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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高贵的不可冒犯的公主,你是前来求和的失败者!”
沈绎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戳在了匈奴使团的脸上。
众人齐齐色变。
赫连术勾唇,盯着沈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打了个哈欠从马车上跃下来,懒洋洋的道:“和谈是双方约定的事项,是贵国陛下首肯的,沈副使这态度,是代表贵国的态度吗?”
这便是要将这件事闹大了。
孟辞忧虑的看了沈绎一眼。
大佬平日里,极少与人有口舌之争,有什么问题都是刀剑解决,她担心大佬吃亏。
正要上前相帮,大佬已经不疾不徐的开口:“敢问五王子,是我大楚官员的性命重要,还是三公主的马重要?”
“刚才若非我及时出手,那马已经要了孟副使的命!我倒是想问问三公主,这马一路上都好端端的,为何到了城门口就发狂,莫非是你处心积虑,想要趁此机会报复?”
“你胡说,我没有!”
来之前,母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要惹是生非。
刚才她也只是顺势而为,没想过真的要伤人性命。
“不是便好,马儿已然发狂,留着它只会伤害更多无辜的性命,难道在三公主眼里,我大楚的官员,大楚的百姓的安危,比不上区区一匹马?”
“若是如此,那贵国和谈的诚心,恐怕也不够!”
赫连叶叶拳头捏紧。
憋屈。
太憋屈了。
可她再没脑子,也不得不承认,此刻是在大楚的京都,不是匈奴的王城。
在这里,是万万不可能说自己的马比这些狗屁官员还重要的。
赫连叶叶眸中燃着火,将那一半的鞭子举起:“那这根鞭子呢,你又如何解释,你方才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
这次倒不必沈绎开口。
鸿胪寺卿陆大人已经轻笑道:“三公主,刚才众人都看得清楚,是您不分青红皂白,先对沈副使下的手!”
“贵国使团远道而来,的确是客!但只有懂礼貌,守规矩的客人,才值得主人的尊重。若是客人提刀上门,要主人的性命,难道主人还要将脖子伸过去不成!”
“以齿还齿,以牙还牙!你敬我一寸,我还你半丈!这是我大楚的邦交之道!”
这番话软硬兼施,极为得体。
赫连叶叶却气的不行,怒道:“胡说,你们耍了阴谋,骗取我父汗的信任,若非如此,此番我国根本不会战败!”
孟辞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笑道:“三公主似乎专注练武,极少念书。且不闻有个词:兵不厌诈!”
“哦……还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到这一步,三公主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赫连叶叶指关节青白,嘴唇发抖要组织措辞骂回去,可一时之间,竟然寻不到合适的话。
她在匈奴备受宠爱,谁敢跟她大小声啊。
欺负人的手段不少,吵架的本事却是不行。
赫连术上前,拉了她一把:“好了,奔波了一路,回马车好好休息!”
匈奴大使也上前:“三公主,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您干不了活,就别给我们添乱成不!
赫连叶叶恨恨一跺脚,一个纵身,气咻咻的上了马车。
赫连术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有些不耐烦:“你们客套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咱们赶紧进城,本王子又不是猴子,在这杵着让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