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秘密(1 / 1)

“我,我不知道什么,”原本已经要开口的男人好像又改变了主意,他把后背用力向身后的树干上靠了靠,在亚历山大目光的审视下不安的低下头看着地面“我只是个干活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亚历山大皱起了眉,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女人。“你在说什么,”女人惊慌的蹲下来抓着丈夫的手不停摇晃“你不是说你知道考伦坡的事情吗,不是说如果说出来能让那个把你从矿上赶回家的黑心贵族完蛋吗,现在你怎么又说什么都不知道了?”男人恼火的甩开被女人抓着的手,然后抬起头看着亚历山大粗声粗气的说:“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听她的,我只是因为被矿主老爷赶出来心里有气才胡说八道的。”亚历山大这次真的有些恼火了,他不但冒着很大的风险,甚至不惜让人打昏了跟踪的尾巴,这已经是做好了和考伦坡彻底翻脸的准备,可这个人居然说他只是因为恼火说了几句气话。如果这是真的,那亚历山大并不介意让他知道随便乱说话的后果,如果隐瞒了什么,他也不介意用任何手段让这个人开口。“看来有人需要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亚历山大看看旁边的保罗·布萨科,沉默的卫队长就先前两步走到男人面前,他微微蹲下身看着眼前这个人,然后抬起手。“求你别,”女人惊慌的搂住男人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他会说的,他已经病的很重了,如果再打他会死的。”男人不住喘着粗气想从女人怀里挣扎出来,却使不上力气。“我以前是个猎户,”保罗·布萨科低声说“我知道怎么捕捉野兽,也知道受伤的野兽都多可怕,所以我总是能想到办法对付那些野兽。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痛苦可又死不了。”保罗·布萨科的话让男人原本难看的脸色变得如同土色,他惊恐的看着布萨科的手,当看到布萨科的手落在他伸直的双腿上时,男人发出了颤抖的恐惧低叫:“别,求你别这么干。”女人不要命的扑上去阻止,却立刻被旁边的阿格里士兵按住。“你这双腿是被砸断的?”保罗的声音不高,可却让男人吓得不轻,他不住点头两眼紧盯着保罗的手,因为害怕嘴唇已经抖动得发不出声音。“说出大人要知道的,否则你知道我会干什么。”保罗的声音依旧很低,可在那人听来却好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发出的低吟。“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先说句,感觉到保罗的手开始用力,他不等那种可怕的疼痛传来立刻接着说“我只看到些人还有东西,我只知道考伦坡把他们藏的很严实,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亚历山大示意保罗停下,略感疑惑的问:“你说的这些人和东西都在哪,考伦坡为什么要把他们藏起来?”“我不知道,我只是无意中看到的,”男人说着疑惑的看着亚历山大“大人你是谁,你为什要知道这些。”“你不用管我是谁,”亚历山大知道男人在顾忌什么,他蹲下来看着这个人“如果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会让你们离开这里,而且还会让人治疗你的腿,虽然你可能无法走路了,可如果不治病这么拖下去也许会死。”男人还在犹豫,对考伦坡的畏惧让他一时间还下不定决心,可女人已经忍耐不住,她立刻不停点头:“大人我们会说的,只要你能帮助我们就行。”说着她焦急的看着丈夫“你为什么不说,难道你想双腿就这么烂掉吗?”女人凄苦的样子终于打动了男人,他剧烈的喘了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一点,随后才说:“其实我知道的真不多,我原本是桑桑罗尼矿场上的一个队长,带着十几个人专门探矿床的,矿床就是……”“我知道那是什么。”亚历山大打断男人的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男人舔舔舌头,似乎觉得有些口干,旁边一个卫兵就把个水袋塞到他手里,在大口的喝了几口水之后,男人终于变得冷静下来:“桑罗尼峰的煤埋得很浅,很多地方只要挖开地面几尺就能看到煤层,可这样的煤大多不多,很多矿坑挖不了多久就枯竭了需要重新找其他的矿床,我就是干这个的。”“我找的那些煤就是我丈夫教给我怎么辨认,又告诉我应该从哪里找的。”女人似是为了给丈夫作证,从旁边低声说。“就在几个月前,我在桑罗尼峰后面的一个地方发现了片不错的矿床,层很浅煤也很多,那地方有些远平时没有人去的,当时我也只是因为无意中从那里经过随便看了看才发现的那片矿床,我想之前一直没注意到那个地方是因为那里比较偏僻,那是在一片很僻静的山坳里,”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他的眼睛盯着地面,似乎在回忆当初的经历“我当时很高兴,赶紧回来向矿主报告,我原本以为可以得到些奖赏,可没想到考伦坡却不当回事,而且等我再次向他提起那个地方,他就是变得很愤怒,说我纯粹就是在欺骗他,然后还把我赶到了矿上去干活,不让我再带人找矿床了。”男人的话引起了亚历山大的兴趣,他看着男人微微一笑说:“可你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考伦坡会这么做,于是你开始觉得是不是其中有些古怪,就又去那个地方探看了对吗?”男人有些错愕的看看亚历山大,然后苦笑着点点头:“是的大人,当时我真是太好奇了,要知道即便不相信我的话,可矿主也不应该这么愤怒,到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决定再去看看那个山坳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到这男人回头看看旁边的妻子,用略带怀疑的口气问:“大人如果我说出一切你真的会帮我们离开这里吗,我不知道你是谁,可如果你不能帮我那可就全完了。”“我的大人是阿格里的领主,”保罗·布萨科在旁边说“他也是被称为拯救了那不勒斯的英雄,而且他还是罗马秩序会议的一员,你应该明白拥有这些身份的人向你许下的诺言是多么重要。”男人显然并不知道阿格里的领主究竟是什么大人物,不过那不勒斯他是知道的,至于罗马,想不知道都有些难。而且也许正是因为听到了罗马,他的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急切的神色。“从罗马来的贵族,那太好了,”男人先低声嘀咕两句,然后才抬起头急切的说“我的确又去了那个山坳,而且这次走的更远,然后我才发现那地方比我想的还要大,山坳的后面还有个更大的盆地,在那里我看到了一支军队。”军队?亚历山大有些意外的看着男人,看到他肯定的点头,就也蹲下来看着男人的眼睛:“告诉我是那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还有知道他们都是属于谁的吗?”见亚历山大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男人又舔舔嘴唇,他原本想再提出点要求,可看看旁边盯着他的保罗·布萨科,还是老实的继续说:“那支军队的人数我说不上来,因为我当时吓的不轻,怕被他们当成什么探听消息的所以就赶紧离开了,我想大概有上百人,不过他们应该不只是只有那么些人。”“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因为我注意到他们虽然在那个盆地里,可他们什么都没带,要知道这段时间这么冷,他们不可能连火都不升起来的,可如果生活就会被人看到,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住在其他地方,那个山坳只是他们用来存放东西的。”男人说着又接着说“因为煤床浅,所有有些煤会自己烧起来,我们看到了就会去那个地方看一下,但我从没在那地方看到过有烟升起来,或者不是没有而是他们怕被人发现早早就灭掉了。”亚历山大无声的点点头,可他还是感到奇怪。一支隐藏在桑罗尼山坳里的军队,虽然人数也许不是很多,但是如果运用的好,也许就是股出人意料的力量。从男人的叙述看,考伦坡不但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而且不遗余力的试图把他们隐藏起来。、亚历山大想了想忽然盯着男人的脸说:“你还有事情没告诉对吗?”男人脸色微微一变,他不安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保罗·布萨科,而这时后者正手里握着根削尖了的树枝在手里把玩,看着白惨惨的树枝尖头,男人紧张的点点头。“是,我觉得那些人很奇怪,他们虽然是军队却没有任何旗帜,而且他们还在那片盆地里留下了很多的东西,好像他们把那里当成了个存放东西的地方。”“一个营地?”“对,一个营地,他们好像并不住在那里,只是把那里当成个临时营地,”男人点点头紧张的说“当时看到有那么多的东西,我以为可以顺便发点财就准备偷点里面的东西,只是他们防守的很严,不过我从他们当中发现面奇怪的旗帜。”说到这里,男人眼中闪过丝古怪神色,那里面包含着巨大的畏惧,还有些因为难以置信而显得说不住的疑惑。“一面旗帜?”到这时候亚历山大觉得似乎已经接触到了事情的关键,不论这个男人发现了什么,这面旗帜显然是让他畏惧的真正原因“告诉我你认识那面旗帜吗?”“不,我没见过那种图案的旗帜,不过我听别人说过,就因为这个我当时吓坏了,可又谁都不敢告诉,因为那太荒谬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更不知道谁会相信我,结果因为分神在回去干活的时候就出了事被砸断了双腿。”或者是真的被吓到了,男人似乎尽量不去提旗帜的事,可看着保罗·布萨科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脸,他终于用透着些难以置信的声调说:“我看到那旗帜上有一个月亮和星星并列的图案,我发誓我没有看错的确就是那个图案,我曾经听人说过那图案,可那难道不是,是……”说到这男人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用茫然的眼神看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也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听到的居然会是这么个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在纹章学作为一门高深学问的时代,能够娴熟的掌握各种复杂多变的纹章来历和家族谱系的人,往往被视为有着丰富知识的学者,这些人不但深悉个个家族传承的纹章来历,更对形成这些复杂纹章的背景耳熟能详,他们当中很多人甚至能从一面看似普通盾牌的图案上追述出千年前墨洛温王朝时代的脉络联系。只是新月与星星,这个图案却并不需要纹章官们引经据典的去探究,因为拥有着这个图案旗帜的那个帝国就在地中海的对面,因为那面旗帜的主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欧洲,而在那面旗帜面前,就是欧洲最强大的君主也要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奥斯曼帝国的新月旗?”亚历山大很意外也很惊讶,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男人即便砸断腿之后被考伦坡赶回家没了生计,也不敢把他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因为谁会相信一个米兰贵族会和奥斯曼人勾结起来了,甚至还会隐藏了一支奥斯曼人的军队?甚至就是亚历山大一开始也对这个消息半信半疑,可随后他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没有说说谎。因为如果要说谎,他完全可以编造出更莫名其妙的谎言,哪怕他说自己看到了天使,亚历山大也不会觉得奇怪。可他偏偏说看到了奥斯曼人。可紧接着一个让亚历山大感到奇怪的疑团就浮上了他心头。“那些奥斯曼人是怎么到这来的?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人发现他们吗?”因为奇怪,亚历山大不由轻声自语。“大人,”因为说出了一直淤积在心头的秘密,男人似乎显得轻松了不少,听到亚历山大的自语,他犹豫了下主动开口到“他们不是那些东方异教徒,他们是欧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