶意思,难到代军要强攻大梁吗?但只有他们三个人在护城河边,不过魏丰当然也不会被魏增这几句话给吓住,道:“弓箭手准备。”但在魏丰的身边,只有两名亲兵搭上了弓箭,其他人都没有动,因为刚才魏增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士兵们当然都认识魏増是谁,他说要在大王面前告魏丰,就决不是好玩的,魏丰是宗室子弟,也许不会受大惩罚,而自已只是普通小兵,说不定就会被推出去让替死鬼,因此还是按魏增说的,站在城墙上不动作,你们爱干嘛干嘛。魏丰的脸色大变,正要审诉士兵,就在这时,高原己举起标枪,向城墙上猛掷了过去。“喳!”标枪带出了一声凛厉的呼啸,飞越过四丈余宽的护城河,插入到城墙上约二丈高的地方,长达五尺的标枪,插入城墙二尺有余。魏丰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姜桓武将大棍斜放在地上,高原站在棍头上,姜桓武的双臂用力,猛然向上一挑,将高原整个人都挑起三丈余高,斜飞着跃过了护城河,在身形下落的时候,已经靠近了大梁城的城墙,正好落在插入城墙上的标枪位置。高原的双腿在标枪的枪杆上一点,身形再度弹起,向城墙上直飞去。而姜桓武将高原挑起之后,立刻拔出插在地上的标枪,也猛力的向城墙上投过去。这支标枪的位置己经接近城垛口,正好是高原向上飞跃的极限。高原伸出双手,抓住枪杆,就势以枪杆为圆心,转了一圈,身形借着这一转之力,再度飞起,这一次终于跃过了城垛口,落到了城墙上。城下的代军、楚军立刻发出了一阵欢呼喝釆声。而魏增也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心到肚子里了,同时心里也在想着,高原的胆孑也太大了,玩的尽是一些高难度的动作。等高原落到了城墙上,城上的士兵才反应过来,魏丰立刻拔出了佩剑,大吼道:“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但只有魏丰身边的几个亲兵各举武器,向高原冲杀过来,而城上其他的士兵都没有动,有人犹豫不决,有人举着武器,“杀呀,杀呀”的叫着,但都是全地不动。高原知道,虽然自已登上了城头,但并不等于就是万事大吉了,而且现在自己面对的局势更为危险,在这个时候自已决不能手下留情,必须以霹雳手段,速战速决,不然的话,自己说不定就会死在城墙上。因此高原的左手一挥,甩出了三把飞刀,三名冲到高原近前的魏兵,立刻惨叫了一声,倒地身亡。而高原一刻不停,在甩出了飞刀之后,立刻就拔出了军刀,向魏丰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