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呢,这会正在高处击鼓,身为主帅,亲自击鼓就是鼓舞士气。当然,更重要的是,白晖不敢到城下去,这是心病。白起策马入城,无论远近是否有敌军,根本就不去看一眼。没有人能够偷袭白起,没有人能够靠近白起五十步内,精锐的伏虎卫杀出一条血路,用血为白起铺路。正如计划的那样,一个时辰,历下城挂上秦字大旗。秦军精锐部队连夜奔袭齐都临淄。临淄有重兵防御,不是靠偷袭就能攻下的。但白起依然选择先攻一轮,然后再休整,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摆出秦军强大的气势。天亮了。临淄城头插满了箭支,城外的两处军营有一处已经再无声息,另一处正在搬运尸体,并且加固营寨。但,一万秦军精锐,不是他们这区区两万人可以应付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齐王咆哮着。“报,秦军再次增兵,城外又有一军至城下。”“报,秦军又有一军至……秦军源源不断的涌向临淄城,各种攻城器械开始组装,然后一字摆开。白起骑在马上,缓缓的绕着临淄城转圈,他在观察临淄城的防御。苏秦被绑到了大殿之上,齐王指着苏秦:“都怪你,都是你鼓动寡人攻宋,都是你说六国会盟只是虚张声势,都是你,都怪你。”苏秦却很平静:“有功之时,皆是王上英明,有过之时,皆是臣下无能。”苏秦这话很诛心,许多齐国臣子内心都有认同感。“苏秦,我杀了你。”齐王挥剑准备砍向苏秦,苏秦却是迎天大笑:“你真以为,你可以称帝吗?”齐王的剑停下了。“你可知我是谁?”苏秦一句反问,把齐王问懵了。“你是谁?”“我是苏秦!”齐王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他想把苏秦切成一片一片的。苏秦一字一句的说道:“让你灭宋,就是为了天下灭齐!”齐王发疯似的揪着苏秦:“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寡人待你不薄,寡人把能给你都给你了,你权倾天下,这又是为什么。”“你,真想知道?”苏秦如此戏谑的语气反而让齐王冷静下来了。苏秦早就把自己当死人,此时他知道白起、白晖两兄弟就在临淄城下,秦军主力在此,他只是没想到白晖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边境没听到半点消息,竟然已经到了临淄城下。齐王追之下,苏秦说道:“我是燕臣,我与白晖歃血为盟,我原本预计毁掉齐国需要至少十年时间。我毁齐也是为了私仇,是齐军杀了我恩人一家。当然,我也想证明自己,助弱燕战胜强齐,甚至灭了齐国。”齐王退后几步,他要听,听苏秦讲完。苏秦却在此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此时,我才明白,毁了齐国与我用间关系不大。比起我之谋,秦国白起、白晖两兄弟才是真正的力量,他们挥剑所指,无不灰飞烟灭。所以,我与白晖歃血为盟,只为灭齐!”苏秦仰天高喊:“间只是手段,强军才是力量!”“来人,把他给我押上城头,寡人要当着白晖的面,杀此贼!”苏秦淡然一笑,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这时,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苏秦突然抬起被绑的双手,从袖子中滑出一物,然后强吞入腹,并强忍着不适,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临淄城头,有人高喊,要求白晖上前。此时,秦军也已经发现,临淄城头竖起了王旗,必是齐王到了。白起问白晖:“若是齐王要谈,如何面对?”“这个时候,还有谈的可能吗?”白晖伸手一指连绵数里的秦军大营,此时,只有战,没有和。那怕是齐王要割地求和,秦军也不会退让。白晖只带了两个人策马向前,一个是护卫,一个是大嗓门负责喊话的。当靠近百步之时,白晖突然发现有一人被绑在木架上。白晖策马向前,当距离只有三十步左右的时候,看到那是苏秦。卧槽!白晖心中骂道,苏秦怎么就被发现了。“白晖,本王叫你过来就是要当着你面,将这个恶贼挖心。”白晖心里急,更是怒,但此时却强压着内心的火气,尽可能平静的开口说道:“田地(齐王的名字),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本将眼中,齐国之君姓吕,你只是窃国狗贼之后,你可以试一试在苏秦先生身上动刀,你割一刀,我就割你十刀。我部下有人可以保证割你三千六百零一刀而让你不死。”放在两年前,白晖肯定不敢这样开口。但此时,有兄长白起在背后,有十万精锐秦军在背后,白晖有什么不敢的。白晖一番话说的齐王脸上发红,没错,田氏就是窃国者。“我田氏代齐,受天子册封。”齐王要争,这个话题他不能不争。白晖仰天大笑:“哈哈哈,来人,给田地看看,天子诏!”白晖身边的护卫高喊几声之后,一队书吏飞快的上前,为首一人高举天子诏书,然后数人齐声念了出来。诏书的意思就是,齐王残暴不仁,当年齐王诱骗天子下诏,田氏为贼,非君。这段历史要在近百年前,当年田和称侯,然后代齐,并沿用了齐国的名字,史称田齐,并非春秋五霸时的齐国,当时的齐国国君姓吕,是姜子牙的后代。“白晖!”齐王一声怒吼,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白晖却笑而不语,你拿天子说话,我这边有天子诏书,谁的话可信?“白晖,你想如何?”齐王厉声问道。“哈哈哈,我想如何!你以为我想如何?我大秦百万精锐远征齐国,你以为我们秦军过来是干什么,渡假,还是旅游?哈哈哈!”什么是渡假,什么是旅游,齐王听不懂,但他却可以听得出白晖话语的嘲笑。这时,白晖语气一变:“放了苏秦先生,我留你一个全尸。否则,齐国田氏上下,鸡犬不留。”“你敢!”“你可以试试。”白晖冷眼瞪着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