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青青想了想，还是咬了咬牙，蹲下去将这张卡片捡了起来，捏在了手心里。

此时的她，心里也极为矛盾。

如果她真的按照这个中年男人所说，把嘉嘉从幼儿园里带出来，并且交给他的话，她实在是不敢保证那个男人会在最后放了嘉嘉。

因为，林尘对他可是有着杀子之仇，而且看到他那双被仇恨冲击得一片血红的眼眸后，蔡青青就不觉得那会是一个愿意放过仇人孩子的人。

所以，结果很明显，如果她真的把嘉嘉带出来交给他的话，嘉嘉几乎百分百的可能性会死！

而如果自己不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孙默才就会把自己那份要命的录音公开出去，绝对会让自己牢底坐穿，一直到死都不可能放出来！

一边是外孙女嘉嘉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的后半辈子。

蔡青青心里充满了纠结和悔恨。

早知道会落入到如今这样两难的境地，她当初就应该……

只是事到如今，再多的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她必须得在那两个选择中选定一个！

……

半个小时后，蔡青青回到了苏城人民医院的病房里。

但是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买，而且脸色看起来还不太好。

“妈，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刚才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怎么……？”

程楚颜关切地问道。

“啊？哦，哦！”

蔡青青这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先前离开医院时随口说出的那个借口了。

但是那个时候，她是想趁机离开医院，离林尘远远的就好。

而现在，自己却那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重新回来这里了。

一想到自己刚刚下定了的决心，蔡青青就忽然有些不敢看程楚颜的眼睛了。

她咳嗽了两声，掩饰地说道：“啊，可能是年纪大了，就开始健忘了吧！我下去转了一圈儿，居然就给忘了，哎！”

她做出一副极为懊恼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程楚颜忙拉着她坐下，微笑道：“妈，你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呢，哪里就年纪大了啊？不过我看你最近刚好也是太累了，精神不好，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程楚颜看着蔡青青眼角里那些细微的鱼尾纹，也是忽然惊觉，自己一向擅长保养的母亲，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竟然似乎忽然苍老了不少。

她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阵内疚。

父亲程伟民忽然出事，蔡青青也连番遇到了不少事情，还曾经被薛家的人给虐打了一顿。

而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却因为一直不相信自己的母亲，而对她十分的戒备和疏远。

将心比心的话，恐怕蔡青青心里也是十分难过痛苦的吧！

程楚颜心里这么想着，在这个下午，对蔡青青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甚至还说了不少母女间小时候的趣事。

不过，程楚颜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蔡青青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要对她的嘉嘉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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