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听到这几箱玉料只有约一成可以伪造古玉,立即说道:“一成?我可以立即吩咐人拉来十大车。”“好!”宰仪重重一拍大腿:“那么,制作文武王时期的玉器,然后作古,因你夺取了临淄只说这是齐宫珍宝,然后黑夜之中,黑衣黑袍……”白晖已经笑的睁不开眼睛,用一句曾经电影中的经典台词说道:“祖父,我给你提成……”当晚,白晖秘密的拉进来十车玉料,这些已经是极限了。白晖不可能长期动用精锐秦军去挖玉石矿,而且越往后就越难挖,眼下只有这么一点。但挑出来一些合适的玉料,绝对可以伪造周文王,周武王时期的古玉。至于如何作古,白晖不懂。但宰仪的玉匠却是高手,什么油料煮、火烤、带颜色的水煮过放在雪地里冻、放在死狗肚子里埋了等等。快的,连雕刻到作假,八天就能见头一批,然后半月之后还有第二批,最慢的,要在一年以后才能制作完成。当晚,宰仪请了天子近臣足足十二位。这些人比宰仪还惨,他们没田没地,有几位家中连商人都没有了。他们虽然有些积存的宝物,金子,但坐吃山空,总有一天会吃光的。更何况,他们还欠着白晖大量的粮食呢。宰仪扔下狠话,这些人不二话的成为了鉴定者,因为只有他们最有资格鉴定周王室礼器,以及先代礼器的。玉,在这个时代,就是礼器。什么是自家人,宰羽自嫁了白晖,白晖就是她的天。玉器坊就建在她原先住的小院内,宰羽带人亲自看管,这些都是她夫君白晖的财富,她不允许任何人粘手,任何人窥视。那怕玉料残片,都是有价值的,宰家人想拿一块都要掂量一下,会不会被宰羽叫人狠打。陶熏也加入其中,作为宰羽的副手帮衬着。白晖命人制作了大量的请帖,派出人马往七国都城以及重镇大城送,这其中就连齐国都没有放过。这帖子,在列国贵族圈被称为,夜金帖。秦王当然也收到了这帖子,包括秦国贵族也一样。“这白晖……”秦王将夜金帖扔在一旁,他不想评价了。不用猜也知道,白晖是准备拍卖一次齐王宫中的珍宝。也正好在此时,秦军重兵护卫的一条秦国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艘巨舰,七桅十三丈。当然,楚国看到这船,可以自豪的笑几声,这样的船在楚国水军是常备重舰,而秦国只有一艘。秦国的船除此之外,最大的就是五桅九丈,而也仅仅只有十二艘,数量多一点是小五桅七丈船。这为什么叫小五桅。因为真正只有三桅,然后前后各加一个半高的小桅,说是七丈,实际只有六丈六尺长,比起楚国水师何等的寒酸。可秦国,就凭着这些船,加上无数单桅小船,硬是将百万人运到了齐国。然后又靠这些小船,搬空了临淄城以及其余各城的战利品。秦国用六艘五桅九丈船护卫着唯一的一条巨舰,缓缓的逆流而上,从洛邑的龙门码头驶过。白晖在大河口有一个码头,这不是秘密。所有人都认为,这巨舰上装的才是顶级的珍宝,也就是白晖发出夜金帖的原由。白晖到了秦王处:“王兄,请同去大河口。”“好。”秦王也想看看,白晖从临淄刮了多少东西。一天后,大河口。秦军戒严三十里,别说是人,没有令牌就是一只鸟要飞过,也要射下来。秦王看到了什么?不是财宝,而是一口棺材。“谁的?”秦王问白晖。“苏秦!”苏秦在临淄作的事情是绝密,白起、白晖联名下了封口令,秦军上下无一例外的选择自己忘记这一段。而白起回到洛邑,也没有单独汇报攻下临淄的过程。此时,白晖才给秦王讲了苏秦为大秦作过些什么。棺材被从船上以十六名精锐秦军抬了下来,正准备往马车上放,秦王轻喝一声:“慢!”十六名秦军抬着棺材站的笔直。秦王用衣袖将马车上的灰扫落,然后亲自接替了一名抬棺的秦军,白晖也在一旁接过了一角。“起!”秦王高呼一声后下令:“我秦国,迎苏秦先生。”“迎,苏秦先生!”万军齐声高喊。棺材被放在马车上,然后盖上蔓帐,秦王下令:“史官何在,将苏秦先生于我大秦之功勋一一记录,刻在石碑上。记录,我秦国拜苏秦先生为相,以相国之礼为苏秦先生准备墓穴,寡人,亲自祭祀!”“诺!”白晖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开始的时候认为人已经死了,再大的礼还有什么用。可在战国久了,白晖也能够明白。这个时代,人不怕死,反而会在意身后世。运棺材的马车被伪装了起来,然后与从稷下学宫搬出来的书一起,准备运回咸阳。但秦王没让立即出发,亲自为苏秦摆了一场祭祀之后,这才允许上路。在临淄城,追随苏秦那些人哭的死去活来,一个个在秦王面前表示,愿为秦国万死,粉身碎骨也无悔。“你等暂编入郎中令所部,待齐国战事告一段落后,寡人必厚赏之!”“谢秦王。拜见少良造。”回洛邑的路上,秦王才问白晖:“财宝呢?”“大部分正在运回咸阳,一次卖的太多就不值钱了。另一部分不怎么值钱的,作为重赏准备发给功勋很高的文武。”听完白晖的解释,秦王很好奇的追问:“那你准备卖的是什么?”“正在制作当中,估计怎么也要二十天之后才能准备好。”“制作?”秦王大吃一惊。白晖诡异的一笑:“若王兄有兴趣,回洛邑我带你去看,但,王兄不能让人看出你是秦王,要换衣服。”“好。”好奇心让秦王答应了这个古怪的要求。确实是在制作当中,最快的那几件,用数种果子汁熬了两天两夜,又用火烧过,然后在室外冻了一夜后,再煮过洗净埋在土里的,事实上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