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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就当赵虞准备调兵遣将时,昨日带着家眷逃回颖阴的曹索,则来到了城内的县牢,探望田钦、廖广两名曾经的部下。
“哟,这不是曹渠帅么?”
曹索一进县牢,枕着双手躺在草铺上假寐的廖广便注意到了前者,冷笑着出言讥讽:“曹渠帅几时回的颖阴?前两日前往许昌诈城,莫非不顺么?”
听到这话,曹索面色便不由一沉。
是的,他与项宣那‘里应外合谋取许昌’的策略失败了,折损了不少军卒不说,还搭进去邹袁、刘间二人——也是他当日急着逃离许昌,竟忘了那二人。
“看来果真不顺啊?”
廖广在草铺上坐起身来,满脸讥笑。
而此时在隔壁的监牢内,田钦制止了廖广,旋即神色复杂地看着曹索,最终问候了一句,惹来廖广不屑的耻笑。
在田钦、廖广二人的注视下,曹索缓缓走到监牢旁,语气沉重的说道:“田钦、廖广,项将军派我来劝说你二人投奔义师……”
“啧。”
廖广嗤笑一声,哈哈大笑,目视着曹索嘲讽道:“项将军?哈,曹索,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从旁,田钦神色复杂地说道:“都尉,你已行差踏错,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及时悔悟,以免铸成大错。”
『及时悔悟?以免铸成大错?』
曹索心底苦笑了一下。
投敌反叛、挟持郡守,他还能回得去么?
他犯下的罪行,可远比当初赵虞犯下的罪行严重地多——至少赵虞绝对不敢公开私下勾结叛军一事。
见曹索面无表情、毫无反应,田钦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您请回罢。……您不在的时候,我与廖广已做下约定,哪怕身死,亦绝不投敌。”
“……”
曹索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默然地离开了县牢。
片刻后,他来到了县衙,拜见了叛军的大将项宣,抱拳向后者说道:“项将军,田钦、廖广二人不肯降。”
“哦。”
此时项宣正在屋内与严脩商议接下来的作战,闻言不以为意,随口说道:“既不肯降,就拿他二人与许昌交涉吧,换回邹袁、刘间。”
说着,他抬手示意曹索坐下,沉声说道:“我方才正与严将军商议接下来的战事,也想听听你的看法。……曹将军,据你所知,许昌城内还有多少可有的兵卒?”
曹索抱了抱拳,如实说道:“周虎未至许昌之前,许昌城内约有近三万兵卒……”
“比咱们估算的少了一万。”严脩在旁捋着胡须说道。
项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向曹索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见此,曹索便继续说道:“截止我出兵颖阴之时,许昌城内约有两万六千兵卒,我带走了一万人,应该还有一万六千余,不过这一万六千余名士卒,皆经历过上上回的守城,并非徒然训练有素的新卒……”
“唔。”
项宣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此事郭淮昨日已向我禀告过,言如今的许昌卒士气高昂,作战勇猛……呵,那周虎还真有一手。”
曹索听得心中不是滋味,按捺着不快说道:“不过是周虎几次发重赏鼓舞士气罢了。”
『这话说得,就仿佛那周虎只懂得发重赏鼓舞士气似的……』
项宣瞥了一眼曹索,并没有揭穿,岔开话题问曹索道:“曹将军,既田钦、廖广二将不肯投降,你还能否掌控城内的郡卒?”
曹索当然明白项宣的意思,赶忙说道:“请项将军放心,曹某定能说服那些郡卒。”
“你打算如何劝说?”项宣饶有兴致地问道。
只见曹索脸上闪过几许复杂之色,沉声说道:“我会告诉那些郡卒,正是因为那周虎蒙蔽了李郡守,拒绝向我等派遣援军,才令我等战败……我会告诉他们,幸得义师仁慈,我等才能活命,然后劝说他们与义师合力攻打许昌……”
“借类似清君侧的名义么?”项宣笑着问道。
曹索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唔,这主意不错。”
在略一思忖后,项宣点点头说道:“倘若曹将军能说服那些郡军,这支军队,便依旧由曹将军统帅吧,希望曹将军加强军纪,莫要叫他们潜逃至许昌……”
“我明白。”
曹索郑重其事地抱了抱拳。
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曹索当了十几年的都尉,又哪里肯放下兵权?
哪怕项宣不提醒,曹索也会竭尽全力劝说那四五千被叛军所俘的郡卒,将这股兵力牢牢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