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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八月,鲁阳县鲁阳乡侯府内的一棵树上,知了吱声作响。
树底下,有府内的两名护卫与两名仆从,正面色紧张地仰头看着面前的大树,因为此时在这棵树上,有一位目测十岁左右的少年正在攀爬,试图亲手捕捉一只躲藏在树枝间的鸣蝉。
这名少年,正是他们府上的二公子,鲁阳乡侯赵璟的次子,赵虞。
“少主,别在往上了……”
“二公子,小心,小心脚下……”
“少主,您左手边就有一只……”
底下的仆从与护卫们心惊胆颤地提醒着。
“不要叫了!”
踩在一根树枝上,树上的少年不悦地朝着底下喊道:“我要抓一只个头最大的……”
正说着,他好似瞧见了自己满意的猎物,脸上露出几许喜悦之色,伸出右手将一只藏匿在一簇树叶中的蝉捏在手中,欢喜地叫道:“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少年脚下的树枝应声而折,只见那少年惊呼一声,便从树上跌落下来。
“少主!”
“二公子!”
底下的几名仆从与护卫们惊呼一声,奋不顾身地冲向那少年即将摔落下来的位置,手忙脚乱地将其接住。
但少年跌落下来的惯性,还是撞地这几名仆从与护卫翻倒在地。
“少主?”
“二公子?”
将自家府上的小主人平放在地,这几名仆从与护卫紧张地检查小主人的状况,生怕后者受到了什么创伤。
而他们这位小主人,似乎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昏厥过去了。
见此,几名仆从与护卫面色更慌,竟相互指责起来。
其中一名仆从面带惊慌地指着一名护卫叫道:“张季,都怪你方才不能及时接住少主!”
那名被叫做张季的护卫闻言胸腔都快气炸了,怒声骂道:“此事难道不该怪你们这群混账么?若不是你等怂恿二公子爬树,二公子会摔下来么?”
听到这话,那名仆从强自辩道:“少主想要抓蝉,我等伺候之人,如何敢阻拦?你等身为护卫,理当确保少主的安危,少主不慎摔下来,你们就该及时在底下接着……”
“曹安,你这个混账!”
那名叫做张季的护卫闻言大怒,瞪着眼珠子看向那名仆从,恨不得将对方给生吞了。
而就在这些人相互指责之际,另一名仆从叫道:“休要再争吵了,少主似乎醒了!”
听到这一声话,众人立刻不再争吵,皆围在那名少年跟前,紧张地看着后者眼睑微动,幽幽睁开了双目。
“少主……”
“二公子?”
只见在数双眼睛紧张的注视下,那名少年缓缓睁开眼睛。
看得出来,当少年在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围着一群人时,他明显愣了一下,有些不安地环视四周。
“少主。”
方才叫地最凶的那名仆从,也就是那个叫做曹安的,他挤开旁人,一脸关切地问候道:“少主?少主?你没事吧?”
“……”少年默不作声,只是神色不安地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继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脸上露出几许难以捉摸的错愕。
见此,曹安会错了意,连忙叫道:“少主方才抓到的那只蝉呢?快找!”
“哦哦。”其余三人如梦初醒,连忙分头寻找那只蝉,只留下曹安守在少年身边,紧张地关注着自家小主人的状况。
片刻之后,那另一名仆从便在远处惊喜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说着,他连忙跑回少年身边,双手捧着一只看上去颇大的蝉,呈现于少年面前。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少年在看到那只蝉后并无欢喜之色,后者只是看看那名仆从手中的蝉,又抬头看看众人,脸上露出茫然与不解之色。
见此,曹安的脸上浮现出几许惊慌,关切地问道:“少主?少主?您……”
喊了两声,他忽然发现自家小主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陌生,就仿佛瞧见陌生人似的,这让他更加惊慌:“少主,我是曹安啊……以往您跟小的关系最亲近了,您……”
在旁,两名护卫瞧见自家小主人的状况,亦忍不住私底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