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火光,凄厉惨叫,腥甜蔓延!远远看到,心头紧缩。还未走进,血腥之气已闻到!“王妃,是古家!”容倾坐在马车内,手扶车帘仰头看着,眸色起起伏伏!静看少时,容倾抬头看看天色。这个时候时辰回去,怕是不会得好脸儿吧!如此……“青安!”“属下在!”“先回王府吧!明日再去昙庄。”闻言,青安不由松了口气,刚才她还真担心王妃在这种凤情况之下,还坚持去古家。去古家做甚?救人,灭火,都是逞能!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做不到力挽狂澜!查案?呵……谁听她问?“青平,你去府衙一趟,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刘大人。他会看着安排。”还有巡城的官差,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定然能看到的。救火,救人,有专人!而这里,这个时辰,都不是她一个湛王妃该待的。再看一眼,放下车帘,“走吧!”“是!”马车调转,往王府方向驶去。坐在马车内,容倾眉头不由皱起,这一起大火是意外吗?还是有人蓄意为之?若是后者,目的是什么?跟这次的案子有关吗?“王……王妃……”“刘大人!”随着声音,马车停下。容倾收敛神色,掀开车帘,看着气喘如牛的刘正,眉头微扬,看到古家失火,刘正竟然跑成这样。还真是……有些意外。因为,刘正看起来还真不像是那舍身为公的人。难道过去是她看错了。刘正猛喘几口气,感觉这心总算是从嗓子眼掉下去些了,才开口,“王妃您没事儿吧!”“嗯!没事。看古家失火,我没敢进去。”容倾没逞英雄,刘正分外感激。她若是不知轻重的冲了进去,万一有个好歹。那,湛王非得剥了他不成。“王妃没进去真是太好了!”容倾听了,干笑!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古家那边……”“我已吩咐衙差带人过去救火了,王妃不用担心。”刘正说完,眼睛下意识看了一下四周,紧声道,“时候不早了,下官先容王妃回王府吧!”容倾听言,神色微动。送她回王府?刘正如此匆忙跑来,不是为了赶紧扑灭古家火?而是为了送她?刚才她从府衙离开时,刘正可是没说过要护送的。怎么现在……还有他刚才那一眼左顾右盼,隐晦的戒备又是因何而起?容倾想着,开口问,“刘大人,可是出什么事儿了?”刘正闻言,眼帘微动,为容倾这细微的敏锐,不由佩服!感知如此敏锐,湛王若在外面拈个花,摘个野草。王妃必定马上就能察觉到。呸!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刘大人……”刘正轻咳一声,挥散脑子里那不该的杂念,正色道,“下官现在还不能肯定的说什么。只能说,若确定是真。那么,此事的重点将不再是古少主被袭!”刘正说着,转头,看一眼火光四起的古家,凝眉,也许古家事只是一个引子。潜藏的危险还在其后。只是,会是什么呢?难以预想,预料不到!容倾听了,一时不明,若有所思。重点不再是古少主被袭?古家都不再是重点。那是什么?跟皇家有关吗?不怪容倾这么想。因为,这京城之中比古家还金贵的也只能是权贵了。思索间,一道沉戾的声音忽然传来,“来者何人?”冷喝,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落入耳中,刘正心头一紧,神经紧绷。娘的,不会想什么就出现什么吗?若是,那他们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儿,是想跟谁玉石俱焚吗?动静出,青安手中长剑出,蓄势待发,戒备,防御!“前面可是湛王妃的马车?我是王妃哥哥的家奴,我有急事要见王妃……”闻声,容倾眉心一跳,祥子的声音!“刘大人,确是我哥身边的小厮!麻烦让衙役放行,让他过来。”刘正听了,却有些犹豫,“王妃,今晚怕是不稳。依下官之见,不若等到了王府再见。”容倾摇头,“若非要事,他不会这么急着找我。我有些担心,还请刘大人理解。”容倾这态度,让刘正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不然,就有些蹬鼻子上脸了。王妃毕竟不是他的下属。有些该说的话他说了,可拦着,他还真没那个资格。“杨琥,让他过来!”衙役放行,容倾从马车上下来,祥子向着容倾方向跑来。人走进,看到祥子身上那斑斑血迹,容倾脸色骤然一变。“王妃……”“出了什么事儿?容逸柏呢?”容倾问话出,祥子噗通跪地,“都是下的无能,没护住公子。公子他被人劫走了!”祥子话出,刘正神色不定,容倾心跳不稳,蹲下,伸手扣住祥子肩膀,“什么时候?在哪里?”“一炷香之前,就在馨园!”容倾闻言,眼眸紧缩,身上冷汗出,脑子有瞬间空白。冷静,要冷静!手指微颤,极致的慌乱之后,诡异的冷静下来。“祥子,看着我,再说一次,他们是‘劫’走了公子是不是?”“是……”是劫走,不是杀害,不是杀害!神经紧绷的心口都有些犯疼。深吸一口气,大脑转动,“他们几个人?”“三个!”“身手如何?”“小的未敌过他三招!”祥子武艺已是很厉害。可他竟然敌不过三招,如此……追,怕是已无果!不过,该做的必须做!“刘大人……”“下官这就带人去追!”“分头朝四个方向,再派人守住城门!”刘正点头,转身,脚步刚迈出,被容倾叫住!“刘大人等一下!”“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切记不要轻易亮兵器,我们是寻找容逸柏,不是追捕犯人,不能让劫持他的人感到太大压力!”刘正听言,心头微动,颔首,“下官明白!”“还有,动静大些。我需要让他们看到容逸柏的价值,那样他们才不会轻易伤害他。”何为手足情,这就是!刘正拱手,郑重道,“王妃放心,下官定会做好。”“铭记心,不言谢!”刘正听了,不再多言,疾步离开。“王妃!”垂眸,看着祥子苍白的脸色,焦灼担忧的眼眸,容倾低低道,“我一定会找到了他的,不要担心!”一句话,似对祥子说,亦是对自己说。“嗯,小的相信!”容倾没说话,不由抬头,看向古家那烧红了天的火海!静默,看着,少顷,心头骤然一跳,紧声开口,“青平,你即刻去府衙大牢,看住铁头,寸步不离的看着他!”容倾的命令,青平微微一愣,难掩意外,却什么都没说,领命飞身离开。“青安,你即刻去古家,看住古少夫人还有她那个丫头,一步不离的看着。”“是!”“祥子,上车跟我回王府!”“是……”站起动作一顿,察觉到异动,遂然转头,“王爷……”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人影,祥子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闻声,容倾顺着看去,看到湛王,抬脚走过去,“夫君……”一声夫君,湛王听在耳中。而视线却定格在她微微发颤的手指上。“在颤什么?”容倾听了,顺着湛王视线,看着自己手,握了握,手心一片湿凉,抬眸,“容逸柏被人劫持了!”“在害怕!”“很害怕!”湛王听了,静静看着她没说话。“夫君,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劫持容逸柏呢?”“你说呢?”湛王淡淡道。“劫财吗?容逸柏没钱,他只是一个穷状元。劫色吗?他长的只是一般好看,而且他身板也不好,没道理劫他,是不是?”容倾看着湛王,寻求一个答案。看着容倾眼底清晰涌动的忐忑,伸手拉起她的小手,触及一片冰凉,眼帘垂下,淡淡道,“也许是寻仇!”容倾摇头,“若是寻仇,在馨园既然动了手,容逸柏就不会只是被劫持了。”说不定直接就被杀害了。还有祥子。他们放过祥子,也不是因为不忍下手,而是为了让他通风报信吧!以此来容逸柏亲近之人的反应。湛王听着,抬眸,看着她,清清淡淡道,“若非劫财,又非劫色,再不是寻仇。那么,他们劫持容逸柏是为何呢?”“是……是闹着玩儿吗?”湛王勾了勾嘴角,抬手抚上她微白的小脸儿,柔柔道,“也许就是闹着玩儿的!”呵……看看祥子身上的伤,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扯!“既动了手,必定是有所预谋,有所图谋。可他们图的会是什么呢?”湛王没回答!容倾看着他,静静道,“劫持容逸柏,是想图谋容家什么吗?若是,那么,他们应该劫持的是容霖。有一个孝字在哪里压着,容家子孙不敢不听。而容逸柏不同,容霖不缺孙子,容霖也不差儿子!他,对容家人来说,威迫力不够!”“答案你不是已经想出了吗?何必再问?”容倾闻言,眼帘微颤,“所以?答案就是我吗?”“也许!”容逸柏这个筹码,对容家无用,可对容倾有用。谁让他们兄妹情义好呢!湛王那清淡的话出,容倾无意识扯了扯嘴角,“那么,夫君以为他们是想用容逸柏,向我索要些什么呢?还是……”嘴角笑意消散,眼眸染上沉暗,“还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触及到了谁的隐秘,才累及容逸柏被劫持呢?”“本王若知,一定回答你!”“王爷也不知道吗?”“不知!”两个字,湛王答的柔和也淡漠。“不管是为何,他都不能有事。夫君,帮我找他回来好吗?”这请求……容倾感,这不叫过分吧!凛五却是不由心惊胆战。王妃对容逸柏的在意,是主子最不耐看到的。而现在,再次看个清楚。湛王看着容倾,轻柔道,“你极少求本王!”可是为了容逸柏,她说求就求了。曾求他不要伤害他。现在,求他救救他!“本王若不愿呢!”容倾听言,鼻子漫过一抹酸意,“很想夫君答应。不然,我一个人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他!”湛王听了说话。这一种沉默,是拒绝?还是……“云珟,想要你出手帮忙。也许,我态度应该卑微一些。你也知道的,甜言蜜语,好言好语求人的话我也很会说。只是,这会儿我脑子有点儿乱,我怕一不留神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揉揉鼻子,喉头微紧,“夫君先回去歇息吧!我要去衙门一趟。刘大人刚才来找我时,神色有些不对,好像在紧张什么。而现在我没事儿,容逸柏却出事儿了。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我过去看看。”容倾说完,转身离开。祥子随着跟上。湛王站在原地看着容倾的背影,眸色浮浮沉沉。“王妃,他们会不会伤害公子?”祥子声音干涩。“不伤他,我以怨报德!”“若是万一……”“那就剁了那帮狗杂碎!”声音清清淡淡,飘散在风中,落入耳中。湛王听到,脸上情绪不明,静默良久,“凛五!”“属下在!”“跟着她,她想知道什么,都告诉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