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马来犯,洪家村顿时骚动起来,不少村民脸上都现出了惊慌之色。这次不同往常,对方可是有三十余人。相比之下,整个村庄的人口不过一百多,其中青壮不过半,好在平时都善狩猎,能打能射,有些战力。若对付等闲盗贼,却无问题,就怕这来犯的人马是正规军,那就麻烦。
因为听报讯的人说,那队人马全副盔甲,长刀大枪,绝非寻常盗贼所能具备的。
村中人奔走相告,消息一下子就传到陈三郎耳中,他一皱眉,第一时间想:难道是陆清远的人?
洪家村隶属武平县范畴,属于管辖之下,不过一向隐世避居,没有记载在册,类似情况并不少见,在很多地方都会存在。若真是武平县的人马,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陆清远是来找陈三郎一行的。
莫非崂山府境内出了事故?
如此一想,顿时有些急切起来,带着阿武大魁两个到围栏那边去观望。
此时,洪阿大已经被叫了回来了,一脸凝重,他手中也拿了一把砍山刀,随时一副上去搏命的模样。别看他花甲之年,但力气大得很。
洪阿大见到陈三郎,神情讪然,因为他去龟潭那边垂钓,一无所获,又下网,还是两手空空,这就等于证明潭里的鱼只有陈三郎可以打到,这对于洪家村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三郎做客,有朝一日肯定会离开的,而且看样子不会待多久。他一走,村里怎么办?
洪阿大从未想过村庄会如此依赖一个外乡人,而且此事本身就显得匪夷所思,不合常理。
只是现在,他也无暇多想了,眼前这关都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
那边洪铁柱不断吆喝,要青壮排列上来,弯弓搭箭,准备应敌,随后走过来跟洪阿大嘀咕,不无埋怨,说当时就不该把那两个难民放走,该直接杀了了事,那样的话,就不会埋下祸根了。
洪阿大听着,神情默然,这事确实有过错,那时想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做杀孽,哪想到人心似鬼,摇身一变,便都成了白眼狼?
洪铁柱嘟囔了几句,又把目光放到陈三郎三个身上,不无怀疑。也难怪,陈三郎等出现得蹊跷,又经历了土地庙之事,即使洪铁柱再鲁莽,都会心生警惕,此际便担心,若陈三郎三个真得有问题,到时打起来,他们在村中反水,村子就破了。
陈三郎迎着他目光,一下子就理解到他内心的忧虑,当即呵呵一笑,以表善意。
洪铁柱哼一声,倒不好发作,直接赶陈三郎他们出去。
“来了来了!”
负责侦察的一名村中后生飞快地跑回来说道,他身形矮小,不过五尺,精廋精廋的,村里的人都叫他做“猴子”,其表现得名副其实,爬树攀山,身轻如燕,十分敏捷。
守在围栏后的众人闻言,不禁脸色紧张起来。
过不多久,人马声响,一队军伍沿着小径走来,当先有旗手,扛着一面旗幡,旗面上写着个大字。
陈三郎看清那个字,不禁咦了声。
这声听到洪铁柱耳朵里,顿时大为紧张起来:难不成,真是一伙的?
大魁手搭凉棚眺望,面色狐疑,低声问:“公子,这来得可是武平县的人马?但看着不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