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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镇一侧,有一片峰峦叠嶂的群山。
其中一座杂草丛生,青竹漫山,名叫乱竹山。
山顶有一座被四面楼墙环抱的破败殿宇。
待进入山门,穿过殿宇右侧的小道来到后院,便能看到四周紧挨在一起的一座座二层阁楼。
院落中央则是一片小药园和一座四方四正的小鱼池。
鱼池中游着几尾小锦鲤。
药园里种植着许多名叫‘气根参’的廉价材宝。
一到夜里,这些气根参便会在池塘和药园间来回移动,很是神奇。
除此,后山还有一座用来闭关修炼的洞府。
这乱竹山原本是一座小型宗门的遗址,三年前被李修年发现后,便将这里当做他的家和修炼道场。
李修年丝毫没有困意,来到柴房烧了一锅水,洗了洗身子,又换了件干净的棉袄。
这才进入小院右侧的一座阁楼。
然后坐在二楼窗前,陷入沉思。
前世单亲家庭,生于农村长于农村,性子太匪,争强好胜,挨过不少打,也打过不少人,整个村子里愣是没人能治,活脱脱就一泼皮。
后来老爹病逝,这才转了性子。
兢兢业业守着自家小酒馆,没事看看小书,和村里的老头下下象棋打打屁,日子倒也清闲。
临了麻烦来了,被一家开发商逼到绝路,祖坟留不住,祖屋也保不了,和村名们一起去说理也没个结果。
他这人没啥大的毛病,就是爱冲动。
于是,这气性一上来,一个人把强拆队给办了。
谁知,当天夜里睡下之后就再也没起来。
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占据了一个与他相貌一样,姓名一样,年龄却相差十岁的少年肉身。
想到这,李修年抬手搓了搓脸,有点纳闷,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捉摸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名堂,索性不再去想。
而放眼当下,长生不老才是他最终极的目标。
修行一事,分秒必争。
从现在开始!
李修年盘膝静坐,一边修炼,一边恢复灵气。
这一入定,便是一天一夜。
待到第二日的清晨。
卯时三刻。
天上飘起雪花。
李修年拾起立在桌案边上的铁剑,跨在腰间,迎风踏雪,朝山下行去。
待从南门进入白云镇。
李修年看到了一位熟人。
那清水村的漂亮小寡妇早早进入小镇,支起了辣汤摊子。
“小年糕,今天这么早,去哪啊?”寡妇问着,顺手替李修年盛上两碗胡辣汤,递上四个大煎饺。
李修年吃掉两个煎饺,喝光一碗辣汤,看向寡妇笑着说道:“去镇北瞧瞧,听说那边开了家道观。”
留下四个铜板,转身离去。
寡妇一惊,想到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心知要出事。
神色慌张的看了看刚支起来的摊子,然后拾起抹布,擦掉手上油水,拎起案上的两把菜刀,朝李修年追了上去。
街角有一石砌的神龛。
里面住着一位神仙和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很小,只有六岁。
探出脑袋,用小手接住几片雪花,开心的笑笑。
却忽然瞧见一熟人,便赶忙从神龛中爬了出来。
“小哥哥小哥哥,你今天的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生病了?来,吃个糖果先。”
孩子说着,顺手将一块存了两天的山楂糖塞进李修年的手里。
李修年蹲下来,一口吃掉糖果,然后将一碗胡辣汤和两个大煎饺递给孩子,起身离去。
这事原主经常干。
李修年觉得不错,便也这么干了。
至于他的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
那两个道士不仅在他的地盘养尸,还明目张胆的准备抢他的生意。
这种事,李修年肯定是不同意的。
“小年哥哥......”
那孩子半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那个身影,又见李修年神色不对,便小心翼翼的将辣汤和煎饺藏在神龛后面,拍拍小手,追了上去。
对街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望仙帮。
一膀大腰圆的傻汉子在冰天雪地里只穿着一件马褂,一条宽裤,正提着扫帚,舞的虎虎生风。
正当尽兴时,却见迎面走来一少年,精神便是一震。
“哥,一天不见,你咋又英俊了。”
瞧瞧,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李修年朝他笑着扬了扬下巴,朝镇北走去。
汉子挠了挠后鞧,没摸着头脑。
又见一小乞丐和一提着双刀的女子朝李修年离开的方向追赶,面色不由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