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挂着一轮凄清的满月, 冷光幽幽地洒下来, 映得四处一片惨白。
旷野里孤零零的立着好些坟茔,草木枯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修整过了。
各种毒虫蜿蜒爬行, 还有横七竖八插着的树枝, 顶端分叉朝天, 张牙舞爪的。
从天而降的长剑, 斜斜地刺进地面。剑柄镶着光华流转的红色晶体,在夜色的笼罩下,散发着诡秘的色彩。
不知何处传来的,充满了引诱的男声,阴森森的, 在坟地上空不停地回荡。
“醒来吧……刹那猛丸!”
“我叫做从云牙……”
“憎恨那个抛弃你的女人吗……”
“我从云牙,要拯救你彷徨游移的灵魂。”
“向杀了你那家伙的儿子……犬夜叉和杀生丸报仇吧!”
“和我一起复仇……将你心中一直以来的怨愤……做个了断!”
“我恨……”随着一声嘶哑的低喃,五根指骨“突”地穿透土层。
然后, 披着战甲的骷髅,一寸一寸地,从坟墓中爬了出来,眼眶深处鬼火辚辚。
他捡起地上刻着妖纹的手臂, 按上肩膀, 拔出从云牙。
在他握住妖刀的刹那,一层层皮肉覆盖了他的身子, 待到再度睁眼时, 昂然站立着的, 已经变成披着黑发的英俊青年。额上透出锋利独角,神情冷漠,杀气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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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着从云牙气息的犬夜叉,终于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
他静静地看着那堆被扒开了的坟墓,那里散落着陈旧的头盔……红色的,早就脱落了颜色,斑斑驳驳的。
“从云牙……到这里做了什么?”犬夜叉低着头,心中颇为不解。
“刹那猛丸……从云牙居然选择了那个没用的杂碎。”身后传来杀生丸冷冽的声线,带着不屑的。
犬夜叉回头,正看见冷峻的贵公子,垂手立在那里,白衣映着绿竹,姿态娴静优雅。
“你认识他?!”犬夜叉的手,不自觉地握上了铁碎牙。“真是奇怪,这可是个人类的坟墓呢。你们……到底有什么纠葛!”
“我跟这种杂碎一点关系也没有。”杀生丸冷哼一声,“如果说有……也只是你。”讽刺地,“这样不明就里的被生出来,又这样不明就里地活到现在……”冷酷地“那么,就一样不明就里地死去吧!”
话音一落,杀生丸化作一道残影,挥剑斩来。剑气扫过时,林子像是被惊动了似的,竹叶纷飞……
犬夜叉举刀挡住,身子被大力所阻,不断后退。
几轮交锋,名为兄弟的这两人,不甘示弱彼此攻击,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
一触即分,杀生丸扬臂:“奥义——”冰蓝的巨龙奔腾而起,“苍龙破。”带着凛冽的寒意,势不可挡!
“就等着你这一招了!”犬夜叉嚣张地笑着,“爆流破!”金色的飓风,挟着绝强的力量,汹涌着卷过来。
能量与能量交融吞噬,震天的轰鸣与交错的扑杀,紫色的闪电天际纵横。
杀生丸的脸蕴在蓝光里,衣摆袖口红云滚滚,银色的长发被妖风吹起,在身后疯狂地舞动。
然后,蓝色压倒了金色,狠狠地,将其弹了回去。
风静了,地面被冲出巨大的沟壑,犬夜叉倒在边缘,遍体鳞伤。他挣扎着睁开眼,看着胸前横着的剑鞘:“又是你救了我啊……”
杀生丸冷冷地瞥他一眼,转身离去。
“果然是鬼牙吗……看来这次又杀不成了。”
走了不远,杀生丸毛绒绒的长尾中,钻出个小巧的狐头。
它打了个呵欠,淡淡问着:“这样就行了么,殿下?”
“……嗯。”杀生丸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犬夜叉孤独地走着,脸色平静。
突然,他咧嘴一笑,喃喃地说:“杀生丸……你真好啊,至少……你曾经见过父亲的样子……而我……”声音渐渐低下去,说来后来,几若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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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里,曲曲折折的石阶盘旋而上,通向一个僻静宽敞的所在。
水手服的少女护着年纪更小的女孩子,有些紧张,却也是坚强地跟房间主人对峙着。
榻上坐着个扛着细剑的男人,一手托着下巴,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喂,犬夜叉和杀生丸,真的会因为这两个女人而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