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能让他恐惧,是的,单单这样的话,戴维不会害怕。再厉害、再强横的武力,也扛不下一颗单兵肩扛导弹的。问题是他很怀疑白墨参与了这一切,直接地说,他害怕白墨,不是白墨这个人,也不是白墨那种永不认输,永不放弃的劲头。
而是正义,白墨总是以正义的一方出现。这让戴维恐惧于站在白墨的对立面,因为每个英勇的人都有信念,而戴维也然,戴维之所以不会对强大的摩托车骑手感到恐惧,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正义,他可以支撑下去。
可是如果发现自己面对的是白墨,戴维不知道,是否还能坚信自己的信念?因为白墨向来总是以正义的一方出现,如果一旦发现和白墨对峙,戴维知道自己可能会下意识地审视自己的行为是否得当。那么,戴维就无法发挥他全盛的水准,他只能作为一个军人去履行职责。
“把他扔下去。”戴维对车里的士兵说,于是那个无头的机枪手就被扔了下去,不是他不重视战友的遗体,而是这具无头的尸身的存在,会影响士兵们心情,而这裏也不是索馬里,只要把目标护送到位,后面一切会有人接应的。
车队继续前进,而这次只要听到摩托车的呼啸声,划分防衞区域的机枪手就会疯狂的宣泄子弹,摩托车没有再露面,但那摩托车的排气声,却如幽灵一样,伴随着车队前进。这时已经越过那间住有亚洲人的酒店了,这让戴维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有五公里就到医院了,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十点三十,还有半个小时,后援的部队就会到达。一切就会好起来了,阵亡的战友会有一个体面的葬礼,有国旗,有鸣枪,有致词,是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但就在戴维心情稍稍安稳的瞬间,车子一个急刹车,让戴维差一点就要撞破挡风玻璃冲了出去,没有等他问为什么,前方一千米就有惨叫传来,伴随着有节奏的机枪声音“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扇形的弹雨从路边的丛林狂扫而出。
惨叫的是那些在前边开道的、毫无防护的骑警。他们有的还没有死去,在公路上哀号着,而骑警们的摩托车也被打成一个个火球,戴维举起望远镜,他只望了一眼那伤残的骑警,就暗暗庆幸自己之前让骑警突前的要求。
中枪的骑警,无一不是肢体残缺的,并且从那枪声听起来,绝对有理由相信,是十二点七的高射机枪平射!并且戴维认为,绝对不止这一个火力点,一定最少还有一个交叉的火力点,而悍马车,绝对不可能经受这种火力的考验。
“下车准备反击,导弹,导弹发射!”戴维觉得只要轰平这个地方的敌人,也许就可以完任务,他果断下令。两枚肩扛式的导弹呼啸而去,轰出巨大的火光和声响,那机枪声终于停了下来,戴维挥手让一个火力小组上去侦察。
很快那个火力组就回报:“一挺高射机枪已被炸毁,两名射手一死一重伤。啊!”然后对讲机里传来交火的声音,交火很快就停了下来,火力组向戴维报告:“重伤的杂种我们想给他包扎时,掏出冲锋枪打死了丹尼尔!我们干掉了那个杂种,他身上没有任何文件或身份证明……”
侵袭者的配合连戴维也不得不感叹,如同精密的仪器一样分毫不差,那幽灵般的摩托车发动机声,立刻从路边两侧丛树里传来,没有等戴维喊警戒,他所在的车子的机枪手,又一次殉职了,摩托车并没有冲出来,但一把飞刀穿透了机枪手的左眼,戴维怒吼着冲丛树里发射子弹,他听得出,发动机的声音!又是那辆英国凯旋SPEED TRIPLE摩托车!
也许唯一能让戴维高兴一点的是,此刻天空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戴维捉起对讲机呼叫,却是援军准时到来了!戴维报到那丛林里摩托车可能存在的位置,武装直升机的机载机枪和火箭弹,马上在一瞬间把他报出的方位打成一片火海。
不过戴维却发现,他们这支小分队保护的目标戴着口罩,被医生架着从中间的悍马车出来的,医生戴着口罩大喊着:“我需要给他治疗!给我五分钟,他休克了!”他说着把目标拖到公路旁边的树荫下,给他做胸压。
戴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对了,医生为什么没有提着他的急救箱出来?不,不,医生怎么会说“他”?医生原来一直都是称目标为“首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