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人吗?赢骊想了想,感觉也是。这血书都下了,却不让报仇,这事换成谁心里也不痛快。秦王发了一阵子火,正准备骂此不好听的话之时,又一份文书给送了过来。赢骊接过公文先看了一遍,却在犹豫要不要递给秦王。秦王见到赢骊的反应,先是疑惑,然后伸手一把将公文抢了过来,翻开之后立即冲着那名文吏吼了起来:“你,你为什么才送来。”文吏吓了一跳,赶紧回复:“这是正式的公文,要先送到文司备档,然后才能给王上送来,而且这公文上并没有书写过立即面呈王上,也没有写明是急件。所以……”秦王已经准备打人了,赢骊护着让文吏先走。看秦王火大,赢骊突然笑了:“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呼!”秦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传寡人令,寡人要去崖山。”“诺。”一个侍从赶紧应话。秦王手上第二份,就是白晖正式的出兵召集令。正如文吏所说,这份是正式的公文,肯定比直接给秦王的书信送来的慢,因为公文要有流程走。交到百里铁剑还有白平手上的,自然是那血战之字,以及正式的命令书。两人什么也没说。待送公文的小吏离开之后,白平在百里铁剑胸口打了一拳,一言不发的离开。百里铁剑手握着剑柄站在那里足足一刻钟,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将胸口的那口浊气吐出来。百里铁剑对身边的人问道:“咱们这里什么时候有船北上。”“预计五天后。”“好,我亲自回去。”百里铁剑已经决定了,自己亲自回新港,然后再北上倭岛,再去辰国半岛,然后再去燕北之地。老秦人当中,百战的豪兵不少。这三地,召集一千曾经的精锐不成问题,这些人不是为了上战场,而是作为教官。眼下,南港这里许多部落也愿意派战兵出来。只要代价够高。百里铁剑很清楚的知道,秦国真正的目标是从这里北上攻打楚国,而不是放在岘港。倭奴是征伐之地的人。辰奴也是征伐之地的人。他们不堪重用,并非能力不行,而是秦人信不过这些人。而南港这里,悍勇之士不少,但缺少专业的训练,那些曾经的百战豪兵们,就算是身残,也并弱者。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最优秀的低级军官,他们对打仗这事,太熟悉了。几天后,秦王南下,往崖山港而去。一下船,秦王就问道:“大河君何在。”“报我王,大河君此时在月牙湾。”白晖在玩,难得到这里来,自然是要开心一下的。白晖玩的游戏可以说没有人能够想的到,也没有人敢去尝试。秦王见到白晖的时候,秦王看到是白晖在海上放风筝,而且脚踩在一块木板上,被风筝拉着在海上高速的滑行。秦王脱了外袍,也要了一件大短裤坐在沙滩上。白晖自然也看到了秦王到,松了一边的绳索,让伞失去张力,然后减速到了海边,自己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用自由泳游了回来。海上的滑板,伞自然有人去收拾。秦王没起身,依旧坐在海边沙滩上,等白晖坐下的时候秦王问道:“连你的小妾都以为为兄很生气,是过来找你麻烦的。还特别托了宫内的宫妃试图说情,你想瞒的是谁?”“赢骊公。”白晖倒不回避。“为什么?”“因为我猜不出来赢骊公来干什么,代表公族前来观察南下的产业价值。王兄你可心中有数,这里值多少?”“不少。”秦王继续详细的说道:“为兄只看到一样,就是那蕉树,就大河卫研究的结果,蕉树现记录在案已经有二十种之多,有的结果,有的不结果。就是结果的,也有结大果与小果的区别。”白晖没说话,示意人拿来两只椰子,已经扎好,放了两根竹管。秦王接过椰子吸了两口:“蕉的麻很特别,现已经知道有两种蕉的麻价值巨大,这两种都分为粗、中、细麻,细麻可以织衣,比起咱们的麻还硬了点,却在热的地方还不错。作外衣也没什么不好。”“王兄倒是研究的挺多。”秦王干笑了两声:“麻、粮、盐、铁。天下最不可缺的物质。大河君的工匠已经中麻织了一张船用的帆,工匠们认为这种麻不怕海水,比起中原的麻更适合大海,所以船用麻布已经开始建坊。”“用你的说法,这个产业的价值,将来怕是不比巴蜀的衣麻小。”白晖一抱拳:“王兄英明。”秦王没理会白晖的奉承,继续说道:“冷榨椰油好东西,可以吃,也可以涂在身上。这还不算一年至少两熟的稻米以及无数的药材、香料。这里富有,极富有。”白晖笑了笑:“王兄,还有两处地方我没有派人攻打,王兄应该知道我以前提到过的冲积平原这个词。”“记得,这个词代表极肥沃之地。比如新港那里,种田极好。”“一年三熟的稻米产地。我不知道敢不敢让骊公知道,我不知道骊公代表的是谁。一块富足可比关中平原之地,王兄认为我应该如何处理。”“在何处?”秦王首先关心的是位置。白晖在沙滩上画图,而后指着图说道:“王兄,这里是南港,这里是珍珠湾。想来赢姜应该秘密给王兄汇报过了。然后这里是岘港,这时是崖山,这里便是……”“红河三角州。拥有优质煤无数,若非要加一个数字的话,约十亿屯。这不算什么,重点是,这里九成的土地都是水田,是天下一等一的谷仓,稻米一年三熟。”秦王的手指就在红河三角州上指着:“一年三,三熟?”“对,我预测,真正开始种植,一顷每年应该实收二百担以上。”秦时的一顷就是一百亩,相当于后世的三十二亩,一年一亩收六担稻米并不算多。秦王转头看着白晖,一字一句的说道:“为兄试探了数次,也不知道骊公南下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