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乱来和尚双手合十,走上前来,对青衣候道:“师兄,你是否还在不忍天劫下的众生应劫?”
青衣候双手合十,宣了个佛号,道:“此番因果可以说是因我而起,日后万般苦难,自当由我承受!”
那女僧忽然幽幽道:“师兄,既然已经走到和那令狐断缘的地步,为何只索要九阵图和逆法神珠?那炼魂鼎……”
青衣候目光奇异的扫了女僧一眼道:“师妹,缘断缘聚,不是说说就能断除的,何况,师妹莫非不知道,炼魂鼎是‘祂’之物,我们就算索来,能保得住?只会为自己引来劫数罢了。”
那女僧默然,好一会才轻笑道:“师兄,若‘祂’找上令狐,却又如何?你认为‘祂’会只是取回炼魂鼎,还是灭了令狐呢?幸好‘祂’不知道九阵图也在令狐手中,不然只怕师兄也没有那么容易取得此灵宝!”
青衣候叹道:“我又何曾想到令狐福缘竟会如此深厚?连九阵图也入了他手?若非机缘巧得,乱来命魂为他所摄,成为和他命魂相连的仆从,我又如何掐算得出九阵图竟然落入他的手中?”
那女僧轻笑道:“令狐若非福缘深厚,又如何会被师兄看中?若非福缘深厚无比,又如何悟透师兄暗中启蒙他的魂裂诀?还一举修成如此让人意外的惊人的魂道神通?”
青衣候默然半晌,才道:“师妹是否还在怨我当日的做法?”
那女僧也默然片刻,才叹道:“我只怕他不受控制,也不知师兄此举,是否真的会为我大慈大悲佛门带来昌盛的机会?”
青衣候沉声道:“师妹难道还在置疑贫僧的‘太清掐算术’?”
青衣候显然动了真怒,也不再称我,而是称贫僧了。
那女僧神色一凛,躬身道:“师兄息怒,玉善岂敢置疑?”
青衣候冷哼一声,神情阴沉的望向水静庵,好一会,青衣候缓缓的席地坐下。
光光的脑门蓦地腾起大片云光,身边的玉善女僧和李天幕立刻向后退去,乱来和尚却兀自立于一旁。
当青衣候头顶的云光显现亩大方圆时,神情庄严肃穆的乱来和尚竟然慢慢的走进了青衣候头顶的云光中,自青衣候头顶的泥丸宫进入了青衣候的识海空间!
青衣候的识海空间中,虽然广袤无比,却和令狐的识海世界不同,只是一个如同宇宙虚空的空间而已。
在这识海空间中,赫然浮动着三座坐莲,第一座坐莲命魂之位上,空悬着。
而这第一座坐莲旁边,还有三个比较小的站莲!
此时,这三个站莲上,空着两个,却站着一个人,赫然正是青衣候,那个华严宗的青衣候,没有剃度成为和尚的青衣候。
第二座坐莲天魂之位上,也空着,而旁边则有两个站莲,站莲上,立着两个黑影形态的魄影。
第三座坐莲地魂之位上,却是盘坐着一个观音坐像,没错,是庙中供拜的那种木雕坐像,而非魂魄形成。
观音坐像的旁边,也各有两个站莲,却是立着两个木雕童子。
此时,当乱来和尚进入青衣候的识海空间后,竟是走进第一座坐莲边的个一个站莲上,归了位。
这乱来和尚,不,或许,该叫他为悟道和尚,赫然只是青衣候的一个神魄而已!如此说来,被令狐奴役的乱来和尚,也只是青衣候的一个神魄而已了?
难怪乱来和尚有时候称法号乱来,有时候又是法号悟道,原来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神魄显真出现。
令狐虽然精通魂道神通,却也一直不曾发觉,他所奴役控制的乱来和尚,竟然只是青衣候的一个神魄而已。
更让人意外的是,令狐之所以会顿悟证魂诀,原来竟是受青衣候的暗中启蒙!
只不过,令狐所悟的证魂诀,显然和青衣候所修的裂魂诀不同,而且,青衣候三魂七魄中,竟牺牲一魂二魄,成就观音坐像,以及两个童子,供拜于识海中。
而青衣候得到的,或许就是让三个神魄,乱来和尚,悟道和尚,青衣候,成就肉身之相吧?而第二座坐莲天魂之位也空悬着,也就意味着青衣候的天魂也脱壳在外,若这个天魂也肉身之相,却不知道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