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鱼生吃,这在商代就有了,不过白晖不吃淡水鱼生鱼片,纯粹就是后世穿越前留下的阴影。一片薄薄的鱼片,再加上一点点黄芥末,然后是酱油。公子胜吃完后,眼睛一亮。这时白晖说道:“第一坛装四十斤,作价三金,如何?”“这,这么便宜?”公子胜大吃一惊。不怪公子胜吃惊,因为此时的酱酒是用鲜肉制作的,象后世鱼露的制作方式,而白晖这个酱酒是黄豆加上麸皮制作的,成本远低于鲜肉的。三金,就是三百六十个秦钱。可以说,材料价格再到成品酱酒,直接翻了五十倍以上。白晖没解释为什么这么便宜,只说道:“中午的事情,公子可有想好。”“恩。”提到正事,公子胜的表情严肃了许多:“可行,我必回去说服我王兄,但请少良造赴邯郸,必为上卿之礼接待。”“可以。”白晖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公子一指自己面前的小碟:“这酱,秦国卖多少,我赵国买多少。这样的价格也可以让寻常赵民吃到酱油。”“公子高义,处处为赵国子民着想。”白晖送了公子胜一顶高帽子。赵奢抱拳一礼:“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讲。”白晖很客气的冲着赵奢点了点头。赵奢说道:“既然秦国有十年不攻之约,那么我想请秦国在河曲建一处商市,这酱,还有那秘制的调料,或许还有许多。秦赵两国可以交易,以增进我秦赵之间的友谊,不知少良造以为如何?”“好!”白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即就答应了下来。白晖答应了这么快,赵奢反而愣了一下。白晖笑道:“不过,既然是互市,那么就应该有些规矩。大规矩依洛邑、宛邑为准,小规矩就是,必须用我秦钱来作为结算标准,也可以物易物。还有,既然河曲是秦地,那么往来商贩要依我秦律。”“是,是。”赵奢被白晖搞的有点大脑当机。他原本的想法是,河曲既然被你秦国占去了,我赵国也要想办法在那里渗一点力量进去,白晖肯定不会痛快的答应下来。白晖答应的太痛快了,让赵奢有些摸不清白晖在想什么。白晖心说,我虽然没有大才,但有着比你多二千年的知识与经验积累。你赵奢是大才,但却肯定不会懂,什么叫霸主级货币,什么叫储备级货币,什么叫普通货币。你更不会知道,什么叫倾销,什么叫原料式殖民。在白晖宴请公子胜有菜单上有烤肉。此时,在距离这里一百多里之外,靠近河曲的大河西岸边约四十里左右的地方,白起的大帐就在这里。依盟约,白起、白晖在没有通知五国之前,不能到任何一国的边界去。眼下,河曲就是边境,所以白起选择距离五十里,这样不算到边界,当然硬要较真的话,这里也算是到边界了。白起显得很兴奋。不是因为战斗打的好,也不是因为秦军眼下占据了对河套的主动。而是白起听秦王在讲述当时殿前比武的那一段。听了一遍,白起又问:“王上,当时白晖的神情如何,可有慌乱?”“没有,平静如水,这状态为兄看来,极是不寻常。”说罢,秦王站了起来,就拿着烤肉的长竹签比划着:“就是这样,一刀挥下去,将那个什么义渠第一猛将从头劈到脚,一劈两半。”“好!”白起猛灌了一口酒,脸上的喜色是藏不住的。秦王也坐下喝了一杯:“话说,两年多以前伤了头,这失魂症估计是治不好。眼下不知道能不能握剑,这能握刀也是不错的。”白起这时突然想到了:“王上,白晖那把兵器是什么,这一斩断了两把剑,再连人带甲劈开,这怕是比得上传闻的欧冶子名剑了。”“欧冶子名剑什么的,估计这会在楚国宫中藏着。但未必有白晖这把刀好,此刀咸阳传其名为斩魂。说到这个名字,老军们认为,白晖伤了魂握不得剑,得了这把刀斩了义渠人,这心魔解了,所以叫斩魂。”白起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倒是忘记拿来看看。”“好刀。”秦王还特别提了一句:“听白晖的意思,在冷泉谷准备尝试看能否降低标准,然后在咸阳军械铁匠坊尝试打造,刀是劈砍之利器,比起剑更适合骑兵使用。他还有一把武器,名为枪,也是骑兵使用的。”提到骑兵,白起一脸的自豪:“王上,白晖这个骑兵兵法,已经超过了赵主父的胡服骑射。打完这一仗,估计他会重新调整,骑兵的装备以及战法,一定会重新演练。”“往北打,准备打到那里?”白起用一根吃光肉的竹签在地上画了画,就画了大河的几字形弯。“王上,依白晖的计划,防守整个河套不现实,最重要的三个点,再辅助以数个要塞以及戎卫,河套依旧很安全。”白起画了三个点,就是后世的包头,银川,鄂尔多斯。在这个时候,银川还没有地名,这里是匈奴与北羌争夺之地。包头一带属于大青山、阴山山脉一带。“这里驻军,后勤怕极苦吧!”秦王很担心这后勤压力,若是从咸阳运粮,怕是运一石粮食路上就要消耗一石半粮食。长期驻守,不可能象现在,以战养战的打法。“白晖说他有办法解决,关键在乌氏。臣以若是乌氏能说服羌人,不用羌人臣服,只要羌人愿意前来与白晖一谈,那么北羌或许在短时间内,不会与秦作战,甚至有可能结盟。”秦王大喜:“这白晖比张仪强多了。他没说,用什么办法?”“提了一句,只说重开玉帛之路。”“玉帛之路?”秦王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这玉帛之路是什么。其实,自东周灭亡后,知道玉帛之路的估计都死绝了。最早的夏朝建立之后,中原与西域就有过交流,当时有和田玉被运到了中原,中原则用麻布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