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云诧异了,这个时候,众人不是都在过凤凰花节么,怎么会有人来击鼓鸣冤?
元楚国鸣冤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进廷尉府告知,二是在外击鼓,一般来说,选择第一种的都是京都里有权有势的,选择第二种的,一般都是老百姓。
齐成云上任以来,向来注重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看见胡正点头,就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砰!砰!砰!”
木质圆鼓鼓面紧绷,鼓声低哑闷沉,像是压抑的冤屈细细诉说开来。
“是何人击鼓?所谓何事?”胡正带着人跟在齐成云身后,见齐成云点头,上前一步问道。
“奴婢碧枝,乃是慕府一下人,为揭发慕府主母和二小姐的恶行而来。”黑暗之中,碧枝从鸣冤鼓的背后走出来,冲着齐成云等人行了一礼道:“大人,奴婢所言之事关系巨大,不方便在此处详述,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说着,脸上露出凄苦之色,带着孤注一掷地绝望之色。
齐成云心头一跳,碧枝……这个丫鬟刚刚提到了慕府和慕家二小姐,难道是和他刚刚与胡正谈论的事情有关?
一想到这里,齐成云觉得可能张氏一案有了转机,当即道:“你随本官来。”
“大人,奴婢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会做出这种背主的事情,求大人替奴婢主持公道啊!”碧枝走进廷尉府,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大声道。
在烛火的映照之下,齐成云和胡正两个人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脸上还带着五指掌掴的巴掌印,其中还有许多划痕,看上去像是被故意划烂了脸,衣服破破烂烂,露出被鞭笞的痕迹。
齐成云和胡正两个都忍不住正了正脸色。
元楚国重典,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比前朝好很多,其中对于底层百姓最为鲜明的一点,便是元楚帝年轻的时候废除了主家对奴婢的生死掌控权,也就是说,主家不能掌管家奴的生死,哪怕是签了终身契的家奴。
不过对于许多世家大族而言,虽然这条权力被剥夺了,但是并不影响他们对家里奴才的掌控力,毕竟身为主子,想要不动声色的折腾死一个不听话的奴才,实在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绝大多数被重用的奴才都是世代为奴,早就被豢养出了奴性,也不可能跑到官府去明晃晃地状告主家。
所以元楚帝废除这条规定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收到过状告主家的诉状,当初元楚帝还跟齐成云感慨,说是不知这是幸也还是不幸。
齐成云能够坐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是明白元楚帝的想法的。
世家大族根深蒂固,越是没有人反抗,越是说明这根扎得深,扎得牢。
元楚帝既希望这些根可以被拔出来,又不希望这些根捣乱了这一片土壤。
齐成云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不仅仅是张氏一案的契机,更是对世家大族出手的一个契机……他当了数年的官,敏锐的直觉一下子就嗅到了某些不可直言的东西,对碧枝的案子忍不住重视起来。
他让胡正让开,自己上前问道:“你且先将事情一一道来,若是你真的受了冤屈,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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