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下)(1 / 1)

贞观攻略 御炎 2040 字 2022-12-16

不得不说,苏宁算准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以及李孝恭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于是巧施妙计,一副虚弱的模样躺在床上,加上旁边哭哭啼啼的三个女人,营造出一副人间惨剧;当李崇义进来表明身份和来意之后,苏宁还没有说话,苏小妹就上去对着李崇义的腿上踢了一脚,还打了两下,立刻就被苏定方拉开了。可是李崇义不仅没有觉得生气,反而愈加羞愧,虽然不是自己犯的错,但是自从妹妹三岁那年犯下第一个错误开始,每一次都是他们兄弟三人为妹妹做替罪羊,替妹妹接受受害者家的责骂,至今已有八年,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下,他们也都顺理成章的认为妹妹犯的错误就是他们犯的错误,所以不自觉地产生了角色带入……看着苏宁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神色,还有那肿的老高的左手手掌,以及身边两位哭哭啼啼的妇人,这一屋子里面苏家五个人也就到齐了,这就更让李崇义有一种自家恃强凌弱的羞愧感,自家也算上的是钟鸣鼎食之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欺负这五口人,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所以李崇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在这里呆的越久,他就越愧疚,面色涨红,对着苏宁施了一礼,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还说来日必有重礼送上,便逃命似的离开了……“哈哈哈哈!娘,大伯母,大兄,小妹,我说的不错吧?嘿嘿!坑的就是他们家!王府里面多有钱啊,大兄,看看礼单上有些什么?”苏定方送李崇义离开苏府,再次进入屋内的时候,苏宁早就精神抖擞的坐了起来,一脸得瑟,看的四人一真无奈,苏定方也就把礼单送了过来,苏宁接过一看:“哈哈!我们发财啦!”珍贵药材若干,金珠一箱,战国青铜小鼎两尊,金一百两,银三百两,珠宝翡翠若干,珍贵书籍若干,名人字画若干,还有整整一百张宣纸!真大方啊!金啊银啊什么的苏宁倒不看重,现在又不能当钱花,珠宝翡翠什么的也不重要,战国青铜鼎也就那个样儿,关键在于珍贵书籍和那一百张宣纸!天啊,竟然一出手就是一百张宣纸!一百张啊!就是弘文馆也不过一人一张的量,李孝恭一出手就是一百张,这份礼物里面,珍贵书籍排行第一,名人字画排行第二,宣纸,就是第三!终于有纸可以擦屁屁了!到了苏府以后,就在昨天,从定襄搜刮来的十余张宣纸裁成的小纸片已经用完了,苏宁被迫用竹筹刮了一天的屁股,难受死了,这下可好,有了宣纸,终于可以不用担心擦屁屁的事情了,不过总是用这么名贵的东西擦屁股,也太浪费了些,也是时候该把纸的事情提上日程了,草纸也该出现了,要不然实在是太难受了!看着苏宁眉头紧锁起来,其余四人都不敢出声儿,以为苏宁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就在这个当口儿,门外仆人又跑了进来:“大郎二郎,代国公长孙李伯瑶递上拜帖!”苏定方一愣,二郎说对了,果然又来了人!苏定方还没有看完李伯瑶的拜帖,又跑来了一个仆人:“大郎二郎,曹国公长子李震递上拜帖!”苏定方完全斯巴达了,屋内的三个女人看着苏宁一脸得瑟的样子也斯巴达了,苏宁的确挺得瑟的,他知道李靖和李世绩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是长孙和长子,孙和子无所谓的,但是加上一个“长”字就不一样了,长子,那是必然会继承李世绩家业和爵位的;至于长孙,李靖长子和次子都是庸才,不堪大用,唯有长孙较为聪颖,而且长子次子年岁都大了些,不适合与苏宁交往,所以,李靖和李世绩的意思,苏宁算是明白了。苏宁整了整衣冠,坐了起来,对苏定方说道:“大兄,正好两个一起来了,也不用分开来接待了,就让他们都进来吧!记得把礼物收好啊!大帅和将军的出手都是很阔绰的,咱们又要发一笔财了!嘿嘿!”苏定方翻了一个白眼,走出去迎接李伯瑶和李震了,不一会儿,两人就在苏定方的带领下步入了房中,一个少年相貌俊秀,体格健壮,颇有几分李靖的影子,一看就是李靖的孙子李伯瑶;另一个少年微微有些发胖,一脸和煦,也有几分李世绩的影子,应该就是李震了,未来起兵和武则天对抗的李敬业他老爸,貌似李震未来是做文官的,李伯瑶倒是个武将。“二位李兄不辞辛劳前来看望在下,在下却不能起身相迎,实在是抱歉,还望二位李兄多多包涵。”苏宁坐在床上对着两位小李施了一礼,请二位小李坐下,李震显然比较健谈,还了一礼说道:“这又如何?三明兄今日一日给在下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够多的了,恐怕在下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的,所以眼见三明兄被孔先生责打,心中实有戚戚,回到家中禀明家父,家父便命在下携带礼品前来看望三明兄。”李伯瑶也行了一礼:“正如李震兄所言,今日三明兄之举实在是让伯遥敬服,更兼前日三明兄送来之美食,所以今日一回府,爷爷也就命在下前来看望三明兄,顺便带来了家传的金疮药,对于止痛消肿都有奇效,只需敷上三日,手掌便可恢复如初。”苏宁讶然道:“二位李兄也在弘文馆读书?哎呀!今日竟然未曾得见,实在是失礼!”苏宁回想了一下,还真的没有看到李伯瑶和李震的印象,倒是他们一直在注意自己?李世绩和李靖早就打起了主意了?看来是的……李震笑道:“那是自然,我二人并未与三明兄打招呼,三明兄也一直都在忙于书写,今日之事又有些出乎意料,想来是没有看到我二人的,不过,三明兄之举动,可是全部落入我二人之眼中,明人不说暗话,甚为钦佩啊!怪不得父亲那般称赞三明兄。”李伯瑶也笑道:“一回家中,爷爷无时无刻不说起三明兄,说起三明兄在军中的事情,还说起了三明兄过目不忘之本领,顺带着把小弟责备的抬不起头。”苏宁眼珠一转,这可是一个天赐良机,李靖和李世绩这么做的打算很明显,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可就对不起两个长辈了:“唉!却是不想代公曹公如此看重在下,倒是让二位李兄难做了,这样吧,为了赔罪,今晚便在在下家中吃一顿便饭可好?那日的美食二位李兄想来还未吃够吧?哈哈哈哈!”李震和李伯瑶果然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到底还是小孩子,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正是喜欢美食的时候,被自己长辈派出来做人生第一次公关,本来就有一种象征意义,这是在培养他们继承家业的能力,于是二人顺势答应下来,苏宁也就吩咐下去,让被调教好的两个厨子准备一顿油炸烧烤美食,管饱的那一种。“大郎二郎,太子殿下和齐国公长子长孙冲前来拜访!”好吧!这两个家伙还是来了,苏宁也有这方面的准备,但是很明显,苏宁认为和李承乾相识不足两天,李承乾应该还没有到了要出宫看完自己的地步,李二陛下大概也不会允许,倒是长孙冲可能回来,谁知道李承乾和长孙冲一起来了……“太子殿下?!”苏定方很明显震惊了,自己二弟竟然这般有能耐?伤了一次竟然能让太子殿下出宫探望?这几日里面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打?然后又有这么多人前来慰问?左右想了一会儿,苏定方却是露出了欣慰笑容,走到苏宁面前,小声对苏宁说道:“二弟,太子殿下来了以后为兄就会回去军中,今日可就看二弟的了。”苏宁一愣,明白了苏定方的意思,这里都是十余岁的小孩子,苏定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人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和谐,女眷可以去后屋不出来,但是苏定方却是大男人,苏宁没有想到这一点,却是使苏定方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于是苏宁略显愧疚的说道:“大兄,实在是委屈你了。”苏定方摇摇头一笑:“大兄中意于军中,对于家事和朝堂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幸好有了二郎帮衬,这些事情自然还是二郎去做,只是二郎定要小心,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大兄还是懂的;大兄不能在朝堂上帮助你,也只能在军伍里面打出一片天地来支持你了。”苏宁鼻子一酸,认真的点了点头,苏定方拍了拍苏宁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刘氏和王氏对视一眼,点点头,带着苏小妹离开了……祖宗?哥哥?娘?二伯母?小妹?有什么区别吗?他们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以真心回报之,其他的,一边去吧!李承乾和长孙冲进来了,李震和李伯瑶当先躬身一礼:“参见太子殿下。”他们二人也挺惊讶的,太子殿下竟然来了,这是太子殿下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李震更为聪明些,想得更多些,否则也调教不出李敬业那个家伙,所以对苏宁看得更重了,李世绩说的话也在他的心里印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李承乾早就料到李震和李伯瑶一定会来,白天就看到李震和李伯瑶不止一次的看向苏宁,更兼李世绩和李靖与苏宁的关系,所以李震和李伯瑶一定是受了他们家老头子的吩咐,要小一辈的抱成一团,以图后事,李承乾何尝不是也打着这样的主意?苏宁带给他的震撼和惊喜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无法估量,他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个人。以往李承乾若是想要单独出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绝对不会允许他单独出宫,他要做的就是每天读书习字增长学识,和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待在一起,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李芮涵可以天天进宫……但是今天,一和李二陛下说起来这件事情,李二陛下竟然答应了……对于这件事情,苏宁早就料到一定是塞翁失马的格局,但是没有想到后福实在是有些大了,李世绩和李靖的举动已经代表着会和自己站在统一阵线上,长孙冲的到来也是预料之中的,但是李承乾的到来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太子出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单独出宫看望臣子,这可是那些功臣老臣的待遇,至于苏宁……“二郎,您如今便让承乾出宫看望苏宁,是否有些过了?那些人会如何看待此事?”李承乾出宫之后,长孙皇后来到了李二陛下的书房,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事情她本不该问,可是涉及到李承乾,她不得不提出些疑问,她对于自己丈夫这样反常的举动实在是不太理解。李二陛下看到是长孙皇后,露出了笑容:“苏宁很有才华,而且这样年轻,文韬武略都很优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跟随我打天下的那一批人渐渐老去,年轻一辈里还没有出现几个可以扛得住大梁的人才,而这苏宁,就是其中一个;我在之时还能震慑住那些老臣,若是我不在了,承乾未有尺寸之功,怕是震慑不住那些老臣,那个时候,就需要有些人来为他平衡,朝堂之道,就在于平衡。让老一辈的死心塌地跟着承乾是不大可能了,所以只能从年轻人里面着手,苏宁就是第一人选,前几日我与他谈过,观音婢啊,这小子,很聪明,很聪明,而且没有什么野心,这是我最看中他的一点,现在就开始培养着,将来可以留给承乾大用,当然,这感情是少不了的,若是没有深厚之情感,光是权术,是不够的。”长孙皇后惊讶的说道:“二郎你是想?”李二陛下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