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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儿轻咬着唇,静静倚在二楼的窗前,看着这条密密麻麻排满青楼的小街,在落日下一片樱红,那落在地上斜斜长长的身影,攒动着,裹着一层喧嚣,传进耳膜。
一滴泪,轻轻滴在了红木绿框的窗棂上,浸入了那隐隐发白的木头中。
人生中便是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更何况是身在烟花之地……
小仙儿轻言冷笑,嬷嬷说的“好事”便是那一大堆看着让人发怵的精致刑具,别的不说,但就那一根长长细细的梅花针,扎进两条雪白大腿内侧的滋味,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梅花针,针长而细,弯曲的针形上镂刻着美轮美奂的桃花瓣,蛊惑着人心,但刺入大腿内侧,看不到痕迹,却可痛彻蚀骨。
她亲自见过一同进来一个好姐妹双腿扎满梅花针的惨景,也听过她那凄厉的惨叫,当即她便答应了接客,看着那姐姐满面鄙夷和痛苦的神情,她知道,她的确很没有骨气,可又能怎样?
一日为娼,终身为娼!
想着想着,手间把玩的那柄杏花扇便顺着衣摆不慎滑落了下去,轻灵婉转地跌在了地面,一如她早就甘愿沉沦的心,敲击在石子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叩响。
一名男子,身穿一件青色素面轻容纱,腰佩玄色冠玉长缨,头系紫色绸绳,品冒不凡、仪表堂堂地轻轻走了过来,弯腰拾起那柄杏花扇,也如拾起了她那颗甘愿沉沦的心。
此人便是郑元和,常州刺史郑仁仰的独生子,天资颖慧,相貌堂堂,诗赋自幼就在当地堪称一绝,此次来长安是来应考的。
他顺着杏花扇跌落的方向,看上去,正好对上她那一双美目,她的两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
小仙儿顿觉羞涩,急忙揽袖用轻纱遮了半边面,但又被他那冠玉的容貌所摄,不由得偷眼轻看。
不想楼下那男子,他干脆停下了脚步,手里把弄着那杏花扇,嘴角带着想要探究的笑意,正用那双深邃清澈的眸子望着她,直直的,恰似望进她的心里。
小仙儿更觉羞怯,看着好招揽生意的嬷嬷已经冲到了楼下,一路拉着他上来,她的心中竟然暗自一阵欣喜。
嬷嬷拿着她的“处子金”乐滋滋的走下楼去,掩了门。
一千两啊!
他也真是舍得啊!为她,却只为她。
他轻轻走近,眼神定定地望着她那如初桃将开的粉面,手轻轻拂上她的脸,微微调笑着说道:“姑娘,真是面若桃花鬓如云……可知姑娘芳名?”
小仙儿咬咬朱唇,道:“贱名何足挂齿?小女子……小仙儿。公子若是愿意,直接唤我仙儿便是。”
男子笑笑,挑逗着她:“在下姓郑,上元下和,仙儿姑娘若是乐意,可唤小生郎君?”
小仙儿顿时红了脸,眼睛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排小扇子,看着一只粉白的蛾子欣欣地飞向床头的红烛上,扑哧一声,给烧折了双翼,跌落在了桃花木案几上,撒下一层旖旎梦幻的粉。
&#24378&#29306&#32&#116&#105&#97&#110&#108&#97&#105&#120&#119&#46&#99&#111&#109&#32&#35835&#29306&#12290他跟她讲了好多事,他谈及他未酬的夙愿,谈及他的家庭,谈及他那严厉非常的父亲,谈及他从未如此与一女子亲近……
她像个懵懂的小女孩儿,仔细倾听着,一个字都不肯落下。
他的手,开始轻轻解开她那罗襦宝带……生涩如初尝人事的少年郎。小仙儿一阵心慌,触翻了那杯床头氤氲含情的碧螺春,任由杯中那翠绿的璞玉新枝,沿着那乱人心意的粉帐朱衾,一点一点渗透到她那颗粉白的处子心里……
这候 z. com 章汜。郑元和是她第一个男人,自从那夜之后,便为她长留在了青楼。
为她,他可以一掷千金。
为她,他可以忘却功名。
为她,他可以忘却家中待归的严父……
更难得的是,郑元和从不把小仙儿当成是烟花女子,她在他心目中,依然是那大家闺秀的小姐,只为他一人出阁待嫁。
而她,却让郑元和倾其所有,半年的光阴很快过去,他逐渐捉襟见肘,没有了钱,四处向长安的亲戚讨借,可却将他们的情事传至常州老父的耳中,他父亲不远千里赶来,当着她的面,痛打了他一顿,还同他断绝了父子血缘。
一日郑元和又出去借钱了,而她却在青楼上暖阁等他。
可等来的,却是嬷嬷唤来的四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以及一辆将她送往长安烟雨楼的马车。因为嬷嬷早知道,郑元和身上再也榨不出油水,她不愿再把小仙儿耗在一个穷困潦倒的人身上。从此小仙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有的只是李娃——长安烟雨楼的名妓。
小仙儿时刻都被人牢牢的监视着,却和郑元和失去了消息,现在她成了烟雨楼的头牌,见惯了男人的欢场风流,可却始终忘不了郑元和。
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却是她心上的唯一。
这个贫穷、潦倒、没有前途的男人。
她生命中第一个唯一动情,也是最后一个动情的男人——郑元和。
制大 z.com 制枭。有道是:“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