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万万没料到,师父这回的责罚,却是这样的。他不知要师父如何不生气,只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一边打,还一边骂道:“都怪你不好,都怪你惹师父生气,都怪你不好……让师娘没能早日回来……”
正骂着,却被李淳风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但听李淳风重重叹了口气,才道:“一切都是天意,莫不是命中注定?”忽而他眼中神采一收,心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行儿不走我的这条路……”转头厉声对令狐行道:“行儿,你答应为师一件事!”
令狐行傻愣愣地眼中含泪,一听师父这般说,如获大赦一般,道:“师父,是不是答应了,就不会再逐我出师门?”李淳风暗自好笑:“这孩儿生性愚钝,我几时说过要逐他出师门?”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拉住他的手道:“那……你答不答应为师?”令狐行兴奋得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只要是师父不逐徒儿出师门,那徒儿什么都答应!”
令狐行万万料不到,李淳风道出一个让他实在难以接受的条件,但听他一字一顿道:“你要答应为师,今生今世,都不可以和那位姓赵的女子有任何瓜葛,不可以思念她,更不可以对她有意,爱上她。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便永世不再是我门中之人!”
令狐行闻言,“啊”一声,倒抽一口凉气,浑身一软,瘫坐在一边,心乱如麻:“怎么师父会要我不能喜欢小玉呢?师父让我别想小玉,可我……我怎能不想她?我几乎这每个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念着她,难道……师父要我潜心修道,不可顾忌儿女私情?”他眼中犹豫,道:“师父,我……我……”
李淳风捉着他的手兀自收紧,恨道:“那你到底是答不答应为师?”
令狐行手握成了一个拳头,闭上了双眼,心里忽然多出了两个声音一般,不断地在对他说,一个声音在说:“令狐行,你不可以违背师命,师父待你恩重如山,师父的话,你也敢不从吗?”另一个声音却是在说:“令狐行,男欢女爱本就平常,师父不也一样对师娘长情不忘,怎么师父是个只说别人,不说自己的人吗?”
第一个声音又道:“令狐行,难道你想犯上欺师灭祖,不遵师命的罪名,为世人所唾弃?”第二个声音道:“令狐行,小玉待你一片痴心,你怎能负她?上次在长草坡上丢下她独自一人,才令得她消失远走,如今得见,不是早就想好要娶她为妻的吗?难道你不想娶她为妻吗?”第一个声音却无比巨大,带着责难一般向他袭来,道:“令狐行,你不可以做个不忠不孝,欺师灭祖的人!绝对不能……”
这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将第二个声音淹没了下去,令狐行转瞬之间已满头是汗,猛然抬头睁开双眼,那些声音忽而全部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忽而感觉失去了力气,看着师父急切的双眼,他终于皱着眉头,重重点了点头,举手跪直发誓道:“徒儿向天立誓,今生今世……绝不会和小玉……赵姑娘有半点瓜葛,不会再想她,更加不会……爱上……她!”他说完这句话,便如一连练了好几天的功一般,背后,额上,已是冷汗涔涔,汗如雨下,此时心中所思所想,唯有自己方知。
李淳风闻言,脸上顿现喜色,他知道令狐行天性愚钝老实,只要逼他向天立誓,那今后绝不会违逆,自毁誓言的。他便即扶起他,点点头,满眼赞誉,道:“好——行儿,如今也是该向你说明一切的时候了,你跟我来!”言毕便走出房去。
令狐行倍感纳闷,也跟着师父而出。两人在仙鹤峰廊间穿行甚久,忽而走进了一个古怪的屋子内。但见屋子的门锁不似其它房屋,却是一个圆形的门柄,李淳风握在手中轻轻向右一拧,门即刻“吱呀”一声开了。令狐行随师父走进去,却见师父点燃了一盏灯,烛光虽弱,但那光阴却被返照在四周立着的几面黄铜镜上,屋内顿时豁然光明,如白昼一般明亮。他口中发出“咦”一声,道:“师父,这……这不是师娘的房间吗?”这候 bx w*x co.com 章汜
令狐行依稀记得,自从师娘走后,师父便不准他私自踏入这间屋子半步,可如今为何还亲自带他来。正讶异间,却听师父李淳风道:“绿萼一直嫌这里的灯烛太过晦暗,便要我立了这些铜镜在这灯周围,也亏她能如此聪明,我那梅花悬镜阵也是多多少少受了这点启发,不过绿萼说过她的故乡那里的灯光,比这要光亮一百倍。”&#24378&#29306&#32&#98&#120&#119&#120&#99&#111&#46&#99&#111&#109&#32&#35835&#29306
令狐行又是一声“啊”,心想,一盏烛火便可照亮这屋子了,若是比现在这样的光亮还多出一百倍,那是怎么个明亮法,莫不是比天上的日出一般光亮吗?便道:“师父,那……师娘是从哪里来的?她的故乡在何处?如何弟子从未曾听你提过?”制大 z.com 制枭
李淳风道:“对了,行儿,你也不该再叫绿萼师娘的!”令狐行一惊,着实不解,心道:“怎么师父今日这般奇怪?一会不让我叫他师父,一会却又不让我叫师娘为师娘!”
他搔搔后脑勺,有些为难的立在一旁,眉头微蹙,似乎正为师父所言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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