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容逸柏心塞(1 / 1)

渣王作妃 浅浅的心 3137 字 2022-12-31

湛王府容倾走出。院中,湛王已没了踪影。完颜千染在一旁的软椅上坐着。看到她……也只是看一眼,未动未言。容倾眉头微动,这位姨母的不同,似在逐渐显露。抬脚走过去。还未开口,就听……“坐吧!”姨母先开了口,做了主。她也就不推辞,不客套了。轻轻一笑,容倾在完颜千染对面坐下,“姨母在王府住的可还习惯?”“嗯!”完颜千染随口应,对容倾伸出手,“胳膊伸出来。”胳膊伸出来?不明所以!容倾听言,未动。完颜千染看着容倾,面色寡淡,“来月事肚子可是疼的厉害?”呃……“云珟让我来此,留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这个。”闻言,容倾转头看向凛五。凛五颔首。容倾扬眉。完颜千染留在湛王府的原因竟是这个。倒是意外!不过……胳膊伸出,“劳烦姨母了。”完颜千染看一眼容倾,“看来,你对你相公很是信任。”容倾笑了笑,没说话。完颜千染也没再多言,眼帘垂下,手指探上容倾脉搏。良久,松开。容倾开口,“如何?”“另一只胳膊!”“呃!”换胳膊,容倾很是配合。许久,完颜千染收回手,起身。看此,容倾随着站起,“姨母,怎么样?可能调理?”“你不需要知道。”说完,飘然离开。容倾站在原地,看着完颜千染的背影出神。这答复,倒是不走寻常路。她不需要知道。这医患的关系要怎么处呀?还有……“凛五,我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凛五闻言,嘴角歪了歪,“王妃,您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吗?可是有很多案例都在说明,当你已经病入膏肓时。为了你不被精神压力压死,大夫都开始对你三缄其口,开始隐瞒实情。”容倾巴巴看着凛五道。“王妃,您身体很好,这一点儿您不用怀疑。”“你怎么证明?”“您的饭量!”凛五严肃认真道。呃……这四个字,真是比发誓被天打雷劈还有说服力。容倾咧嘴一笑,随着道,“凛五,你的医术不是也很了得吗?”“属下是懂得,但并非全懂。”过去,一心效忠主子,没想过效忠王妃的。所以,对于女疾未曾细研。并非全懂?这是不懂妇科!一个医生不可能包治百病,这很正常。“不过,大元懂得这个的应该很多吧?”“据属下所知,在这一方面她们都不及完颜夫人。”这样呀!特别把完颜千染寻来,是有一定确切理由的。而她,也真的是嫁了一个很不错的相公吧!“王爷呢?出去了吗?”“是!”太好了,不用烧脑下棋了。姨妈翻涌时,身懒得动,脑更懒得动。嫁个有心的丈夫,欢喜归欢喜。可,照样不喜欢跟他下棋。下棋,从第一个子拿起,到最后……一个被训的体无完肤的过程。太虐心了。太子府太子从宫中回来,抬步走入书房。书房内,已在静候的几位幕僚,看到太子起身上前,恭敬拱手,“殿下!”“嗯!都坐吧!”“是!”坐下,为首的一幕僚看着太子开口,“殿下,派往古都的人定下来了吗?”太子点头,“已经确定了。”“是谁?”“不是云榛,也不是我们猜想的任何一个人。”“那是……”“二皇子云峯!”太子话出,站在下首的幕僚脸上难掩意外。竟然是二皇子那个病秧子!“二皇子身体不佳,治理古都,他纵然有心也力所不及吧!”“二皇兄最近身体好了许多。连太医都说,二皇弟只是体虚,身体却已无大碍。”太子清清淡淡道。“这样呀!不过,总归还是三皇子更适合些。二皇子本就体虚,再操劳,他身体可是会吃不消呀!”“不是三皇弟去镇守古都。本殿也很是失望。不过,父皇旨意已下,事已成定局,再多说也是无意。”“殿下说的是。”说完朝堂之事,转而说起家事,“本殿欲立诗画为太子妃,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吗?”几人听言,对视一眼,上首的一人道,“侧妃娘娘教养皇长孙有方,又为太子诞下麟儿。被扶正位也是无可厚非。我等附议,遵从。”太子点头。下面人又言说了几句,表了态。之后退下!书房内静下,太子放松身体靠在软椅上,眸色沉远。一些日子没在京,京城倒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特别是那一直没甚存在感的云峯!生来病弱,身体如此,都以为他活不过弱冠。然,他不止让人不满意的长大了。现在,更是悄然无声的入了父皇的眼。颇有几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脱颖而出的意思。想着,太子勾了勾嘴角,几分沉凉。人生在世,总是要辉煌耀眼一次。云峯既想,那么,他这个皇兄自然成全他。吴家吴铭彦匆忙从外回来,看都下人,直问,“老爷呢?”“回少爷,老爷在书房……”小厮话未落,吴铭彦已走远,疾步往书房而去。*走到书房,看到吴文晙,吴铭彦紧声问,声音发沉,“父亲,我刚听闻,欣儿要跟廷煜定亲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吴文晙坐在书案前,面色亦不是太好,“亲事儿是欣儿跑去顾家提出的。而廷煜当即也应了。就是这么回事儿。”吴文晙说的那个简练,吴铭彦听的脑仁发疼,“这简直是胡闹!”跟顾家就算做不成亲戚,也不想延伸为仇家。可是,若是顾廷煜和吴欣儿成了亲。那,顾家和吴家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变好,只会让怨越积越深。就吴欣儿现在的情况……纵然她是因为顾婷才落得如今这处境的。可是,那又如何呢?人性自私,从心理上,顾家仍难以接受吴欣儿成为顾家的媳妇儿。特别,吴欣儿还曾试图谋害顾婷。就算,最先为恶的是顾婷,吴欣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道理是这样。但……当要顾廷煜娶吴欣儿,什么道理都是狗屁!娶吴欣儿,于顾家那是耻辱!所以,这一桩亲事若成,定会让顾吴两家积怨成仇。“父亲,这亲不能结。”吴文晙按按眉心。这一点儿他如何不知。这亲事于顾家是耻辱,而于吴家,一个弄不好就是毁灭。因为……顾家还有一个顾盛!一个手握大元近半兵权的权臣。有他在,顾家就不会轻易倒掉。而吴家则不然。在京城,吴家无甚至根基。如实的说,吴文晙的仕途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当初也是借了顾家的光。如此……“父亲,我去找顾廷煜说说。欣儿这边让母亲和月儿好好劝导劝导。无论如何这亲事儿都不能结。”吴铭彦说着,转身,一步刚迈出。吴文晙声音背后传来!“欣儿有身孕了!”一句话入耳,吴铭彦脸色瞬变,僵住,僵硬转身,“父亲,你……你刚说,欣儿她……”“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个时候用药,凭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会要了她的命。”所以呢?要生下来吗?而一个未成亲的女人,挺着肚子,会被口水淹死吧!所以,她要嫁人!嫁人才能活下去。吴铭彦面色紧绷,“这事儿,顾廷煜知道吗?”“欣儿说;她给他说了。”“是吗?就这,他仍答应了?”吴文晙点头,吴铭彦在一边椅子上坐下,神色怔怔。心里满是不明。顾廷煜他到底在想什么?娶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是耻辱。而,娶一个不但没了清白,还怀着他人孩子的女人,那……是羞辱。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的了这个。顾廷煜他这一应,是要顾吴两家彻底决裂吗?顾家“当初如若不是我向湛王请求,婷儿也不会嫁入吴家。”“若是婷儿没嫁入吴家,吴欣儿也不会遭遇那些事儿。”“这所有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担着……”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说完这几句。顾廷煜大步离开,留下两眼直犯黑的顾振!湛王府“如何?”“内极虚,体极寒。现在年轻,每天还各种补品养着,每次来月事也只疼几日。待年纪大了,有她受的!”完颜千染说的直白。湛王听了,静默。完颜千染看着湛王那一张不显山不露水的脸,凉凉淡淡道,“女人的身体最是经不起折腾。特别她还两次受重伤,能活下来已是奇迹!但,身体终究是伤了。像她这样的,不生病还不显,一生病一个风寒都直接躺倒爬不起。”身体,绝对的外强中干型。容倾的身体情况,完颜千染如实的说,一点儿不隐瞒。话入耳,湛王只感逆耳,“她身体如何,我清楚,你无需重复。你现在要说的是如何把她调养好。”“要完全调养好,不可能!”这话说的干脆。湛王听言,眸色沉下。“一刀下去,皮肉划开,流出的是血,留下的是疤,落下的是病灶。你想把她完全调养好,我是做不到。风过尚且有痕,何况是这个。”完颜千染说的那个风轻云淡。湛王听着,各种不顺耳。感觉到湛王身上气压越发低,完颜千染眼帘垂下,轻抿一口茶水,放下,不紧不慢道,“虽无法完全调养好。不过,适当的程度,还是没问题的。”“如此姨母就多费心了。”说着费心,语气中却透着不满意。完颜千染听出了,却是自然的无视了。并道,“既要给她调养身体。那么,首先你必须做到一点儿。”“说!”“禁欲!”禁欲!两个字出,湛王脸上更是什么表情都没了。完颜千染不咸不淡道,“我今天给你小王妃探脉的时候,发现她脖颈上,衣襟下那红痕还清晰可见。”说着,视线直直看着湛王,“她还在月事间,你倒是能下得去手。”这话出……湛王面皮骤紧。手指无意识的伸握,指尖灼热发烫。灼的脸上表情出现裂痕。看湛王神色终见起伏,完颜千染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瞬时又隐没无踪,恢复冷淡。凉凉道,“你正值龙虎之年,可她身体却才刚长开。房事频繁,对她不是好事儿。所以,是禁欲还是再选姨娘入府,你……”完颜千染话未说完,又咽下了。人都不见到了,说来何用。湛王离开,完颜千染放松身体躺在软榻上,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容倾……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荆州要说荆州近些时候发生的最大的事是什么?莫过于文家迅速的没落了。世代经商,百年商家,到文景这一代,眼看步入鼎盛。没曾想,在一夜之间骤然衰败。如此速度,惊呆一城的人。正当人们被震还未回神之时,文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族人在荆州消失了。昨日还繁盛热闹的文宅,一夜之间空了。文家消失了,而文家姻亲,苏家也随着倒了!苏家父子身陷牢狱,苏家母女被禁宅中。两家几乎同时出事儿。再加上官府的态度……稍微深想,慎得慌。不由想起前州长杨佔跟文家,跟苏家的那些过节。如此……现在这位州长陈瑄不会是杨家暗藏的盟友吧?覆灭了文家和苏家,这是要为杨家报仇吗?脑洞大开,臆想无边。对此,陈瑄是有口难言。事关湛王妃,不可多言。所以,什么都不说了。为官者,让上位者满意是首要。还有,当前重要的是,要赶紧把人找到!本以为,只要派人把大门守严了。苏家母女俩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却不曾想……苏家竟然还有通往外面的暗道。而苏纤柔在她那憨娘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逃走了。等到他们发现,苏纤柔早已不知所踪。现在满城找人。每每想到这事儿,陈瑄就心塞的不行!那么多衙役竟然看不住一个弱女子。足见他这州府的能力非同一般,他这做官的掌控力有多强。不该放任由她们闹腾,该早早灭了。那样也就不会有这一茬儿闹心事儿了。“周实!”“属下在!”“已经两天了,还没找到人吗?”周实摇头,“大人恕……”“别说没用的废话。再给你一天时间,若是还没把人找到。本官就把你送到湛王府去。”陈瑄冷着脸道。周实闻言,脸色一变,“属下这就去找。”说完,跑出。陈瑄看着,冷哼!一说送他去湛王府,比要打他板子跑的还快。出息!夜安睡的时辰。可有这么一群人,却是举着火把,披星戴月的在街头游走着,探寻着。“实哥,都这个时辰了,我们明天再找吧!”“你想被送去湛王府?”周实这话出,刚说好的衙役瞬时蔫了,“继续找,继续找。”衙役的妥协,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意外。就是话还是那么多……“不过,实哥,你说我们白天都找不到,这大晚上的怕是更难寻到人吧!”周实举着火把,四处观望着,说道,“就是因为白天找不到,晚上才更有可能找到。”“小弟不明白!”周实举着火把,正色道,“我们正在追缉苏纤柔,这事儿满城皆知,没人敢收留她。所以,她必定在某个角落藏着。白天,不敢轻易出来,因为知道我们在找她。而晚上,在我们放松时……她就如那老鼠一般,总是要出来寻点儿吃的来保住自己的小命儿。”衙差听言,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说完,又顺嘴来一句,“早知如此,我们一开始就晚上来找多好。说不定早就把人找到了。”周实听言,转头看他一眼。衙差表情一晒,失言了。“小弟就是嘴碎,没别的意思,实哥你可千万别生气。”周实点头,“找人吧!”“是,是!”衙差也不敢再多言。言多必失呀!周实寻着,看着四周,眼底带着异样的警惕。在寻找苏纤柔这件事上,不是他不尽心。而是……不安!直觉感到这件事透着诡异!因不想被生生困死,苏纤柔想逃走,无可厚非,很正常。苏夫人爱女心切,掩护她离开,也无异!只是……从那暗道出来之后,竟无任何一个人曾见到过苏纤柔。守城门的官兵确定苏纤柔没有出城。而,荆州这两日几乎已被他们翻遍了,追问,探找等,均一无所获。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她,也未发现她丝毫的踪迹。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想都感不正常!只是,这话不能对身边这些衙差说。不然……咚……“什么声音?”“实哥,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走,过去看看!”顺着声音,疾步跑过去。火把举起,照亮,看清,视线触及,一惊……“这是……?”“苏……苏纤柔!”看着躺在废墟之上,面色死白的苏纤柔。周实心头一跳,随着上前一步,手探出,手指微动,气息全无。“已经死了。”手收回,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静!除了房屋,树木什么都没有。死了!衙差看一眼收回视线,没所谓。人找到了,就可以交差了。死活,无所谓!“实哥,把她带到哪里?是苏家?还是衙门?”“送到苏家。”衙门可不是苏家人摆放尸体的地方。而苏纤柔到底是怎么死的。衙门也不欲探究。衙差得话,上去几个人,轻易把人抬起,往苏家走去。周实跟在最后,走出不远,忽而脚步顿住,猛然转头……“实哥,怎么了?”周实转头,神色淡淡,“没什么,走吧!”“呃……”衙差应,却不由转头,往后看一眼。什么也没有呀!皱眉,疑惑,可刚才周实明明是看到了什么的样子。“周大哥……”还未走到苏家,一衙役喘着气跑过来。脸上表情……“出什么事儿了?”“苏……苏夫人死了!”衙役喘息着道。一言出,周实眼眸微缩,紧声道,“什么时候死的?”“身体还有余温,刚死!”周实听言,追问,“怎么死的?”“突然身亡,是暴毙!”“查看过了吗?”“嗯!全身无任何伤痕。而且,当时我们还在苏家守着,被杀已可排除。”所以,除了是突然暴毙,不会有其他。衙役说的肯定。而周正听了,视线却不由转到苏纤柔的身上,随着走过去,伸手掀开她衣服,查看!查看过后,眼帘垂下,除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未见致命伤。如此……她们母女这是约好了,同一天,同时暴毙吗?好扯!周实想着,心头发紧,眼中神色变幻不定。所以,刚刚真的不是他眼花!夜幕之中划过那一抹雅白袖角,是真的存在。那里有人!苏纤柔是被杀,苏夫人亦是!而他们……杀人者就隐伏在他们眼前。而他们,却一点儿没察觉!等等!苏家父子!“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衙门一趟。”周实汗毛竖立,后背一片冷汗。说着,往衙门跑去。跑出不远,忽而停下,神色变幻!苏家父子如何,他好像不该管。而,他们死于谁之手。他亦不予探究。而那无声无息之间既夺人命者,到底是谁?他也并不想知道。***前往边境的路上,容逸柏一身雅白长衫,悠然坐在马车内看着手中孤本。所写内容字字珠玑,让人爱不释手……呃!这是什么?容逸柏心中赞叹,在翻到某一页看到加塞的一张纸顿住。拿起,展开,纸上内容映入眼帘,容逸柏脸上怡然无踪。云珟:我爱你!王爷棒棒棒,王爷久久久!一张纸,两句话。字扭曲的丑。而在湛王府中,能把信写成这样的,除了容倾不会有第二个。而……容逸柏骤然把书合上,眼睛闭上,遮住眼中翻涌的情绪。上面那一句;我爱你。不可抑止心头发涩。而能想到把这个夹塞到这里面让他‘鉴赏’的。除了云珟那厮,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怪不得倾儿如此轻易就把书给拿出来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呀!容逸柏想着,眼睛睁开,眸色变幻。在他‘死’后,倾儿也曾给他烧了好几本孤本。如此……那其中,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样夹了这些东西?想想云珟那极度小心眼,又极端邪乎的性子。容逸柏眼睛微眯,那货没什么做不出来的。活人折腾着,死人照样不放过。就算他‘死’了,烧给他点儿东西,让他死心,死不瞑目的事儿,云珟做得出。想着,容逸柏抬手紧按眉心,压住那瞬间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心塞!马车外的护卫,透过车帘一角,静静看着容逸柏。该如何写信回京,已是文思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