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晖对滇池的讲述,秦王点了点头:“确实值得一动,这事是好事。你上次只说要和九濮会谈,却没说的这么细。为何?”秦王问的没错,白晖上次只说调兵入蜀,除了平乱之外,就是要对付九濮,秦王答应了,但白晖确实没有解释这么多。白晖给的理由:“这一路走,一路想,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计划没有变化快。”“好吧,你说的有理。接下来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别给为兄提军费。”提到军费,秦王就是一头汗。白晖压低声音问道:“王兄,你认为臣这个弟弟,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哄我开心。”秦王的脸色变了,不是因为白晖这无礼的话,而是从白晖的语气当中感觉到事情绝对不普通。秦王没有回答,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你讲,多可怕的事,为兄也听着,就算不同意,只当没听到。”“灭义渠,流放赢悝、赢芾。”秦王感觉血一下就涌到头顶,瞬间就感觉到阵阵头晕,已经作足了思想准备,可没想到白晖说的话远远超出的自己的想像,可以说比想像可怕几十倍。“王兄!”白晖赶紧去扶,秦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足足一刻钟后,秦王才缓过劲来,长长的出一口气:“你说,有什么计划?”“找个借口,把义渠王还有义渠的贵族都请到咸阳来,然后干掉他们,我兄白起挥军北上,扫平义渠。”(注:突然发现,书前面有个巨大错误,按历史时间,这个时候赢悝、赢芾应该是个孩子。算了,反正这两个就要被流放了,前在的错误就当过去了。)秦王的紧紧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后呢?”“王兄,说句不恭敬的话,执掌大秦你有信心吗?”白晖一句话就把秦王问住了。这一次,秦王站在那里足足思考了半个时辰,然后摇了摇头:“自问,论政不及太后十之一。”“太后,依然还是太后。当今秦国,需要太后。”白晖在旁很严肃的说着。此时,宣太后执政已经超过差不多十年了,秦国蒸蒸日上,秦王自认没这个能力。白晖又说道:“太后为什么要赶唐八子出宫?王兄可有想过。”“为什么?”秦王还真的没想过。“田文靠一件白狐皮就能贿赂唐八子,唐八子偏偏又在王兄耳边猛吹了枕头风。此事,王兄认为对吗?”秦王这次回答的极快:“不对,这事不对。身为秦王,当一切以大秦利益为先,此事太后虽然没有讲过,但经你这么一说,为兄倒是了悟许多。倒是眼前,此事,你有多大把握?”“若王兄说服太后,就是十成把握。”白晖确实是信心十足。秦王却摇了摇头:“想的好,这事要说,咱们一起去说,若是被骂了,一起受着。还有一事,义渠王和义渠贵族,谁去杀?”“我来。”白晖明白,这个时候不能退让。当然,白晖不会亲自去动手,自己手底下干这种事情的专业人才实在不要太多。秦王又问:“列国会怎么想?”“他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这是我秦国内部事务,他们管不着。”秦王第三问:“义渠被灭后,如何处理?”“派官员,让义渠人融入我大秦。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也是臣要请荀况入秦的原因,请王兄拜荀况为上卿,领左相职。”秦王点了点头,看来白晖是想的很清楚了。连左相职都想好,代表着白晖与赢骊、魏冉肯定是讨论过的。思考再三,秦王点了点头:“这个事为兄答应了,但你要和为兄一起去说服太后,但若太后不同意呢?”“一定会同意,甚至于……”白晖笑了:“太后会亲手处死义渠王。”“当真?”“一半一半吧!”有一半的机会秦王认为这事可以办,思考再三,秦王重重的一拳打在柱子上:“好,为兄这一次就仁慈一次,你说把赢悝、赢芾放在那里?”“滇、蜀、夜郎都可以。交给赢通去管。”秦王的话没错,他确实是仁慈一次。若不是宣太后的关系,这两个家伙他一定会杀掉的。当然,同样的事情在几十年后也发生过,赵姬的两个孩子就被秦王政直接摔死,当然也同时与太后撕破了脸。所以秦王才选择留下两个孽种一命。又思考了一会,秦王怎么想都认为白晖的计划确实是不错,平衡了秦国内部的朝堂之争,又解决了自己心里的一块阴影,同时除掉了秦国北部不安定的因素义渠,这事不错。就在秦王脸上刚刚出现笑容的时候,白晖突然说道:“王兄,咱说说军费……”白晖一个费字的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见秦王挥出剑砍了过来,白晖飞奔着推门就跑,只听秦王在后面骂:“滚,滚的远远的,再提半个军费,我就是踢你。”然后只见一道黄色的光从门口飞出。秦王将自己的剑扔了出来。这时,就在秦王转身苦笑的瞬间,白晖掉头又回来了。“王兄,义渠有好多马!”“滚……”“就八千匹!”“滚,滚,滚……”秦王咆哮着,把案上能扔的一切都往门口砸去。白晖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看来今个是讨不到军费了,只好改天了。守护的禁卫一个都没有动,连脸都没有转动过,每个人都强忍着笑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这种事情他们只当看不到。白晖前脚走,一直在不远处站的树下的魏冉就又回来了。看着这遍地狼迹,无奈的摇了摇头,进屋后关上门:“王上!”“舅公,白晖提到的军费,若只是八千匹马,灭了义渠加上蜀地出兵,倒也是可以的,别说八千,就是二万匹也可以给他。”秦王是笑着给魏冉说的。秦王不生气,他半点也没有为白晖提军费的事情生气。他发火是无奈,若是每次都痛快的答应了,白晖会越要越多,所以要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