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中无派,千奇百怪。
“那些钱财罚没。”李献给出了处置方案,“那些行贿的人,鞭责十,十年内不得升迁。”
“巨子,太重了吧?”有人提出异议。
“不重。”李献说道:“知晓为何贿赂屡禁不绝吗?”
他看着众人,“皆因行贿之人受罚不重所致。我便是要所有人知晓,行贿的后果,比受贿更重!”
不如此,不出十年,李献敢打赌自己的麾下将会形成自己一套独特的行贿受贿套路。
到了那时再想严管就晚了。
行刑是公开的,十几个贵族被退掉下裳,露出光溜溜的臀,在围观下受刑。
“一!”
鞭子闪电般的抽在臀上,闷哼声中,多了一道红色痕迹。
李献和文彦博在远处看着这里。
“巨子不怕他们怨恨?”
“他们只会感到庆幸。”
十鞭子很快结束了,十余贵族看着颇为不满,但梁沫一番话却令他们觉着自己逃过一劫。
“今日有人告知我,李德明在阵前令人拖死了十七个俘虏,知晓巨子是如何回应的吗?”梁沫问道。
十余贵族低头,眼中有恨意。
“他令人把一百七十个俘虏揪出来,套在麻袋中,令麾下骑兵纵马把他们踩踏为肉泥。”
梁沫看着这些蠢货。“你们该感到庆幸自己没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否则,明年山谷中的野草想来会长的更为茂盛。。”
那些眼中的恨意转为恐惧。
当你无法令人尊敬自己时,那么,让他们畏惧你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此去庆州,记住了,不卑不亢。那些东西是我们该得的。”
“弟子记住了。”
“另外,吕夷简还没走,他若是见你,你长个心眼就是了。不过我算是白担心了。”李献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笑道:“吕夷简想从你嘴里套话,难于登天。”
“巨子,哈维那里……”
“那条老狗是想搅混水。”李献讥诮的道:“若是大宋战败,那么他便能用镇远城作为诱饵,让那些势力反目,自己坐山观虎斗,顺便能卖些高价货。若是大宋胜,吕夷简定然不会放过咱们。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我镇远城会成为此战扭转干坤的那股力量。”
“那条老狗颇为狡黠,不过此刻却不好翻脸。”文彦博说道。
“他会害怕的。”李献微笑道。
“弟子有些期待他跪在巨子身前乞怜的模样。”
文彦博笑了笑,“弟子听了此战经过,觉着吕夷简的指挥疑窦颇多。”
“当我率军出现后,他的目的就一个。”李献平静的道:“宁可战败,也不肯让我扭转干坤。”
可吕夷简没想到的是,宋军右翼竟然听从了李献的指挥,逆转了战局。
“这人呐!为了自己所谓的道,便能把这个天下当做是牺牲吗?”
文彦博微怒。
牺牲,祭祀上被宰杀的牲畜。
“此刻还不算什么,以后,你会看到更多疯狂的表演。”李献想到了多年后的大明。
彼时儒家已经成了一个笼罩在中原上空的巨无霸,帝王不合心,不是落水死就是战败。
京城失陷,士大夫们闻讯狂欢。
那个想从咱们身上割肉的蠢货朱由检终于死了。
死得好!
随后,清兵的马蹄踏遍大江南北,他们又改头换面,给自己脑后披上一条猪尾巴,撅着屁股,很是遗憾无法自称为奴才。
“当灭了儒学。”文彦博森然道。
“我的目的从不是杀死儒学。”李献摇头,“是儒家!”
……
文彦博被责罚了,第二日就灰溜溜的带着百余骑出了镇远城,据闻是去庆州那边和吕夷简打擂台。
“慢些。”
李献难得早上不操练,陪着苏唯在木屋外散步。
王贺就在不远处,叼着一根嫩草靠在树干上,严大和他说话,说十句王贺就哼一声。
有人来禀告,说昨夜有人行窃被抓住了。
这等事儿按理到不了李献这里,但不知怎地,就是来了。
李献笑眯眯的把事儿丢给妻子,自己带着狼崽子在边上溜达。
狼崽子耷拉着尾巴,冲着边上散养的一群鸡龇牙,被李献看了一眼消停了。
它忘不了被主人刷牙的惨痛经历,每次只要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主人就会给他刷牙。它想反抗,可‘养父’来福在边上咆哮,示意它必须要服从主人的吩咐。
狼崽茫然看着山顶,它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只记得自己刚到主人身边时,整日都在反抗。
可如今它却渐渐习惯了在各种约束下活着,甚至还习惯了偶尔吃点熟食。以及,被以前的食物人类抚摸后眯着眼,表示自己很惬意,很享受。
狼崽子觉得自己错了,兴许,远方才是自己的归宿。
“三花!”
李献回身招手,手中拿着一块肉干。
对了,还有三花这个名字,狼崽子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只知道每当主人这么叫时,自己就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肉干塞进嘴里,狼崽子觉得没有新鲜的肉好吃。但它抬起头,努力让僵硬的尾巴摇起来。
日子,好像并没有那么艰难。
只要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