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日系轿车的顶棚后端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如同被RPG射穿的步兵战车,并且有四分之一的顶棚陷了下去,这一侧的车门已经变形,连后厢盖也扭曲了。白墨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自己还算是人吗?
丁楛苦笑着道:“出乎意料,没想到白兄弟的潜能这么惊人,可怜我的车,这下得和保险公司扯皮了。”白墨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青筋迸现之外,前臂几乎已通红,这是毛细血管在瞬间爆裂造成的。
王献在他身后说:“这是我们能教给你的,血性。”
白墨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丁楛大约刚给保险公司打完电话,笑着对白墨说:“当兵的,扛枪以前,谁没事杀着人玩儿?但为什么能上了战场,就是平时很懦弱的人,见战友死在跟前,就变得奋不顾身呢?这就是血性!当然,血性不是人人都有,也不是人人都能发挥出来,前提是你本身得有坚定的、不容更改的信念,才可能触发。”
“只要能唤起血性,就能一战!虽然无法维持很长时间,但绝对有一搏的资本!”丁楛是个开朗的人,仿佛他和王献是两个极端,他见白墨很认真地听着,便又道:“唤起血性的军人,甚止可以用血肉之躯顶住机枪,给战友赢得冲锋的时间!你说唤起血性,是不是绝对可以与泰拳王一搏?”
白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望着丁楛,丁楛继续和他说:“不过白兄弟你没练过武功,丹田全无气机,一下子发挥这么大威力,我以前连听说也没听说过,你要好好想想,刚才这一拳怎么打出来的,只要你后天能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出这么一拳,一定可以出其不意地击倒那个拳王!”
“至于作为江湖中人的王意,他是不可能对你一个普通人出手的,大约他也就是作个见证吧,我们会和你一块去,如果他敢出手,我和王献联手,他也讨不了好。你还是多回去想想,刚这一拳怎么打出来的,那个拳王,我们没法帮你搞定。”说着他重重拍打着白墨的肩膀,眼中尽是担忧之色,就和王献一块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白墨,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他在回忆刚才的那一拳,丁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威力,白墨却知道,因为在那一瞬间,仿佛经脉的内气全通了,也不管什么属性的内气,绞成一团冲向拳端,才会有这么大威力。
那也就是说,只要想通刚才这一拳,不必在下雨天,他也能发挥出内力。白墨低着头向公司走了回去,边走边挥动拳头琢磨刚才的这一拳。但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白墨在路上试了无数次,直到右手软得要瘫了,都不能体会到那一击的感觉,无法重现那种神奇。所以白墨回到保安公司换衣服时,他下意识地考虑是否通知吴建军这事,但很快他就否决自己想法。
这么做,和猪头经理有什么区别?男儿有的是热血,铁肩担的是道义,未战先怯找人助拳,算什么有担待的男子汉?白墨摇了摇头,他对着衣柜里那小小的镜头,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脸,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很有一些江湖习气,那就是呼朋唤友,企图用压倒性的暴力,去伸张正义,这绝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