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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怕是招不得人来侍寝了,玉珍莫不是忘了方才陈大夫所言?”雪镜风懒懒地掀开雪蚕丝被,眉目一松,整个人就滑进被褥间,支起脑袋浅笑淡语地回了一句。
这姿态惬意,慵懒风华的躺在床上的人,真的是那个一无事处,只好风月的三皇子吗?
玉珍极度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她凝神再将三皇子仔仔细细瞧上一遍,再次觉得以前的三皇子怕是被人调包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另一个拥有三皇子皮囊的陌生人。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现在她还是压下怀疑,听着她那句莫名的话,不太理解,不由得顺着问了下去:“方才陈大夫只交待让三皇子静养数日,不可多荤少菜,并末禁止房事啊?”
啧啧,听听这话,这玉珍说完脸不红气不喘,大气凛然。雪镜风暗叹,这丫的哪里是给别人当丫鬟的,她适合是拉皮条这路行业才对。
雪镜风闻言凤眸一挑,倒是心情甚好,脸上浮起了清浅似月光拂水的笑容,戏谑地朝她眨了眨眼道:“就是说啊,既然不可多荤,那本殿为了能早日康复,现在就只好夜里改成吃‘素’了。”
玉珍起先不明,待听明三皇子一语双关的话时,俏脸先是红了后又开始乏了青:这是被她给还是气的,想不到自己竟有被这个白痴皇子戏弄的一天。
忍住怒意,玉珍如今亦不好再提起这个话题,尽管以往从来都是雪镜风起头的。
见玉珍一脸无语以对,雪镜风倒也敛了笑意,觉着有点昏昏欲睡,也没多少心情再逗弄她,只淡淡地说了句:“本殿累了,跪安吧。”
没留心她的表情,说完便拉起被子侧身向内,阖目歇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镜风再次掀开眼帘,感觉玉珍已不在房内,软软起身。瞧了瞧窗外,星空高远,冷清如许,稀稀疏疏几颗星挂在浩瀚长空,原来她又睡了一天。
此刻她却脑中一片清晰,再没半点睡意,只是发现这精神好了,肚子里的馋虫亦复苏了。
房中烛火已熄,但月色很好,房内的布置错落倒也看得清楚。
雪镜风穿上鞋袜,披开碧翠推捻珠流苏,在漆朱薄合衣橱内随意挑了件孔雀繁绵的长衣披上,便迎着月辉打开房门。
才步出门槛,就发现一身墨绿长裙的玉珍松散地站在门边守夜,雪镜风这才想起这是婧后吩咐下来的,是以玉珍不敢反抗,即使多不情愿之下也会留在门外替她守夜。
玉珍自然亦发现了她,抬眸一看,见雪镜风衣着单薄,披散着一头垂直的长发,纤细而娇挺在立在那里,在月辉繁锦衬托之下,那玉质胜雪的肌肤被竟有种透明羽化之感。
玉珍倒是第一次发现,这三皇子竟可以美得如此让人着迷,她怔了怔,抿了下嘴上前道:“三皇子您不是已经睡了,怎起了?”
雪镜风臻首微扬,玉颈线条形成一种诱惑之态朝她笑了笑,然后拢了拢随意披着的衣袍,望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三皇子府,漫不经心道:“睡够了,发现原来戒荤了半夜竟然会睡不着,所以出来找点素的压压胃。”
玉珍一愣,想起先前的对话,顿时嗤鼻,心中冷哼:果然还是个色丕!
可后来她转念一想,这三皇子已经昏睡二天一夜,今晨醒来后膳食她也末曾留心,想着醒来饿了便传膳就是,后来末想她又睡了去,估计现在这话不是调侃,却是真的饿了。
“三皇子莫不是饿了,要不您先进去歇着,玉珍去厨房看看有些什么可以吃的,然后给您端过来。”玉珍皮笑脸不笑地问道,心中却暗自啐了口:尽给自己添麻烦。她对于自己忘记替雪镜风传膳,心中倒无过多愧疚,只觉这三皇子懒人屎尿多,麻烦得紧。厨房早已歇下,只盼自己有捡点剩菜给这废物吃。
明显在脸上读出她的心思,雪镜风眼中寒意闪烁,薄冰似水的双唇勾起,望着她笑道:“好啊,本殿知道玉珍一向知我心意,要知道本殿这生病不舒服,一向就爱食八珍八宝粥,翠玉红梅珠香,随上荷叶卷,山珍刺龙芽,莲蓬豆腐,草菇西兰花。想必厨房一向严谨心不会怠慢,你必然已吩咐他们备下等传唤,现下你就去跟我端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