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骜确实是来劝降的。王姓的年轻将军倒是堵了蒙骜劝降的可能。蒙骜说道:“听我几句如何?”“蒙将军请讲。”“秦军这些年,无论攻打何处,可伤一民?”“没有,非但没有伤民。还有秦军救治以及送粮送衣之事。”蒙骜继续说道:“秦,想要天下一统。并非是秦国灭了天下,而是天下再成一体,结束战乱之苦。天下本一家,诸夏本同根。王将军可问一问,韩、魏两国的军士,我秦军、秦人与他们可分彼此?”楚军的王将军不语。两人的谈话并不保密,各有人传回各自的军营之中。蒙骜的话不仅是讲给主将听的,也是讲给所有人听的。蒙骜又说道:“不说降字,只请将军一事,按兵不动,军粮我秦军奉上。待楚王退位之后,这天下即将重归一体。那个时候,我秦国叶阳后,亦是你楚国公主,她会亲自前来主持楚国重建之事。”“为楚万民,为天下万民。我秦军武安君、大河君立血誓,天下一统之时,他们封剑挂印,非外敌入侵而不战。”“我也不瞒你,这誓言仅三天就修改了。因为匈奴不灭,我诸夏之北方万民时刻在危机之重,所以天下一统之后,三年时间准备,之后武安君会领百万雄师,灭匈奴。”“不要你降,只要你领军静观便可。”蒙骜的话说完,安静的等着楚将王姓将军回应。一刻钟后,这左右为难的将军还没有作出选择,他背后的楚军大营之中已经有人将剑扔了出来。有第一把,就有第二把。无数的剑被扔到了营外,这是降的诚意。就在这个时候,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有一小队人马出现。这些人带着武器,马背上有远行装备。楚军、秦军的小队骑兵同时包围了这一小队人马,那怕这一营楚军已经准备降了,也不是谁都能靠近这军营重地的。谁想,来人左右手同时举起。左手抓着一块楚军的铜牌,右手抓着一块秦军的精钢牌。抓着牌的人被带到了蒙骜与王将军面前。“来者何人?”“报将军知,在下所属新港第三运输舰队传令长,兼崖山港护军,兼平南军百将。”一长串的名头之后,这位指了指自己:“我叫小狼,贱民没姓,后因出生在舒邑,所以现在叫舒郎。”小狼回答的时候,自然有秦军书吏前来检查小狼提供的身份文书。“检查无误,都是真的。”蒙骜这才问道:“说说,你到这里作什么?”“报将军知,我们一共一千八百人,都是楚国的逃民,逃军。在岘港那里,诸夏军遇到十三倍敌人,一位军侯断后战死,我只知他姓白。而后我们领到命令,召集人马,剿灭敌人。”蒙骜点了点头,秦军的作风,一位军侯战死,这肯定是要报复的。小狼继续说道:“燕人召集了两万多人,都是上过战场的。魏人、韩人那边直接调动了兵马。眼下连越人都召集了一万多人,可我们楚人只有不到三千,所以我们就商量着大伙分开,楚国这么大,总有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报仇的。”蒙骜大概猜出这位的意思了,笑了:“然后呢?”小狼一指那楚军大营:“这人挺多。”“你随意!”蒙骜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小狼施礼道谢,然后身边的就跑到楚营那里高喊:“众兄弟们,有没有跟我们去发财的,一年管吃管用,一百个秦银币起,一百个秦银币。”秦银币,一百个就是五万秦钱。这对于普通的楚国士兵来说,是巨资。楚营的反应不大,小狼吼了一句:“亮家伙。”解开外袍,看看身上穿的,再看看这些人带着的武器,还有包袱里那些秦国金币。确实是富。有楚将出来迎了小狼等人入营:“兄弟,当真一年一百个秦银币?”“这还能假,这是挑夫的价,各位兄弟能砍能杀的,怎么也要二百个银币不是。”“那给我们细说说。”“成,说说。”蒙骜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幕,蒙骜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为了灭楚,可以说大河君白晖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兵战事实上已经足够了。可上毁楚庭、下乱军心。而且还控制着楚国的粮草,这灭楚之战,莫说孙武复生,就是姜尚在世,孙武、吴起这些历代名将加在一起,楚国也没救了。次日,蒙骜看的清楚,非常的清楚。对面的楚营有小一万人马轻装出营,小狼过来借粮。只说带一部分人先往南行。然后有两万人多人马分成几十个小队,散开。听说是准备回乡,然后往新港或是岭南关汇聚。留守在原本大营的,只有不到两千人马。他们不离开,不是不愿意走,也不是想打,而是这大营之中还有许多物资,若没有人看管就这么损失了太可惜。蒙骜命令提兵北上,与白平合击西糜城。这一路上,蒙骜遇上了至少五批,拿着新港军牌的人带着或大或小的队伍或是往南去岭南关,或是往东去新港的。蒙骜这一路没什么城池,他赶到西糜城西南之时,这里原本一处应该由他来攻打的小城,已经被白平攻下。白平只是派人迎接蒙骜,人没有在这里,而是西糜城以东,一边截断大河上的船只,一边暂时驻守,等兵马全到了才会与蒙骜合力攻打西糜城。蒙骜入城,城外无兵,城外内无民。在城内中心空地上,也就是城守备军的校场上,却见几个楚国贵族被押着。有人在高喊:“你们说,他有没有罪。依诸夏新法,欺民者当斩,诸夏是万民的诸夏,为害一方的恶人当诛。”“有罪。”“什么罪?”“他抢了赵老哥的女儿,踢伤了赵老哥,打死了赵老哥的婆娘。”“有何明证?”“全村可为证。”负责审问的人派人去一一查问后,高喊一声:“吊起来,鞭三十,抄没家产,全家为奴三十年。”“下一个。”“他有没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