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金安。”池小满迎上前,先给太后问了安。“小满,娘已经不是太后了。”连文心面上虽是带着微笑,但说不清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空落,但又有些欢喜。二十多年了,待在皇宫里二十多年,她从没想过有还能出来的一日。就算始终没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但因为儿子之故,她倒是当了一回太后,原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儿子当个受万民爱戴的好皇帝,自己也就为皇嗣操操心,不想还能这样自由地来到宫外。她不知道儿子是如何做到的,又怎么和那些礼部的大臣们说的,总之她确实是被儿子带出宫了,以后便也能和自己的儿子与媳妇住在一块儿。小满如今怀了孕,她了却一桩心事,儿子也脱下龙袍,不再是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她倒也不必为他后宫之事操碎了心,还落不得好,又坏了与儿子、媳妇之间的关系。她原以为自己并非迂腐之人,儿子还是淮安王时,她也没有非要儿子开枝散叶不可的观念,所以儿子不娶侧妃,不纳姬妾,她觉得也很好。在宫里二十多个年头,要和别的女人争宠这种事她已经做得累了,将心比心,也不愿看到小满步上自己后尘,毕竟当初她是相当喜欢小满这个儿媳的。可坐上太后那个位置,想法就不一样了,皇上嫔妃少了,皇家人单势孤,没有了大臣为依凭,这皇位便坐不稳当,加上皇家子嗣不丰终归不是件好事,无法牵制大臣,所以觉得必须肩负起替皇家开枝散叶之责。只是她忽略了,皇家子嗣一丰,彼此间斗争得厉害,不只皇子之间斗,嫔妃之间也斗。她自己是过来人,尉迟慕更曾险些被太子尉迟皓和五皇子尉迟鑫害死,这些在她身为太后之后,却选择了遗忘。“娘……儿媳可以称您一声娘么?”照理说,尉迟慕虽然不是皇上了,但仍是先皇之子,也是如今皇帝的皇兄,所以连文心就算已经不是太后,太妃的身分仍是在的,原本她应该称其母妃,不过连文心也不称本宫,而是用了更亲切、亲昵的称谓,小满很是欣喜。“当然了,好孩子。”连文心执起小满的手,拍了拍,又道:“妳身子沉,快些坐下歇息。”如今她是真的放下了,况且能够和儿子、儿媳生活在一起,总好过独留宫中孤老。再者她一向不拘泥身分地位,在宫内是逼不得已,而今往后住在宫外,轻松随意些便好,母妃这样的称呼,又哪里有“娘”来得亲近。“娘也坐,这一路来,娘应该也有些乏了吧?”虽然总坛距离皇城并不远,不过坐在马车上就是再舒适,坐上各一个多时辰,也是会不舒服的。连文心点了点头,婆媳俩就在大堂上先小歇一阵,连文心也好奇的问起关于影阁总坛这里的情况。对于这影阁总坛,小满自是比婆婆要来得了解,连文心以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儿子拥有影阁这个神秘组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