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马队在狂奔。

战马每颠簸一次，都让杨力体内的伤势重一分。

终于，杨力承受不住长途奔跑，昏迷了过去。

“队长！”三名队员大声吼道，声音悲壮，满脸怒意。

一人对着关石大吼道：“畜生，快停下来，我们队长昏迷了。”

关石冷哼一声，冷冷地瞥了一眼，漠然道：“死了便死了……”

一名年轻人咬牙切齿地咆哮道：“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杀了我们。”

“不可辱？”关石讥笑道，“做斥候的，没这份觉悟吗？不过你放心，现在我不杀你们。等到了夏州城，一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时候，你们还是会求着让我把你们杀了。”

“混蛋。”年轻人咆哮道，“给我们队长服疗伤药，不要让他死了……他，他救过我。”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年轻人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

关石却是无动于衷，满脸讥笑。

“啪！”关石的一名亲卫手持长鞭，狠狠地甩在五花大绑的年轻士兵后背上，冷喝道，“都小心点。”

一名年长一点的斥候沉声喝道：“不许哭，我们是好汉，不是孬种，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

“是！”年轻人闻言，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

只是看着队长如今的模样，他确实太心痛了。

战马继续一路颠簸，斥候们看着昏迷的杨力在马背上被颠簸着，一个个心如刀割。

突然间，杨力猛地咳了一声，悠悠醒来……

“队长！”年轻人惊呼。

杨力突然间用尽全身力气，爆喝道：“兄弟们，我们的命不算什么，我们做斥候的，就要有死亡的觉悟，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永别了。”

说话间，杨力用力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头。

前方，关石冷冷一笑，骑在快马上的他，猛地跳起，在空中朝后翻滚，手中的马鞭狠狠地甩在杨力的脸上。

杨力脸吃痛，竟然没有把自己的舌头咬断，却咬地满嘴鲜血。

关石落在杨力的战马马背上，抓起杨力的头发，将他头颅抬起，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白布塞入杨力口中。

杨力轻轻一叹，满是绝望。

他一开始没有咬舌自尽，就是担心对方阻止。

现在在马背上，打算措不及防地自杀，却没想到还是被阻止了。

对方的实力太强，连自杀都不可能。

他的三名队友，要是自觉点自杀了就好了，自己也可以偷偷自杀。

可惜他们都是定江城的普通人加入的，作战虽然凶猛，但是还没有养出被俘虏就自杀的觉悟。

自己也不怪他们……毕竟，所有人都想活着。

他们对岳尘绝对是忠诚的，只是没想到自杀这个环节。

现在，却没有办法了。

杨力看到关石将所有人的嘴巴里都塞上了布条。

塞上了布条后，关石一脸讥笑道：“真是一群蠢货，咬舌自尽？你们故事书看多了吧？老子只是怕你们流血而死。”

杨力内心一片悲哀，他的半截舌头被咬断了，除了痛，没有其他的不适。

咬舌，果然是不能自尽的。

但是，真的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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