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刀光闪起,白墨连忙侧身一让,刀光击破了房间的门,白墨转身冲了进去,那五花大绑的神父已经身首分离,一个黑衣忍者持刀站在神父的尸首边,用沙哑的嗓音对白墨说着英语:“你,简直是反人类罪!”
“反人类罪?你们不年年去拜反人害罪的战犯吗?”白墨抱着臂,靠在门框,他的英语现在不知为什么格外流利,他激动地说:“731反不反人类?南京大屠杀呢?好吧,不说历史,你们煽动这裏当地人来逼害华人,算不算反人类罪?无耻?我告诉你,别和我来这套,了不起我自杀,叫上几十家电视台来瞧我跳楼,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之你们怎么做恶,我就得想法子怎么还给你们,要不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白墨数说着越来越激动起来,他一步步地向那个黑衣忍者迫近,怒道:“你来这裏做什么?你不也就是来迫害华人吗?你说啊!反人类罪?你还有脸和我提这个!”
“不!我不是来迫害华人的!我是知道黑龙会在这裏煽风点火,我的师傅要我过来制止他们的!”那黑衣忍者似乎受不了白墨的威压,他用那沙哑的声音嚷了出来。白墨冷笑着逼近她,他的眼光如刀锋!让这黑衣忍者不敢直视。
白墨笑了起来:“得了吧!日本人还会有好人?母猪都会上树了!你给我省省吧!你快滚,我不对女人动手,算你好运。”
“你残害人类!我不会放过你的!”那黑衣忍者话音方落,英军几个士兵在少校的带领下冲了上来,白墨只觉眼前一花,忽地一闪就失去那黑衣忍者的踪影。那些英军见到神父的惨状,都忍不住地呕吐起来,少校算是好一些,但也是脸色发青,他检查了一下神父尸首分离的刀口,摇头说:“一刀道,武士刀造成的断裂口,我早就怀疑日本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了,果然如此,手段太残忍了……”
“人是日本人杀的,逼供是我做的。”白墨在边上冷静地说,他向来就不是一个回避责任的人,也许他可以隐匿事实,但他不屑于这么藏头匿尾,这不是他白墨的风格,敢做就敢当,也许这样在现今的社会会吃亏,会碰壁。但这也是他总有许多麻烦,却为身边的人尊重的原因。那怕是敌对的人,例如肖定为,也情愿付出性命来保全他的原因。
少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虐俘不是没有人做过,不过做了之后,没有被查出来还自己站出来承认的,却就很少见了,但白墨的话,却让他们没有时间去考虑,一旦被外界知道以后,该如何应答。
白墨说:“是不是你们刚才有士兵要去架设衞星信号发生器?快联系他们!那个神职人员带他们进入伏击圈!还有,你们开出来作为医务室的房间有地道,凌晨五点,武装匪徒会从那里攻上来!”
少校望着白墨的眼里,尽是感激的神色,这个中国人,实在给予他们太多的东西,不单单是从前清除机枪火力点的行为,而且身经百战的少校,很清楚医务室那个位置,如果让武装匪徒攻上来,那绝对是全军覆没的事啊!
少校犹豫了,少校不知怎么做才好,少校他是反对虐俘的,但少校也是人,见到一个个精心训练的部下、战友就这么倒下,他如果能不心痛?这时白墨催促他说:“你快呼叫那两名出去架信号发生器的士兵啊!你慢一点他们可能就没命了!”
急急地用对讲机呼叫了士兵,少校放下对讲机以后就做了决定,他对士兵们说:“绅士们,我们都知道,这位先生救了我们,是的,他是上帝派来的天使。这个伪装成神父的家伙,企图要弄死我们全部人,我们都见到了,这位中国人英勇的打败他,挽救了我们,对不对?”
“是的,长官!”士兵们重重地跺脚。他们如同望着英雄一样,望着白墨。但没有等白墨去说什么,他猛的一推少校,这时只听有沙哑的声音用英语骂道:“无耻的谎言!”一把雪亮的刀捅了个空。
白墨救叫道:“退,快退出去!你们见不到他,我可以!快退出去!”其实白墨也看不到那个忍者在什么地方,但他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自信,一种只属于强者,在面临未知的危机时的风范,他把机会留别人。
“不!一起出去!”一个英军士兵忍不住对白墨喊道,这是英雄对普通人的向心力,他能把懦弱者变得坚强,他也许不是最强的人,但他一定是勇敢的人。白墨就是在关键时候敢于站出来喝一声的人。
“撤退!”少校毫不迟疑地下达了命令,SAS绝非浪得虚名,SAS的部队长也不是平庸之辈,他相信白墨,所以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士兵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在收到命令以后,有秩并快速地离开房间。
白墨在门口挡住了刀光。
刀光如水胜水一泻千里,一刀断流,刀光,是这昏暗的房间中,烛光的折射。在高速的挥动中,带起眩目的光彩。这是名匠打造的太刀,手工打造嵌入的利刃。钢铁的雪色,在这战火的间隙中掠过,是如此的冰凉。
刀光映射在刀下白墨脸颊上,连白墨鼻翼上的汗滴,也是斑斓的晶莹。这一抹闪亮在昏暗里耀眼,让白墨几乎睁不开双眼,门外的英军没有见到忍者,但却见到刀光,他们不由自主地为白墨祷告,因是白墨给了他们性命,没有人自信可以在这样的刀下活命。
因为在生活,刀光早已和中国的兵马俑一样成为历史的记忆,就算特种部队行动,也是用便携的短刀,而不会把这么长的一把太刀作为主攻武器,早已陌生的刀,此时却不屈的表达它的倔强,在这是早已不是冷兵器的年代舞蹈。
少校的枪法很准,但他不敢开枪,刀光如水毫无根源可寻,他根本分辨不出敌人在何处,而这种狭窄的室内一量射不中目标,子弹很可能乱飞反而打到白墨,毕竟那种端着冲锋枪或突击步枪在室里扫射的镜头,只存在于银幕上。
刀光的颤动中,便是在进行着一场舞蹈。在这种你死我活刀光中,也许不可能有《观公孙大娘舞剑器》的优美。但它是最直接的,不必要为它去设定套路,因为真正的夺命刀光,从来都羞于在表演中出现。
刀光的颤动中,刀,狂暴地把这无蝉的夜劈断!
白墨对刀,空手对太刀,对足以断流的太刀!
他闪无可闪!他避无可避!于是他便不去闪,不去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