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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嫣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面上一热。

她发现萧寰在她面前越来越不含蓄了，想要什么就会写在脸上。

“我还没洗澡……”虞嫣道。

萧寰抵着她的额头：“我带你去。”

那眼底藏着戏谑，虞嫣在他的腰上拧一下，萧寰笑起来。

他的眉眼弯起漂亮的弧度，气息拂在虞嫣的鼻间，刚才那些杂乱的思绪似乎也一扫而空。

萧寰将虞嫣放开，道：“去吧。”

虞嫣却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

“做甚？”萧寰问。

“当然是跟我下去。”虞嫣道，“你难道还要睡三楼？”

她这语气很是理所当然，萧寰心头动了动，随即恢复神色如常，跟着她走下去。

萧寰虽然从前一直住在虞嫣家里，但因为两人的君子约定，绝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上下楼经过，并不会进到二楼来。

所以，如果说虞嫣的家对他而言还有什么不太熟悉的地方，那就是虞嫣住的二楼。

这里比三楼宽敞不少，无论家具还是灯光色调，都很是雅致。

不过大约是因为虞嫣不常让人来这里，这房间里的模样，将她展现得本性毕露。

无论是沙发上还是桌子上，东西摆得乱糟糟的。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包包，看过的书，还有杂物等等，丢得到处都是。

还有她的那些毛绒玩偶，什么熊啊，兔子啊，叫不上名字的各种玩意，以及上次他和她去逛庙会的时候，从夹娃娃机里得的那只熊猫。

不过那只熊猫的地位显然跟其他的不一样，好端端地放在床头，跟她那只抱着睡觉的大熊摆在一起。

那床头上有两只枕头，从痕迹上可知，虞嫣睡在一侧，中间放着大熊，而那熊猫则放在另一侧。

萧寰看着，心情莫名舒适。

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传来花洒的声音。

心头有些隐隐的躁动，萧寰按捺着，看了看无处落座的沙发，少顷，深吸一口气。

虞嫣虽然奔波了一整天，此时却是精神抖擞。

她在浴室里，迅速地把卸妆、刷牙洗脸、洗头洗澡一气呵成。把头发吹干之后，她穿着浴袍，正要出去，忽而又停住。

犹豫片刻，她看向架子上摆的几瓶身体乳，选了一款自己喜欢的花香味的，脱了浴袍，在身上涂抹起来。

等一切弄好，她重新把浴袍穿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拨了拨头发。

灯光明亮而柔和，虞嫣的脸上仍残存着淋浴后的热气，微微泛红。与浮动的眸光和微微凌乱的头发相映，别有一番天然的明艳。

心头莫名地跳得有些快。

又不是第一次。虞嫣觉得自己好笑，深吸一口气，开门出去。

她以为萧寰大约会坐在床边，或者玩一玩他那只久违的手机。不料，她才出浴室，就看到了萧寰忙碌的身影。

他正将她丢在沙发上的衣服收起来，一件一件用衣架挂到衣柜里。

虞嫣有些啼笑皆非。

“你在干什么？”她问。

“替你收拾屋子。”萧寰的声音毫无波澜，“你每日看着房中乱糟糟的，从不觉得难受么？”

“都是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难受的？”虞嫣全无愧疚，在梳妆台前坐下，打开瓶瓶罐罐涂抹起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惯来做什么事都有一套自己的奇谈怪论，萧寰已经习惯了。他没有反驳，只将她的衣服都挂好，把包摆到架子上。

没多久，沙发和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归置整齐。

虞嫣惊讶地发现她的那些家具迅速地重新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不由叹为观止。

“寰寰真棒。”她跟在萧寰身后，一边拍着脸一边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萧寰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正要继续放回书架。突然，他看到了封面上的字。

“两性生活一百五十问……”萧寰念出来，道，“这是何书？”

虞嫣神色僵了僵，只觉倏而耳根一热，连忙将那本书从他手里抽过来。

“讲演戏的。”说着，她胡乱地塞到书架里，“你看不懂。”

萧寰不以为然，道：“演戏罢了，有甚看不懂。”

虞嫣反问：“那你知道什么叫体验派，什么叫方法派，什么叫表现派么？”

如她所料，萧寰语塞。

不过他随即似乎被引起了兴趣，道：“哦，这些都是何物？”

那神色很是认真，大约是心虚使然，虞嫣随即跟他解释起来，一条一条，滔滔不绝。

“如此，你更喜欢哪一派？”萧寰听着，问道。

虞嫣想了想，道：“说不上更喜欢哪一派，各有各的优点。就像你看兵书一样，学是一回事，用又是另一回事，每个人最终都会……”

她说着，却发现萧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在了她的腰上，身体也与自己贴近了些。

“都会什么？”萧寰看着她，声音低而好听。

“都会……”虞嫣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脸，心跳不由地又变得快了起来，喉咙忽而咽了一下，“嗯……形成自己的风格……”

话没说完，她的唇已经被温热的气息封住。

久违的感觉突如其来。

萧寰的手臂很是有力，将虞嫣牢牢困在怀中，仿佛怕她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