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听着付志松的话，大眼睛快速眨动几下后，才笑着回了一句：“啊，我认识市里三院的人，我有个姐们在那儿当科室主任，我把电话给你，你说小艾介绍的，她帮你安排了。”“哎呦，那可太感谢了。”付志松龇牙回应道：“这事儿都把我兄弟急坏了，他是单亲，从小是他妈给他带大的，娘俩感情非常深……你帮这个忙，他能记你一辈子。”“没事儿，没事儿，我拿笔给你抄一下我姐们电话哈。”小艾笑着摆手：“稍等。”“不着急，不着急。”付志松跟着小艾走到办公桌前面，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条用透明塑料包着的大金链子，直接放在了桌。“……这是？”小艾一脸茫然的问了半句。“赌局有个朋友是开金店的，他欠我点钱，拿这个顶了。女式的，我也戴不了，你拿着戴吧。”付志松笑着将金链子推给了小艾。“……！”小艾眯眼瞧了一下这个快有婴儿小拇指粗的金项链，并且还挂着向日葵样式的碎钻挂坠时，头皮略有些发麻的回应道：“别闹了，这么点事儿，你还送我礼啊？快拿回去吧。”“一点心意，咋地，看不啊？”付志松大咧咧的问道。“……我平时不戴啥首饰。”“别客气了，女的哪有不爱首饰的。这是真钻的，拿着吧，不能让你白帮我忙。”付志松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老粗，大流氓，他不会整啥浪漫，但要喜欢谁了，也绝对不会吝啬，总是通过自己的习惯来向对方示好，只是他的一些习惯别人很难接受罢了。“我真不戴这个东西。”“瞧不起我？”“……行吧，那你放这儿吧。”小艾肯定不会觉得这东西有多贵重，更不想当面不给付志松台阶下，所以只能无奈的点头应道：“回头我送你一块表，礼尚往来嘛！”“呵呵，行。”付志松倒没觉得小艾的话有多少生分的因素在里面，反而觉得这女孩很豪爽，不做作。“这是我姐们的电话，你去了直接找她行，病房，手术啥的她都能安排。”“谢谢了昂。”“不客气，不客气……！”二人相互寒暄了两句后，其实气氛较尴尬了，因为没啥说的了，但付志松依旧给自己留了个下回见面的借口：“回头事儿办完了，我请你吃饭昂！”“好，我请你也行，呵呵。”小艾客气的回了一句。“行，那我先走了，小泽还等我呢。”“我送你。”“不用，不用，楼下有车，你忙吧。”“那你慢点哈。”“哎！”话音落，付志松夹着皮包兴冲冲的离开了公司，而小艾则是有些崩溃的拿起桌的那条金链子感叹道：“他还真冲来了……哎呀，我滴妈呀，这金项链粗的都能栓住狗了……还带个向日葵……还镶钻……啧啧，他怎么寻思买的呢……！”楼下，捷达车内。小迷糊八卦的冲着付志松问道：“怎么样，有进展没？”“引子我是留下了，下回还能请她出来吃顿饭，感情这玩应在于培养和陪伴……你别看她有钱，但一定空虚着呢……我慢慢来，不着急。”付志松挺高兴的回了一句。“……哎，你咋跟她唠的啊，她没问你来干啥啊？”小迷糊好的继续问道。付志松听到这话，心里莫名感觉有点愧疚的说道：“啊，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一朋友他妈得脑梗了，想在呼市找个医院，问问她有没有熟人。”“这个理由好，下回你还能跟她见个面，能谢她。”小迷糊龇牙捧着说道：“不过，你说你朋友他妈得脑梗了要住院，那下回她问你住没住院呢，你咋回啊？”“哎呦，说在当地找到好医院了呗，感谢她帮忙联系了……实在不行，说突然犯病了，没抢救过来呗！”付志松随口回了一句：“借口还不好找吗？”“……嗯，也是个路子。”小迷糊龇牙点了点头。……呼市某茶室内，沈天泽一看刘泉这么道，那也不搂着了：“刘大哥，钱这东西不是一家赚的，你帮我，我也忘不了你。这样说吧，如果地皮我们拿下来了，您那份，我一定给你准备好。”“哎呀，呵呵。”刘泉摆手一笑：“老弟啊，我不跟你说了吗？我现在这个岁数，钢厂这个效益，那说不啥时候有人事变动了，我可能都等不到你谢我的那天。”“……那您说怎么办合适呢？”沈天泽顺着话茬问了一句。“我小舅子要投资个大型配货站，手里又没钱，天天让我给他张罗。你说这十几二十万的我还能给他拿出来，但一个配货站，连选地，带盖楼啥的咋地不得二百多个啊，我哪儿给他弄去啊？”刘泉晃悠着二郎腿回了一句。沈天泽闻声思考半晌，心里极度厌烦，但还是屈服现实的回应道：“那我借他点不完了吗？有你这方面，咱也不提啥欠条不欠条的了，钱他先拿着用，回头啥时候有啥时候再给我呗！”“呵呵。”刘泉拍了拍肚皮一笑，摆手招呼道：“来，喝茶，喝茶。”……两个小时后。沈天泽站在茶室外面，拿着电话冲小艾说道：“这个刘胖子胃口挺大的，张嘴要我两百多万的返利。”“那他说能不能帮你压压地皮的价格啊？”小艾主动问道。“地皮价格是一千两百个，一分都不能少了。”沈天泽摇头回应道：“给他这两百个，等于是好处费了。”“这刘胖子挺贪的啊。”“是啊，算他这两百个，我得拿出将近一千五百个去弄地皮，所以手里有三千个肯定是不够的。因为前期建材，工人啥的都要我垫资，得等大楼盖起来，有规模了，咱再才能预售回款啊。”沈天泽皱眉问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银行贷款那边啥时候能运作啊？”“刘胖子这边你先安排吧，贷款那边的事儿我给你问了，只要资质证明都补齐了，你新公司也注册完了，不出半个月能放款。”小艾效率高的回了一句。“谢谢了，贷款能批下来我放心了。”沈天泽松了口气。“嗯，你先弄地皮的事儿吧！”“好勒。”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随即小迷糊开着捷达车停在了路边，而付志松推门走下来问道：“啥事儿啊，要钱要的这么急？”“你拿来多少啊？”沈天泽立即问道。“一百二啊，不是你说的这个数吗，我把赌局和财务那儿存的钱全拿来了。”“艹，不够啊，你还得回去一趟，从会所总账面再支出来一百个。”沈天泽叹息一声回应道：“咱这回碰个胃口大的。”“对面要这么多啊，不能讲讲价啊？”“艹，这事儿哪有讲价的。你回头取完钱直接给二胖吧，让他去跟刘泉他小舅子接触，我回头得研究研究贷款的事儿了。”“行吧，那我下午再回一趟赤f。”“嗯，走吧。”沈天泽点头了车。……当天晚，刘泉回家直接跟媳妇说：“地皮的事儿谈的差不多了，明天让你弟弟去把钱接了，回头我跟他谈合同。”“嗯，我知道了。”刘泉媳妇粗声粗气的点了点头。第二日一早，二胖在市区某饭店内，把两百万现款全部给了刘泉的小舅子，并且这钱说是借的，但其实谁都清楚是白送给刘泉的，所以也根本不会打什么欠条。钱给完了之后，沈天泽抽空给刘泉打了个电话，问他啥时候签合同，而对方则是话语非常简洁的回应道：“最晚下周一签。”有了这样的保证后，沈天泽也没再考虑地皮的事儿，而是跟着小艾紧锣密鼓的研究起了贷款的事儿。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二百万的现款，是新矛盾的开始，引起了一系列谁都预想不到的利益冲突，因为当天晚刘泉被管东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