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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尚武一离开,也带走了东街上所有的热闹。箕尚武和他的随从离开之后,东街上看热闹的人也都一哄而散,只剩下秦无衣等几个人。
秦无衣没有看年轻的公子,而是转眼看向范阎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快替燕哥哥治伤啊!”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急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范阎忙不迭的转身朝身后的随从叫喊,“快来人,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平郭城,范府。
秦无衣刚刚喂燕蛮儿喝了药,大夫替燕蛮儿开了两副药,范阎派丫鬟出去煎药,自己则站在一侧,没有说话。
秦无衣拿出手巾替燕蛮儿擦去嘴角的药渍,燕蛮儿脸上的那条鞭痕还在,虽然没有了血迹,但依然醒目。
秦无衣伸出手抚摸着燕蛮儿脸上的鞭痕,没有说话。
范阎向秦无衣拜了拜,叹息一声,退出了房间。
秦无衣等到房间里的人全部出去了,她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只手抓紧了燕蛮儿的手,一边抽抽噎噎的哭了出来。
燕蛮儿伤势并不严重,就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但她这会就是想哭,一想到那个时候他放开自己的手,孤身去引开敌兵,她的心便如用刀子剜绞一般疼痛,长这么大,似乎自己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你个傻子,怎么说走就走啊,不是说好了要一路保护我平安的吗?你要是被敌人抓了,那我怎么办啊?”她一边哭,一边低声的怒骂,她看着燕蛮儿稍显苍白的脸,真想拍一巴掌。
“你个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要把我抓上船了,如果不是我用自己的命相威胁,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我就怕你到平郭城之后找不到我,你个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秦家的护卫已经将秦无衣带离了平郭城,只不过,最后秦无衣还是用匕首相逼,最终又回到了平郭城。
“你个傻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在我心里,你的命比任何人的命都宝贵,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许在这么冲动了。听到没有?傻子?”
“我!”秦无衣正在骂着,忽然耳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猛地将燕蛮儿的手丢开,睁大了眼睛盯着燕蛮儿。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燕蛮儿率先开口,他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成傻子了!”
“噗嗤!”秦无衣本来哭成泪人的脸瞬间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她想象过很多种两人相遇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还是那么的笨!
还是那么的傻!
秦无衣装作生气的样子,握紧自己的小拳头,猛地一圈砸在燕蛮儿的胸口,从床边站起来,去桌子上端了一杯水,拿过来,推到燕蛮儿的手里,骂道:“傻子!”
燕蛮儿接过水喝了一口,看着秦无衣,也笑了起来。
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我怕找不到你。”燕蛮儿咽了一口水,低声说道。
秦无衣笑颜如花,回答道:“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说罢,两人又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范阎府上休息了两天,这两天,燕蛮儿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这两天除了秦无衣前前后后的照顾燕蛮儿,还有一个人跑的最勤,那就是范阎。
只不过范阎心中有愧,他只是腿脚勤快,但却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天傍晚,燕蛮儿能下地走路了,他拄着一根棍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范阎的小院子收拾的不错,地方虽然不大,但设置极为有趣,花草树木,假山池沼错落有致,也算的上不错的园子。
燕蛮儿自小在草原长大,习惯了草原上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对于这样的园子也欣赏不来。
也就呆坐在一块石凳子上,沐浴着阳光。
范阎刚好走到这里,不过看见燕蛮儿在这儿坐着,他便不在过来,转身就走。
“范兄长,你怎么走了。”燕蛮儿喊住了范阎。
范阎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并没有以前笑眯眯的模样。
“兄长何故见了我就跑啊,我又不是豺狼虎豹。”燕蛮儿身上披着一件外衣,腰间系着那把弯刀。
“这个,这个,”范阎不知道该说什么,燕蛮儿将秦无衣交给他,可自己却转手就把秦无衣给卖了,燕蛮儿不把他拿到剁了都已经是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