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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辞的小嘴突然就停了下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沈绎。
“你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生怕会惹人不开心?慕容枫,南歌,南五,宋英,全是如此……你一个侯府嫡子,何至于此?”
孟辞眨了两下眼睛:心内暗想:大佬,你还漏了一个自己呢。
男人的眸子幽而冷,与孟辞的眼睛对视,仿若要洞穿她的灵魂。
她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良久,突然就撑不住。
委屈被压在她的灵魂深处多年,在这一瞬彭的一声爆开,孟辞眼眶瞬间就红了。
做万金油,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很小的时候,孟辞的父母就离异了,母亲独身再嫁,父亲是个船员,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飘在海上,根本没有办法带她。
她寄养在小叔叔一家。
小叔家自己有三个孩子,成日里鸡飞狗跳,一开始她不懂,以为孩子跟孩子都是一样的。
直到有一次,她提前放学回家,见到小婶婶正在给家里的孩子吃鸡腿。
三个孩子一人拿了一只,小婶婶说:快点吃,我钱不够就买了三只,别让阿辞放学回来后看到了。
不过是一件小事,但幼年的孟辞便明白:原来,孩子跟孩子是不一样的。
她不想小小年纪去住寄宿学校,只能小心翼翼的做个乖孩子,努力学习不让人操心,在家中经常帮忙做卫生,碰到有好的好玩的从不争抢。
母亲头两年还来看看她,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渐渐的就不来了,来也没有话说。
父亲在海上的时候越来越多,每次回来都会给她买很多好东西。
昂贵的玩具,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
可她要的不是那些。
她要的是爱!
是有恃无恐的爱。
是被人欺负了可以打回去,不怕被叫家长,是成绩下滑了被老师教育,也不担心会被厌烦,是下雨天忘记打雨伞,也会有一个不那么时髦的身影,会举着伞等在校门口,将她纳入羽翼。
可是……
没有这样的人。
她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用尽全力拼命的生长,时常想要一夜长大,因为做孩子,太累了呀。
再后来,父亲就不当船员了,开始尽力对她好。
可她真的长大了,十八岁的姑娘,已经可以独自面对风雨,不再需要一棵树的庇护了。
两颗从未靠近过的心,无论多努力,中间总是隔着一颗跨不过去的鸿沟。
孟辞咬着牙,极力忍着眼眶中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扯了一个微笑,轻轻的说道:“兄长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会改的!”
她的眸子垂着,不敢跟男人对视。
长长的睫毛上莹着厚厚的一层水珠,却死死的忍住,不让那水珠掉落下来。
她身体绷得很紧很紧,像是遭遇攻击的蚌类,将自己的壳紧紧的密闭在一起,不留一丝让人窥探的缝隙。
空气沉默了少顷,孟辞便感觉头顶覆上一个温暖的手,男人的声音里染着淡淡的暖意:“你看,到现在你还在委屈自己!”
孟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听了这一句再也扛不住,伸手环住沈绎的腰,靠在他身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沈绎的身体一僵。
“你起开……”
大男人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孟辞眼泪鼻涕齐下,声音哽咽:“兄长,要是我小时候你就是我兄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