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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雪镜风凤眸幽暗一闪,倒是很淡然地问了句。
注视着映在铜镜中的梦宸离,细长眼尾略弯向上翘,长长的睫毛荫影之下,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如果非要用一句话诗来形容,那便是明眸渐开横秋水,手拨丝簧醉心起。少有男子将自己独特的韵味发挥得出此淋漓尽致,梦宸离这个谜样来历的男人,就像是为了揽进天下美色而存在的一枝独秀,然而这样的他却不会为任何一处美景而选择停留驻守,他梦宸离天生便注定是如此狂放不羁。
收势一个旋盘将最后一缕头发挽好,系上一条水蓝莹彩丝带,梦宸离含笑的眉眼在看向镜中的她时闪过惊艳。却不知那片刻的失神,从此便似弥留在心中的一颗痣,让他看不见,却真实在存在着。
“师弟若为红妆,必定倾尽天下间的男子……”
雪镜风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虽素面不施粉黛,却胜世间各种颜色三分,男装打扮的她,似清寒邀月孤茗清盏,眉眼间自有一股不容比拟的傲气,然而女子装容的她,却多了几分清扬婉兮,凤眸顾盼流转,自有一股末语先言的少女风情。
雪镜风被他惊叹失神地赞扬,面目清淡仅是微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语,似在等着他末完的后续。
果然是男子啊……梦宸离轻笑地低叹了声,如若真是女子,被他如此称赞就算不面红耳赤,至少亦会满心欢喜吧,哪像她一脸波澜不惊,视若无闻的模样。他洒意地掀开绣边的下摆,蹲在她面前,四目相对,桃花眼趋藏隐晦,似劝似叹道:“但是,只有雪衣不可能!难道这么些年你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还没累吗?雪衣就犹如那婆娑冥海的中心,他大爱能济天下,心怀世人,怀若虚空。可是……心那么大的他,却容纳不少一个人,说是无情似有情,才最是无情,你明白吗?”
他的那些话没有铿锵有力,仅仅是平淡地述说着,很轻,却也重!至少在听到最后那句时,所有的语言尖锐得似一把尖刀刺进了雪镜风的心里,然而剧痛尚末袭来,鲜血亦末溅落便被她全部冰封起来,深深地锁住,不留一丝余地。
“够了!别拿你的心思与揣测加注在本殿的身上,万埃雪衣会不会爱上本殿,本殿不在乎,但是,本殿是一定不会爱上他的,这一生只有他,本殿是绝对不能爱上的。”雪镜风面目似罩了一层冰霜,她决绝地一字一句道,喉间的声音略微沙哑却没有丝毫犹豫。
但是一直注视着她的梦宸离却带着一种怜惜的目光,温凉的指尖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将那悄然间划过的晶莹泪珠不着痕迹地拭去,轻声道:“师兄过界了。”说完,倾身将一身寒意的雪镜风紧紧地拥入抱住,那温暖如春,带着桃花香气的怀抱有种让人安定,能让人放松的气息。
雪镜风此刻才惊觉脸上冰冷划过的泪,这不是她在哭她知道,而是这具身体自已做出的反应。虽然甚是恼恨这无用的身体,但是随即收获的惊喜却让她愕然。雪镜风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心在这么一哭之后,竟然像是去了一块诟病,身体内的感情开始渐渐恢复成她所能拥有的尺度。原来存在的阴影渐散,有种拔开云雾见青天的错觉。
原来梦宸离的话直接传达进了这具身体的潜意识,于是受那番话的刺激,那仅存的感情终于绝望地离去了,带着一种遗憾还有美好消散和无影无踪,徒留在世上的就是那两行酸楚的清泪。
“梦离宸,谢谢你。”雪镜风从心解放,自然有着掩不住的颀喜,她眉眼俱弯,双手一伸也不顾及地紧紧地回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