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刺客信条”(1 / 1)

,两个人悄悄的跟在谢尔身后,远远的盯着他。从谢尔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注意上了他,他们知道这个人是那个罗马特西亚公爵的亲信,现在看他出门之后先是左右看看,然后就沿着街道一门心思的向远处走去,两个盯梢的人立刻兴奋的对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谢尔很小心,他是个农夫,可也同样是猎人,巴尔干群山里到处都有的野狼对当地人养的羊有着很大的威胁,在冬天缺乏食物的时候,过于饥饿的野狼会袭击村子里的牲畜甚至是人。所以每到冬季,谢尔就会带着几个同伴上山猎狼,他们会把砍下来的狼头戳在木棍上摆在村子外,这么干是为了威慑其他的狼。所以谢尔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隐匿自己的行踪和气味,又该在什么时候突然袭击,给那些警惕的野兽以致命一击。萨维利亚的大街小巷错综复杂,不过对谢尔来说这也不过是用砖头和木料搭起的另一片森林而已。虽然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不过谢尔是那句“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坚定信徒,只要看准了菲利普城堡的方向,再确定了瓜达尔河在什么位置,他相信即便是胡乱走,也总是能走到正确道路上的。所以谢尔开始在大街小巷里和跟踪他的人捉起了迷藏,他有时候会走的飞快,让跟踪的人不得不一溜小跑的追在后面,有时候又会忽然闯进某栋房子,然后不等房子的主人开口质问,就已经从窗子或是后门跳出去跑到了另一条街上。那两个跟踪的人不得不疲于奔命的追在后面,因为不知道谢尔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忽然改变方向,所以他们只能打起精神紧紧盯着,唯恐稍不留神就跟丢了人。谢尔再次穿过一条很热闹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的当地人让他有些意外,和巴尔干比起来,伊比利亚的混血后裔显然要多得多,毕竟几个世纪的异族统治,即便是极端如伊莎贝拉和她的那个私人神甫托马斯·汤戈马达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的人彻底消灭。更何况如果较起真来,即便是贵族们也不敢说自己的家族里没有一点的异族血统,几百年与摩尔人的争斗,妥协,相安无事和最终胜利的漫长时代,已经足以让对自己的纯正血统最自信的人也不敢那么言之凿凿了。谢尔的巴尔干人外貌让他走在街上多少还是能引起注意的,所以他虽然尽量挤进人群,还把头脸用帽兜遮盖住,可那两个跟踪的人还是能勉强盯住他,没有让他跑掉。一群高举着的十字架的修道士从对面迎面而来,谢尔脚下立刻加快了步伐,他低下头让自己挤进给修道士队伍让出道路的人群里,在看到后面的队伍抬着一个象征基督山圣刑台木架的人群走过来时,他看准机会立刻侧身向前一挤就闯进了修道士的队伍当中。看着谢尔灵巧的穿过游行队伍,那两个人赶紧急匆匆的想要跟上去,但是这时候那群抬着圣刑台的人群已经走过来,看着谢尔甚至在再次攥紧街对面人群时居然还回头向他们瞥了一眼,那两个人只能毫无办法的的大声咒骂。谢尔穿过人群进了一条小巷,到了这时候他才终于确定已经甩掉了盯梢的人。“应该还没注意到我?”谢尔想起了老爷对他信誓旦旦的许诺,有点无奈的摇摇头,很显然老爷似乎有点小看那个塞维利亚执政官了,如果不是他还算机灵,谢尔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那封信安全的送到唐·巴维的手里。塞维利亚的主城位于瓜达尔河的u状河湾里,而菲利普城堡就在这个u状河湾的顶端的对岸,看准了方向的谢尔很快就找到了一条通往河边的路,而只要到了瓜达尔河岸边,即便是闭着眼也能找到找到菲利普城堡了。谢尔沿着有些倾斜的街道向前走着,脚下的石头因为常年磨损显得有些光滑,当他踩在其中一块突起的鹅卵石上时,因为脚下一扭,绑着靴口的身子不由扯开了。谢尔不得不蹲下身子再次把靴子绑紧,就在他蹲着身子习惯的向后面看了眼时,一个忽然闪进街角巷子里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虽然那个身影很快,但谢尔却可以肯定那人是在躲着自己,而且从那人的身形看,似乎并不是之前刚一出门就被他发现的那两个盯梢的人。忽然还有人,谢尔一下子警惕起来,他知道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巴尔干大山,这里甚至可以说是敌人的城市,这些人显然要比他对这座城市熟悉的多,而现在他因为不知道究竟有几个在监视着他,这让谢尔不禁担心起来。他用力攥了攥腰里马刀的沉重刀柄,他并不怕这些人会对他不利,可是如果这么一直纠缠不清,却很可能耽误料老爷的事了。谢尔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当他走到这条街道街口的时候,他忽然身子一闪几步就走进了墙角的拐弯处。后面跟踪的人显然有些焦急起来,他立刻跑向街角,可就在他刚一拐过墙角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接着这个人就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谢尔得意的看了看被他用刀柄砸昏的跟踪者,蹲下来在那人的口袋里翻了一通,看着手里的几个银币,谢尔无奈的摇摇头揣进怀里,然后他把戳在一旁的马刀收起,转身向着河边的方向快步离去。“跑了?!”卡罗莱盯着面前一脸无奈的手下,再看看站在他身后的三个人,他先是用力攥攥拳头,然后又发狠似的松开手掌:“你们难道就不能给我点好消息吗,要知道我一直听到的都是你们怎么被别人羞辱。”“大人,那个公爵的手下很厉害,我们派了好几个人都被他甩掉了。”手下诉苦似的说。“看出来了,其中一个还被人抢了个精光,”卡罗莱看了看后面三个人中那个连口袋都被扯开的人悻悻的说“好吧现在告诉我,除了你们丢丑之外,究竟给我带来什么其他还不算太糟糕的消息。”“要说好消息,”站在卡罗莱身边的官员稍微停顿了下,然后才微笑着低声说“就是我们派出去的人并不是只有这点,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证,其中至少有一个一直没有被发现。”卡罗莱原本懊恼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他挑挑眉毛似乎是在追问这是不是真的,看到官员很有把稳的颠颠脚尖鞠躬点头,卡罗莱立刻高兴的伸手拍拍手下的肩膀,在感觉这样还不够之后,他又改为双手搭着手下的肩膀用力往按了按。“这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现在让我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我们都知道那个罗马特西亚公爵和唐·巴维有勾结,他自己甚至并不避讳这个,可我们就是找不到唐·巴维的人,现在一切都看你们的了,”卡罗莱说着两个肉乎乎的手掌往中间一合,抱着手下的脸用力晃了晃“好好干,去把唐·巴维给我找出来,相信我女王会因为这个给你最好的奖赏的。”受到了鼓励的手下立刻激动起来,他们乱糟糟的执政官行礼之后就匆匆走了出去,虽然在跟踪那个巴尔干人的时候吃了亏,可他们相信只要那个人还在城里晃悠,总是跑不掉的。卡罗莱和他手下们倒也并非是盲目自信,这个时候的谢尔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在离开亚历山大住所的时候,谢尔是很有信心能轻易甩掉那些盯梢的尾巴的,而且他一路上倒也算是顺利,可是随着他解决掉了几个人之后,谢尔忽然发现了个很糟糕的事情,就是那些盯梢的人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他们正在向着瓜达尔河岸的方向集中过来,特别是在又干净利索的打昏了一个人之后,谢尔忽然意识到即便自己不去找唐·巴维,可这样下去也可能会让卡罗莱的人发现他的意图。很显然,不论他怎么走如果都是一直这样试图向瓜达尔河岸方向靠近,那么很快那些人就会察觉他的目的是要过河,而在瓜达尔河对岸,能够隐藏的地方可是不多。谢尔迅速做出了反应,他虽然没有立刻调转方向,却开始沿着与河岸差不多平行的其他街道乱走起来,同时有时候为了不引起卡罗莱的人怀疑,他还故意暴露行踪让那些跟丢了人能够找到他。“这可真是个苦差事。”谢尔开始抱怨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不如在老爷身边省心,再又一次不得不故意让那些盯梢的人发现自己后,谢尔干脆找了块还算舒服的石头坐了下来。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看着不远处时不时闪过得的几个身影,谢尔知道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就要来了。很显然那些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在发现谢尔似乎根本不打算把他们带到要找的人那里后,他们已经决定要直接从他这里找出唐·巴维的下落了。谢尔拔出马刀小心的擦拭着,这把刀是他成为侍卫官后亚历山大送诶他的,刀身很重,和欧洲人常用的直剑与奥斯曼喜欢直刀不同,微微的刀刃让挥舞起来戳砍敌人变得更加方便,一个很大的扣手护柄可以有效的保护使用者的手臂,而刀柄上安装的扁圆配重头不但让马刀得到了很好的平衡,在格斗时候也是近战的利器。“真是个苦差事。”谢尔又嘟囔了一句,然后他站起来挥了下马刀,向着那些终于忍耐不住向他包围过来的敌人大声说“来吧,你们还等什么?!”那几个人开始似乎有点犹豫,可最后还是从隐藏的角落里站了出来。他们都拿着武器,看着谢尔的眼神里透出阵阵满是兴奋的光。“看来我们是没办法好好相处了,”谢尔说完停顿了下,然后他就迈步向前挥起马刀向那几个人冲了过去!亚历山大站在窗边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如玫瑰般阳光把房间里蒙上了一层漂亮的的金色,街上的行人有些依旧行色匆匆,不过大多数人却虽然迈着略显疲惫的脚步,可脸上却满是温馨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情景让亚历山大不禁微微有点伤感,他也有些想家了。出来已经快半年了,甚至连圣诞节都没有回家,虽然一直有信件来往,但是他却依旧难免有些想念蒙蒂纳城堡,也想念那不勒斯的王宫和比萨的卢克雷齐娅宫。至于布加勒斯特,亚历山大却又有着另外一番心思,布加勒斯特是太远了,每当想到索菲亚一个人孤单单的留在那儿,亚历山大就有种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带走的冲动。不过这种冲动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随着目标越来越近,亚历山大内心里拼凑的那副巨大的版图,也正在一点点的变为现实。身后的房门轻轻打开,一阵若有若无却十分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直到在距亚历山大很近的地方停下。“老爷。”熟悉的声音响起,听着这称呼,亚历山大嘴角微微翘起划过一丝微笑,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来人,等着他开口。“路上不太顺利老爷,不过好在没有人注意我。”“是啊,怎么会有人注意到你呢,”压力山大轻笑一声“也许在其他地方你这个样子会有人注意,但是在这儿你比任何人都更方便。”亚历山大说着有回头向窗外看了看,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下去了,街上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暗淡“谢尔也该回来了,我想他这趟可是够辛苦。”说完亚历山大又问:“好了告诉我唐·巴维怎么回复你的。”“他答应了老爷,不过他有个条件。”“条件?”亚历山大微微皱下眉梢,这个时候唐·巴维提出条件,这让他有种被敲诈的感觉“他要干什么?”“他希望您能说服教皇,支持他和阿尔芙特修女结婚,”看到亚历山大的眉梢瞬间拧在一起,乌利乌黝黑的脸上浮起笑容,然后他继续说“或者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您和那个修女结婚。”“该死的。”听着乌利乌的话,亚历山大不禁低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