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没得选择，鈎破天同样没得选择。

就好像，妖魂道的皇族下旨要妖族进贡人族修士，很多妖族便没得选择，那些被掳，被当成贡品进贡给妖魂道皇族的人族修士，一样没得选择。

因为，弱肉本来就要被强食的！

既然处在这个修仙界，他们就没得选择。

当鈎破天的元神被令狐的灵魂黑丝像个黑茧一样从体内拉了出来，而后，元神中三魂七魄中的命魂又被强自分离出来，被令狐收进了识海世界，而令狐则分出自己的一小部分命魂，替换掉鈎破天的命魂，并与鈎破天的二魂七魄重新融合成一个完整的灵魂之后，不用令狐再和他解释什么，鈎破天已然明白令狐究竟对自己做了些什么了。

甚至，鈎破天在命魂在被令狐送进识海世界的清灵之气上面，看到了同样被封印于清灵之气上的萧鼎天的命魂之后，鈎破天更是明白，一个由令狐策划的，针对妖族的阴谋已然展开了。

而鈎破天悲哀的发现，面对妖族已然面临的重大危机，他却已经无力去阻止，因为他的灵魂已被奴役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妖族和你们人族向来都是遵从两族签订的协议，和睦共处，没有战争，没有争端，没有厮杀，为什么你要挑起人族与妖族的战争？你想控制我妖族的野心，是不会得逞的！”

鈎破天喘息着单膝跪地，目光凶厉的盯着令狐。

此时，令狐已然收回了四个神魄，头顶显现的各种异象也全都收进了识海世界。

令狐讥诮道：“两族协议？协议只是给无知的人和弱者遵守的，若协议对所有人有约束力，有效的话，你们妖族为何暗地里掳掠我人族散修，并进贡给你们妖魂道皇族？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或不关你的事？”

鈎破天沉默。

确实，所谓的协议对那些站于巅峰上的修士来说，根本就不具备丝毫的效力。

虽然说，表面上大家都遵守着两族协议，但暗地里，各种龌龊的事不知道发生凡几。

在不为人知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族修士命丧妖族之手，同样，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妖族，丧生在人族修士之手，而表面上，两族之间依旧是一派和睦，却又有谁知道，每年这两族之间无辜的冤死鬼，何其多呢？

身为顶阶修士，鈎破天自然很清楚这所谓的两族协议对他们这些算是站于巅峰的修士，无非就是一纸空文罢了，现在他竟然将之拿出来，和令狐理论，岂非可笑？

令狐淡淡道：“你放心，我绝不是想控制你们妖族，败坏你们妖族，相反，你们妖族，兴许能借我之手而统一，而更加复兴和强大。”

鈎破天犟着脑袋，硬声道：“无论阁下怎么说，都休想让在下臣服！唯死而已！”

令狐冷笑：“你真的舍得死？甘心舍弃数千年道行？宁愿毁于一旦？”

鈎破天脸色数变，却还是硬生生道：“如今我已为你奴役，纵然活着，也是傀儡，又有何可能修成飞升正果？如此苟活，毋宁死！”

令狐淡淡道：“若我不将你当成傀儡，更不会奴役你，也不限制你的自由，不阻碍你修仙，甚至还会帮助你修仙，而只要求你，在我需要的时候率领妖族助我一臂之力，你还宁愿死吗？”

鈎破天心裏其实有哪里舍得死？更哪里舍得放弃修炼了数千年的修仙道行？他只是觉得自己灵魂受制于令狐，必然要像个傀儡一般，再无丝毫自由，被令狐指使得团团转，做尽一切伤害妖族之事，若是这样的话，他还真的不如死了的好。

但是如今，听令狐话中之意，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你此话当真？”原本绝望的心，忽然有了一线生机，鈎破天又哪里还会硬气凛然。

令狐道：“我虽然奴役了你，可以让你做许多你不愿意做的事，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屑于那么做，你们妖族三圣道中的妖身道道尊萧鼎天，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仆从，萧鼎天的理想，便是统一妖族，取妖魂道而代之，我想帮他完成这个理想，既是帮萧鼎天的妖身道，更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势力，能在某些需要的时候，与修仙界的其他强大势力抗衡，不致使自己，乃至身边的人，成为弱肉，任人强食！我不会要你去做什么损害你们妖族的事，只想让你助我掌控一部分妖族势力，与萧鼎天的妖身道一起，成为属于我的地下势力，只在我需要的时候，出来帮助，其他时候，你们绝对自由，至于要不要统一妖族，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意思了，我不会勉强！”

鈎破天目光闪动，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令狐的话，但似乎，令狐完全没有必要拿话欺骗他，因为，他如今灵魂已被令狐奴役，虽然他有着自己的思维和意志，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却根本就没办法做出违背令狐的事来，所以，若令狐真的想做什么损害妖族的事，根本就无需向他解释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