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心中很明白,白晖四卫训练,穿着魏武卒军械的这两万人,足以抵寻常士卒十万。韩王咎非常的不高兴,原本他想的只是过个手挣点差价,可魏王的态度让他很不爽。当下一甩袖子:“你不买,也不让寡人买,你以为魏国还是当年的霸主吗?寡人不是你呼来喝去的臣子。”韩王甩开魏王之后,大步来到燕王面前:“燕王,韩与燕国交换一下席位如何?”“这没问题。”燕王不想介入这场纷争,只是交换一下坐位,这个没什么不答应了。当下,燕国贵族与韩国贵族换了席位,原本韩、魏是相邻的,此时中间却隔着一个燕国。而韩、魏两王相互怒目而视。韩、魏两国的臣子,也是没给对方好脸色。这个时候,一位不请自到的客人站在门口已经有一小会了,他全程目睹了魏王、韩王翻脸的过程,以及还在中间不断的调和的白晖。田文,一位认真研究白晖足足两年,本身就是拥有极致智慧的人。田文先请田法章依礼递上拜帖。白晖府上的人立即依公子礼为没有登基的田法章准备席位,然后以公礼为田文准备的时候,田文拒绝,并且坐入了田法章的席旁。这么大场面,秦王怎么会不到呢。就在田文刚坐下,秦王就到了,没带什么亲随,入内后和各王依礼打了招呼后,直接坐在白晖的主人席上,把白晖的台案移到了自己台案旁边。韩、燕两国此时已经换位完毕。田文低声对田法章说道:“这就是秦王报复,但有可能此计出自白晖。那日楚王、魏王、燕王打算以一个文熹来分化白起、白晖两兄弟的情谊。这才过了几天,韩王、魏王就因为一批魏武卒旧军械而翻脸,确实是厉害。”“敢问薛公,此时我当如何?”田文说道:“调节,让魏、韩重归于好,才是上策。但我有一种感觉,魏国有什么阴谋在其中,我还没看到。不过楚国的阴谋已经非常明显,示好秦国,然后图谋鲁国。我希望公子与魏结盟,我以薛地助公子夺鲁。”田法章默默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上策。眼下小国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宋国被灭,卫国也快了,鲁国绝对是一块肥肉。鲁地多文士,有许多才华出众的人,以及积存数百年的国库。无论那一国得到鲁国,都会让国力飞涨。不远处,白晖的调节失败,魏王遬与韩王咎之间怨气已生,不过白晖没有半点火上浇油,确实是一副真心想让两人合好。事实上,秦王与白晖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怎么韩王与魏王就翻脸了呢。白晖回到自己的座席之后与秦王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舞台上此时开幕琴已经弹响,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准备看戏,白晖这边的侍从送上点心与酒水。戏剧开始后,秦王侧身问白晖:“韩、魏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白晖暗指田文:“王兄,你不认为会有人帮我们处理此事吗?”“恩。”秦王默默的点了点头。白晖又说道:“韩、魏眼下不会真翻脸,他们毕竟这十几来有情谊在,我是这么想的,人与人之间,若是有一点点小误会就翻脸,也只是一时之气。若这一时之气刚顺过来,突然发现另一方却是真正的背叛了自己呢?”秦王笑而不语。白晖这番话讲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后世国与国也不会这么简单。但此时,一国之君就是天,国君的心情代表的就是国的态度。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此时用得上。早上演一幕,中午就是火锅,然后下午再演一场。一整天时间,韩王与魏王别说是说话了,就是相互看对方一眼都感觉自己会不舒服。到了下午的时候秦王先离开,对于听戏这种事情,秦王兴趣不大,他更喜欢挑逗列国,而不是在戏中。傍晚,客人们几乎走光了之后,燕王、楚王却没走。白晖命人准备宵夜。“两位王上,有什么事尽管明说。今天早上可是吓了我一跳,魏王尊上这变化也太大了点,两位王上不会也有什么惊吓给我吧。”白晖说的是笑话,可楚王却没笑。楚王说道:“早上的事情还没说完,让文熹住在天子的大牢里,实在让人不忍。要不,本王在洛邑买一座宅院,而后……”楚王没说完白晖就拒绝了:“楚王尊上,不是我白晖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事确实不合适,凭什么她文熹就享有特权呢?”燕王开口问道:“她凭什么就不能有特权呢?”白晖给问愣住了。楚王又说道:“那么,寡人可以现在就回去,然后换两个人过来和你讲。”“要换谁?”“不如请我楚国屈原大夫,和秦国相国荀况来讲?”楚王把白晖给说愣了。没等白晖反应过来,燕王又说道:“寡人的祖母很喜欢看文熹的舞,若是她亲自去找秦王当如何?怕是会直接赦免吧,到时候怕是你更难作。”这已经是威胁了,红果果的威胁。可偏偏这威胁非常的有效,若当真是易王后亲自来问秦王要人,就是宣太后在这个时候纵然不高兴,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这事有点欺负人,但事实就是如此。白晖还是问了一句:“这个我秦国相国荀况当真会为文熹求情?”白晖的话让楚王与燕王大笑不止。楚王说道:“也只有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才不懂文熹姑娘的名满天下,当然寡人不怀疑,秦国长安大乐园的几位台柱,也距离名满天下不远了。纵然原本身份低微,但又如何呢?”白晖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个时代确实如此,只说两个人,事实上都是奴籍,歌舞姬出身。一个是始皇的母亲,赵姬。另一个则是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当然,要说名满天下的祸水们要比这个多的太多了,赵飞燕就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