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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疫病虽然无解，但是好在发作起来的时间很慢，前期身上的蜗牛形状的红疹子让人根本没有感觉，只有到了后期那些疹子变成一个个的大脓疮，才会让人疼得要命，然后一点一点溃烂，直至死亡。

要不是因为这疫病发作起来慢，丰明郡早就变成和叔朝一样的死城了，还有慕安成月太医他们，只怕也早就不治而亡。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丰明郡西城门外和城内才会聚集那么多被传染了病的病人，这些病人自知无药可医，也无钱可医，只能这样生生拖着，一直到死。

“洪烨去了城西……”顾白芙弱弱道，有些心虚。

她一开始以为洪烨是想要去找小姐，哪知道跟了半天她险些将洪烨给跟丢了，到了后面才知道洪烨是去了城西的一家小铺子里买东西。

慕千兮皱了皱眉：“胡闹！你既然看见了，怎么不拦着他？”慕千兮说着，就往外面走：“带我去他的院子里。”

顾白芙其实是有机会拦着洪烨的，她也知道城西危险，去了那种地方，别传染上疫病的几率都会大很多，只是她一直觉得自从在安宁城见到那个红袍男子之后，洪烨就十分不对劲，她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只是悄悄跟着，没有阻止。

她想着反正那个铺子里的掌柜看上去是正常的，洪烨身体又还不错，不可能当真一次就被传染上了，哪知道中午回来洪烨就发了热，下午更是起了一身红疹子，浑身烫得像是煮熟了一样。

好歹照顾了这个小孩这么久，顾白芙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所以才慌慌张张地两次来找慕千兮。

慕千兮见北霄寒要跟着一同去，道：“下午你一直在顾着我这边的事情，公务都没有怎么处理，就别去了吧，你先去忙你自己的，我去去就回来。”

北霄寒有些担心慕千兮也别传染上，“慕慕，我去了也可以帮你……”

慕千兮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似的，摆了摆手道：“你去了也不能代替我给他看诊啊，反倒是添乱，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毕竟我还要配药方呢，是吧？”

说完最后一句，慕千兮甚至还有心情冲着北霄寒笑了笑，她为了今日出行方便，穿着酒红色的褙子，松绿色的宋裤，艳丽张扬至极的颜色穿在她身上非但不显老气厚重，反而衬得她那双桃花眼更加夺目绚丽。

北霄寒一时被她的眼神看得晃了心神，回过神却看见慕千兮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和面颊，顿时又心疼得紧，觉得她给自己做了一个下午的药，现在还要去给那个叫什么洪烨的看病，实在是太折腾了。

不过北霄寒在看见慕千兮那双眼睛里的坚定时，便知道自己是拗不过的，只得道：“那行，我待会儿让寒七去将熊太医和孙大夫叫来帮你。”

“那倒是不用。”慕千兮拒绝了，“他们俩研究的不是这个，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见北霄寒还想继续说什么，慕千兮赶紧道：“行了，行了，你别再念叨了，我知道了，有事情我都让白芙秋娘寒九去干，不会累着我自己，也会保护好我自己。”

慕千兮说完，就已经利落爽快地离开了。

北霄寒看着她潇洒快速地离去，裤脚翩翩不带一丝云彩的洒脱样子，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现在变得太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