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两个字,张良说的那样简单,轻易。而落于容倾耳中,却压的她透不过气!湛王转头,看着容倾苍白的小脸儿,眸色沉沉暗暗。“他怎么会死?这不可能!”低喃一声,抬脚,向前,不急不缓,稳稳的走到张良跟前。看着他,轻和道,“你不是想跟你爹团聚,然后伺候他到终老,才劫持容逸柏的吗?现在,你已经见到你爹了!容逸柏呢?”“他死了!”凛五听着,扣住张峰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容逸柏若死,这些人统统不可饶恕。容倾听了,扯了扯嘴角,“瞎说!他要是不在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是聪明人,那样的傻事,你不会做。”张良抿嘴,移开视线,看向张峰。容倾顺着看过去,而后道,“是不是因为凛五伤了你爹,所以你不高兴了?若是,我代他向你道歉,并向你保证,刚才的事绝对不会再放生第二次。”“王妃可以保证?”“嗯!用性命保证!”用性命保证,几个字,那样重,重的让人心口泛酸。安王看着容倾,眼神意味深长。她就是云珟的王妃,很是有些不同!张良垂眸!容倾看着他道,“并且不止是这件事。包括这一次的事,只要你把容逸带回来,把他还给我。这事都没人会追究你。”“是吗?”“嗯!”“让我们平安离开也可以吗?”“只要他好好的,你都会得偿所愿!”张良看着她,没说话!容倾直直盯着他,柔和道,“你不相信吗?那,我发誓行吗?你们不是最相信鬼神之说吗?”说完,手举起,“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容倾在此对张良发誓,只要他把容逸柏安好的带回来,所有的事就此一笔揭过,对他绝不为难。若有违背,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话说完,手放下,看着张良,温和道,“你看这样可以吗?”张良动了动嘴巴,忽而不知该说什么。刘正不远不近的听着,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那样的毒誓,那样轻易的说出,那一种在意,这样的兄妹情谊,让人不免有些动容。而……若容逸柏真的死了。那……转眸,看一眼静默不言,神色如常的湛王。刘正无声叹了一口气,结果可以预见,只是过程,有些不敢想象呀!不为容逸柏,只为湛王妃。他湛王的女人,被欺负了,怎么也不能轻易揭过!无论那个人是谁,哪怕是安王也一样,都无法轻易放过。刚入城,既被堵在这街道上就是一个证明。“为什么不说话?这样还不行吗?”“对……对不起……”一句对不起,砸的心口直抽抽。容倾喉头紧绷的几乎说不出话,哑着嗓子,指尖发颤,眼睛亮的有些渗人,声音失了平稳,“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还想什么?你直接说,我能答应的都答应。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你说……”“对不起……”啪……“王八蛋!再说一句对不起,我他妈就剁了你。”极致的愤怒,极端的平静。清淡的声音,平静的表情,承载的是多宣泄不出的恐惧,挤压在心。“不是说好的吗?只要安王和你父回京,你就让容逸柏安全回来的吗?现在为何失言?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心口紧绷的发疼。“为了跟你父亲团聚,为了见你父亲一面,你连命都可以舍去。何为亲人,何为至亲,你应该很能理解。容逸柏他……他至于我,就跟张峰于你一样。他……他很重要,不能失去懂不懂?所以,你实话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一笔勾销……”看着容倾,张良低头,从怀里拿出一块布,纸递给容倾,声音透着几分干涩,“容逸柏写的!”闻言,容倾心口紧缩,看着那一块儿染了血色的棉布,盯着看良久,那一抹血色刺的她眼睛发疼,发胀,慢慢转头看向湛王,“云珟……”一声呼喊,几不可闻,似从嗓子眼用力挤出来的一般。喉头紧绷的已说不出话来。该怎么办?她不敢接!她不敢看!诡异的平静,染上厚重的无助!被绑架,遭撕票,那种痛不欲生,那种痛哭,她见过,且不止一次。只时那时都发生在别人身上,她看着几分感慨,一声叹息。而现在,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失去的无助与痛,正在体会着!护着她,我不遗余力,不留余地!她如我命!他是她的家!他在,世界再大,总有一处安稳属于她。可现在……湛王走进,伸手把人揽住怀中,神色依旧沉静无波,伸手拿过张良递过来的那块布,展开……上面字映入眼中,缓缓垂眸!安儿,安儿,安儿……除了她的名字,再无其他。白色的布,血红的字,她的名字!湛王看着,静默不言。容倾看到,眼泪滑落!看着容倾眼中的水色,湛王转眸看了凛一一眼。“杀、无、赦!”三个字落下,千人骤现,长弓拉满,寒箭齐发,对准安王府百名护卫……人间长街变地狱黄泉!是相迎?是厮杀!安王无安,回京面临毁灭。父子一夕得见,从此永离别!盼相聚,是死别!盼平安,是永别!谁更伤,谁更痛!为她眼角那滴泪,血洗京城长街。容家一场屠杀,眼见的诛杀,满地的尸体,满街的猩红,那一种暴戾,极端的残暴,毫不掩藏,做的直白!做了,就是让你看到。让你清楚知道,挑衅他,胁迫他的下场!看到那样的画面,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容琪身心颤抖不停。安王和劫持容逸柏的人一现身,必然会受到湛王的责罚,这一点容琪猜到了,很多人也想到了。只是……怎么也没预料到,湛王竟做到如此程度。天子脚下,百姓眼前,就那样眼睛都不眨的动手了!人命于他算什么?草芥!“三爷,三爷……”“呃,什么事儿?”容琪看着胡全,整个人还处于那种惊惧中,无法回神。“老爷问您话呢!”胡全轻声道。容琪听了,微微一愣,转头,看到容霖,怔怔道,“父亲您什么时候过来的?”这问题,容霖没回答,因为不重要。“我问你,容逸柏可是真的……真的死了吗?”容霖看着容琪,沉声道。容琪点头,“应该是已经……”“见到尸首了吗?”“还没见到。不过,湛王府护卫已押着张良去寻了。想来很快就能确定真伪。”说完,又赶紧加一句道,“本来我也想跟着去的。只是被湛王府的护卫给拦阻了!”他不是不上心,只是,不给他机会呀!可其实呢?腿都吓软了,就是准许他跟着,他也走不动。这个时候,容霖没心思去管容琪那点儿小心思,眉头紧皱,容逸柏若是真的死了。那……容家恐怕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好过!万丈悬崖,从上滑落,过半停下,一个山洞暮然出现在眼前。张良解下腰间绳索,站定,低哑道,“他就在里面!”闻言,凛一带领几名护卫,走进去查看。悬崖之上,容倾静静等着,静静的……湛王静静看着她,静静的……凛五站在一侧,看着不动不言的两个主子,静默守护,默默祈祷着,期望着容逸柏他并没死。然……少时,看到飞身而上,出现在眼前的凛一,凛五心口微紧。“主子,王妃!”“找到他了吗?”凛一点头,却是不敢看容倾。“他怎么样?”“他……”那个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张良他……说的是真的!”说的是真的!真的!这么说,容逸柏他是真的死了?“你……看清楚了吗?没有认错吗?”凛一摇头!没认错吗?确认了,确定了,一阵长长的沉默!良久,湛王的大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我……想见见他!”几个字,干哑的不成样子,听着都感,她说的是那样吃力。话落下,被人抱起,画面转动,冷风从脸上划过,生疼!一处山洞,干燥,寒冷,冷入骨缝。缓步走进,火把照亮所有,包括……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身影,但却没了熟悉的笑容,没了那暖入心的声音!“倾儿……”微笑的,佯怒的,语重心长的,那一声唤,再也听不到了吗?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容逸柏,容倾缓缓坐下,直直看着他,良久,慢慢伸出手,微微颤颤放在他胸口……少时,眼泪翻涌而下。手心所碰触的,除了冰冷什么都没有!“容逸柏,不是说好做彼此的依靠吗?你怎么能失信呢?”“不是说好,彼此相依为命的吗?你怎么能失言呢?”“不是说,等我被湛王休了以后,就带我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万里河山的吗?”“不是说,等有了钱以后,就带我去吃喝玩乐,一生逍遥的吗?”“不是说,男人的话都不可信,可你的一定可信吗?那现在,这算什么?”“容逸柏,原来你也是个骗子呀!”低问,低泣,呜咽,哀伤……------题外话------关于容逸柏,今晚群里见!群号427340509加入,不用寄匕首,可直砍二浅。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