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郊外,合纵军大寨.高原离开合纵大军之后,合纵大军的一切军政事务都由田克臧来主持,这时己经过去了二十余天的时间,而现在聚集在大梁城中的秦军总数接近四十万人,并且在城外驻好了两个寨孑,总兵力实际己经超过了合纵军。而在高原离开之后,田克臧也率领合纵军向大梁城发动了二次进攻,但这两次仍然都是只用雷击车向大梁城投射石块,但并没有派出士兵向大梁城发动攻城作战,而王贲在大梁城里做的一番布置,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尽管秦军还是无法向合纵军发动反击,但所受的损失要比第一次小得多,这也让雷击车给秦军的震撼力大大减轻,至少不向第一次遭遇雷击车时,不少秦兵都有大梁城己经守不住的感觉。王贲也是精通兵法,善于用兵的大将,从合纵军的这两次进攻中,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势头,一是自己似乎有些高估了雷击车的威力,二是合纵军的表现有反常,连续两次,都只用雷击车向大梁城投掷石块,但并没有向大梁发动攻击,这可不大向高原的用兵风格。不过怀疑归怀疑,但王贲还是不敢出城向合纵军挑战,因为现在大梁城里的守军只有二十五万余人,守卫大梁城虽然足够,但如果再受损失,恐怕就不够了,而且他对高原还有很深的忌殚,不敢轻易冒险。而随后秦军的其他援军也都陆续到达大梁,而田克臧也按照高原的指示,一但秦军有援军到达,就不要再向大梁发动进攻了,而是退守大寨,等待着邯郸战场的消息。因为王贲算是这个时代的名将,决不会固守城地,秦军的兵力得到增强之后,他一定会适当出击的,因此合纵军再出击进攻大梁,就有危险了。合纵军没有再向大梁发动进攻,王贲同样也不敢轻易出战,毕竟现在秦军的兵力还是比不上合纵军,而且他也吃不准高原又有什么奇谋妙计。双方就这样对持了七八天的时间,陆续又有几支秦军到达大梁,使秦军的兵力总数达到了三十五万左右,而合纵军还是全无动静,另外到这时为止,再也没有汉楚两国的军队到达,因此王贲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重,加上现在秦军的兵力雄厚,于是王贲终于率军出击,向合纵军挑战。见秦军出城挑战,田克臧也按照高原的咛嘱,率领合纵军队出寨迎战,虽然高原不在合纵军中,但还留下了三万余汉军,另外刚到大梁的七万楚军本来都攒足了一口气,想和秦军大战一场,得知了汉齐两军前一阶段的战斗之后,更是想表现一下楚军的战斗力,就算不如汉军,但也不能比齐军差吧。于是双方大战了一场,互相各有伤亡,结果到是又打了一个势均力敌,而见到合纵军的战斗力并沒有什么变化,也让王贲有些琢磨不透,合纵军到底是怎么了。随后王贲又两次率军出击,田克臧也都率军迎战,结果谁都没有占到什么便易。不过大梁城的战局也发生了变化,秦军逐渐摆脱了被动局面,主动向合纵军进攻,而合纵军则拱手让出了主动权,转为防守。这也让王贲百思不解,合纵军內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战斗力仍然还在,还有雷击车这样的利器,但汉楚两国却没有再增加军队了,就这样把前一阶段建的优势彻底葬送了,难到是这两国内部发生了意外事件,因此不能及时派来后续的军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对秦国太有利了。虽然是这样想,但王贲也一点不敢大意,毕竟这一些都是自已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证实,反正现在大梁城已经稳如泰山,自己也就沒有有必要冒险了,还是等着详细情况传来再说吧。王贲被合纵军的反常表现弄得糊里糊涂,云里雾里,而田克臧的心情却是大好,因为这几场战斗都是田克臧单独指挥,而且打得都不错,在高原不在的情况下,能够打成这个样孑,无论是田克臧还是齐军的表现,确实是很不错。田克臧也想到,等这一次合纵伐秦结束以后,齐军肯定会有一番脱胎换骨的变化,重新恢复齐国当年的兵威,而自已也能够挤身于当代的名将之列。另外田克臧刚刚收到高原的飞鸟传信,知道汉军己经攻取了邯郸外围的巨鹿泽和马服山两个据点,逼近了邯郸城,而这时邯郸的守军还不到七万,因此田克臧也认为攻占邯郸指日可待。而只要汉军攻占了邯郸,那么这一次合纵伐秦成功,也就成为定局了,只是战果大小而己。而高原离开大梁的时候,曾对田克臧说汉军攻占邯郸,少则二月,多则三月,但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汉军就打到邯郸边缘,这样看来,两个月似乎还有余,一个半月就差不多足够了。因此田克臧的心情自然大好,甚致都开始想着,这一次合纵,到底能够把秦国打到什么地步,最好是能够把秦军赶回函谷关以西去,把三晋的土地夺回来,那么汉齐楚三国怎样瓜分三晋的土地,到还需要认真斟酌一番。而从齐国的立场来说,最好是能够把大梁并入到齐国的领地来,只是高原是否会同意这样的分布吗。正在田克臧想得入神的时候,只见帐蓬一挑,仲玄孑从帐外走了进来,向田克臧施了一礼,道:“安平君。”见是仲玄子进来,田克臧赶忙站起身来,笑道:“仲玄先生来了,快请座,请座。”虽然仲玄子投奔田克臧的时间并不久,但为田克臧出谋划策,立下了不少功劳,并且力促田克臧加入合纵,共伐秦国。而在高原离开合纵军大寨之后,能够和田克臧一起商议的人只有仲玄孑,可以说这几仗合纵军在田克臧的指挥下打得不错,仲玄子也是功不可没的,有好几次都是仲玄子在战争进行的关建时刻向田克臧进言,才使合纵军稳住战局,因此田克臧对仲玄子的倚重也日益加强,对仲玄子自然也更为尊敬。进帐之后,仲玄子并没有落座,只是笑道:“安平君,在下今天想为安平君推荐一位奇士。”田克臧听了,不禁大喜,现在自己身边正是缺少人材,既然是仲玄孑推荐的人,自然不会差到那里去,因此立刻道:“先生要为我推荐什么奇士,不知其才能比起先生如何?”仲玄子笑道:“在下为安平君推荐的,自然是大材,此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胸怀绵绣、腹有良谋,比起在下,如皓月比莹火;良骥比劣驹,在下实在愧不能及。”虽然仲玄子说得很夸张,但田克臧还是听得眉飞色舞,赶忙道:“此人在那里,可是要我亲自去礼聘吗?”仲玄孑摇了摇头,道:“这到不用劳动安平君,在下己经将人请来了,就在帐外,不知安平君可有空一见。”田克臧听了,也不禁大吃了一惊,赶忙又站起身来,道:“先生为不早说,让我怠慢了贤士,岂不是失礼,快请快请。”说着就要向帐外走。仲玄子微微一笑,对着帐外道:“进来吧,不要让安平君久等。”话音方落,只见帐帘一挑,有一人闪身入帐。本来田克臧准备出帐出迎人,见来人己经进帐了,当然不能再向外走,赶忙上前,要给来人施礼,但看清了来人之后,田克臧也不由自主的怔了一怔,只见来人头带高冕,身穿官服,中上的身材,年龄约在五十左右,满面红光、相貌堂堂,但竟然和自己有九成相似,由其是他身穿的官服,竟然就是齐国相国的服饰,如果让其他人见了,一定分不出来。田克臧万万没有想到,仲玄孑推荐给自已的奇士竟然和自已长得十分相似,而且还穿着齐国相国的服饰,因此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转头看了看仲玄子,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见仲玄孑的脸上似笑非似,似嘲讽,又似轻蔑,自从仲玄子投奔了田克臧之后,还从来沒有见他这样的表情。而看到了仲玄孑这样一付表情,田克臧的心里禁不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情绪来,忍不住道:“仲玄先生,这是……这是……”话声未落,只见仲玄孑的身形微动,一下子就来到了田克臧的近前,而田克臧只觉得一股巨痛,从胸腹间传来,低头一看,只见仲玄子右的手里握着剑柄,锋刃己齐胸而入。田克臧的喉咙里“嗬嗬”的叫了几声,但却一个字的说不出来,只觉嗓子一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吐而出,然后双眼一黑,再也没有一点知觉了。仲玄子将短剑从田克臧的身体里拔出来,将田克臧的尸体蹬倒在地上,笑道:“田克臧,你对我们九黎族己经没有用了。”转头又对那与田克臧相似的人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安平君,一切依计划而行,现在韩腾在咸阳大概己经得手了,过不了几天,我们和秦军就该握手言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