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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耳子心下发慌,只道她已经知道了这包袱里的秘密,便转过身,又施了个礼,不打自招道:“姑娘,小生如此是有难言之隐的,还请姑娘放小生一马!你的大恩大德小生重谢了!”他不禁连施了三个大礼,只望能脱得身去。
“关耳子,关字加个耳子,便是个‘郑’字!仙仙,猜得对吗?不过我可不是你那位仙仙姑娘,我是彩凤仙仙的‘仙’——贱妾凤仙仙见过郑公子!”那女人扑哧一笑,却随即神情潋滟,不似方才那般轻贱胡闹。
“你你……你如何知道?”关耳子大惊,不可思议地盯着这眼前人。
这关耳子正是李亚仙的情郎——郑元和。
“想必你就是娃娃常说的郑公子吧!”
“娃娃?”郑元和兀自不解。
“就是你那位亚仙妹妹呀,她自从来此烟雨楼后,接手的老鸨担心原来那名字生事,便替她改了名字,想不到,公子还是寻来了,真是对娃娃情深义重啊!”凤仙仙不由得叹了口气。
郑元和颤声道:“你你……知道我们的事?”
凤仙仙又移到了郑元和身侧,娇柔地笑道:“唉……谁言千里自今昔,离梦杳如关塞长。郑公子不远千里寻来,其情可悯。仙仙命苦,如何没能遇上公子这般痴情之人?”
郑元和急道:“可知她的下落?”
凤仙仙道:“只可惜……郑公子来的不巧,李丞相这些日子宴请贵客,她去了丞相府上抚琴。”
“她……这一年过得可好?”
“好倒是好,总算是衣食无忧,可就是日日盼着公子,记着公子的情。妹妹每次想起总会掉眼泪呢!”
郑元和闻言有些激动,踱了两步,走向窗前,竟然有些踉跄:“她真的……没有忘记我!”
凤仙仙见他如此痴情,一声长叹,忽而想起什么,从枕下掏出一张锦帕,递给郑元和道:“这是娃娃绣得鸳鸯戏水图,娃娃临走交待于我,若是公子寻来,定要交给公子。
她说公子通晓诗文,吟诗作对信手拈来,让公子给这丝帕配上一首词,他日若再相见,便谱了曲子与公子琴瑟相合。”
郑元和接过丝帕,看那上面的鸳鸯戏水绣得活灵活现,正两两相欢,无忧无虑的戏着水,低头盈泪满眶,兀自不语。
“公子,眼下做何营生?在何处供职?”
郑元和闻言,竟有些支吾,暗忖:“总不能说是要饭的吧!亚仙知道该如何作想?”想了想便道:“在此城中替西市何福记做‘凶肆歌者’,小生职位低贱,让仙仙姑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