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带有一丝怒气。白晖这样的语气不多见。结果,最先来的不是白晖的门客们,而是秦王。秦王刚刚见过自己的姐姐,他越发的感觉白晖是正确的,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姐姐,而是燕国的易王后,这让他有些伤心,所以来找白晖谈谈心。结果白晖在召集部下,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秦王也就来了。秦王入屋,见白晖黑着脸,轻轻在白晖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解下外袍坐在白晖身旁:“不急着讲,冷静,冷静。”这个冷静就是魏冉不断在教秦王的,秦王年少作事冲动,所以魏冉不断的劝说秦王无论遇到什么事先冷静。这会看到白晖一脸的黑气,秦王在告诉白晖,冷静。秦王相信,白晖的智慧若冷静下来,难事也会变的容易一些。这时,文萝到。文萝却不是被召来的,而是前来汇报。“报,穰侯押运一批粮草已经到了要塞外,武安君已经去迎接。”白晖连续作了不下十个深呼吸后站了起来:“你召集人,我去迎穰候,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诺!”白晖去迎,秦王想了想,也迎了出去。魏冉这时已经进入了黑石隘,正对白起不断的称赞着,这场大胜若是以真实的战绩报天下,绝对是惊天下的大胜。白起倒是平静,似乎只是打了一场很寻常的遭遇战。“王上,恭喜王上,贺喜王上。”魏冉见到秦王,远远的就大笑着施礼。秦王快走几步迎上:“入营,有要事商议。”“恩。”魏冉收起笑容,与秦王快步往里走,见到白晖,魏冉冲着白晖点点头。白晖在等白起,与白起并肩往回走的时候,白晖说道:“咱们遇上大麻烦了,被算计的不轻。”“回去说。”白起一拍白晖的后背,示意走快几步。两人前面,魏冉问秦王:“王上,发生了什么事,白晖的脸色很差。”“还不知道,刚才白晖在召集他的部下,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商议。此事估计让他很为难,刚才脸色比现在更差。”所有人坐进了白晖的屋中,连楼缓都被秦王叫来了。范雎等人肯定是坐在下首,不过范雎只比楼缓差了半个身位,这让范雎非常的兴奋,他知道自己在秦国的地位已经提高不少。秦王、魏冉、白起、白晖四人坐在台榻之上。白晖拿出那块布帛双手递给秦王。秦王看过后,脸立即就沉了下来,然后将布帛递给了魏冉。所有人传看一遍后,秦王一拍面前的几案:“可恶。”“不能说可恶,天下争霸,列国争的不就是天下嘛。我秦国有上将名臣,列国也一样有。倒是让本侯小看这个公子胜,还有他的门客赵奢。谁能想到,云中竟然是一座只有三千守军的空城,厉害。”魏冉说完后,白晖一指范雎:“范雎,分析一下此事。”“诺!”范雎心中感激,这是白晖给自己机会,当下站了起来,先是拉过一副地图摊开放在台榻之下。“王上,这份布帛臣相信是真实的,魏国能打探到这些我秦国也可以,只是我秦国正在作战,估计相似的情报在数日内也会送到。所以臣以为,此情报为真。”秦王点了点头,认可范雎这个说法。范雎继续说道:“依情报上说,赵国公子胜依门客赵奢献策,说服赵王来云右以掩人耳目,调赵国国都以及云中部分守军东进,图漳水之地。臣以为,赵国此举不仅仅是为了漳水,而是想打卫国。”白晖看了范雎一眼,没说话。范雎明白白晖的意思的,自己要说,就要说到透彻,而不仅仅只是看到的,还有推测到了。范雎立即说道:“臣以为,赵国之举有意合并三晋,只需要查证,廉颇在何处,就足以证明臣的推测。”白晖这才开口:“若我猜测,廉颇已经回邯郸呢?或是,其主力秘密调至旧都呢?”“这……”范雎愣住了。不仅仅是范雎,白起也猛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在地图上,仔细观察了足足一柱香时间后,白起一拳砸在地图上赵国旧都中牟的位置。魏冉说道:“五十年前,魏国兵围邯郸,若非齐国出兵,赵国怕就是灭国了。此战之后,赵国许多国土不是割让给了齐,就是被魏军占据。谁家都城会在边界呢?”白起拿了一支粉笔,在大河北道画了一个圈,然后在韩国上党郡北部也画了一个圈后扔掉粉笔看着白晖。白晖也站了起来:“兄长认为,赵国有这么大的野心。”“有!”“他娘的。”白晖骂了一句。这是摆明了,赵国借秦国对抗了北部的麻烦,北防无忧之后准备南下。在白起的眼中,若廉颇真的带精锐回军邯郸,或是到了旧都中牟的话,那么赵国就有这么大的野心。赵国想要上党北部,也就是赵国最早的都城晋阳。现属于韩国。然后是大河北线,大河(黄河)在此时,在河南东开始分岔,入海口至少有三处,北线就是从天津入海这一路,南线有支流就是白晖攻打临淄城走的线路。赵国要的是卫国,以及大河北线以北的魏国土地。秦王笑了:“这赵国公子胜倒是有才,竟然用了我大秦白起、白晖两位将军攻魏时的计策。高明!”魏冉说道:“还有一个更高明的,魏国为什么把这个消息给了秦国,因为赵国未必能够冬天作战,所以真正开战会在明年春天。魏、韩想借我秦国之力阻止赵国南侵,偏偏我秦国有十年不攻的盟约,却被他们利用。”范雎这时说道:“还有一条消息,已经派人去求证。听闻匡章在攻打我大秦函谷关之后,回乡为母祝寿,错过了我大秦攻打临淄之战后,收容兵马,一路北下。眼下护着一位齐国公子自守一城。”“噢?”魏冉回头看了一眼范雎:“这消息要立即查证。”范雎立即躬声回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