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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风没有乘坐步撵,疾步朝着蕴毓宫方向走去。沿路她甩掉了一路撩裙遮帽的想要追赶她的宫女与太监,步履轻忽如穿梭流年的光华一现,不刻便已到了蕴毓宫。
尚末入内便听见婧后爽朗的开怀笑声,不时还传来一道男子的轻言细语,雪镜风脚步一顿,抬手制止了太监传唤的喊声。
跨步踏入,没让任何人随行,一人步入庭院中,便见一身雍容华贵红衣的婧后正与纹绿刺绣袍的花景颜正在亭中相视而笑,白茫茫的雪中,两人别样雅致地对杯相敬酒,那一刻雪镜风竟觉得好像看见了他们年少时的青葱岁月,那般洒脱肆意,谈笑风声。
重遇花景颜婧后估计是回忆起了在百花国的日子了,雪镜风立在轻雪中,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婧后乍一看上去约莫三十岁,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即使不再华韵却依旧尤存风情,特别是满头的珠在雪辉下耀出星光般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任谁看都是一名绝美的女子。
而花景颜比最华贵的丝绸还要顺滑的长发直垂至脚踝,他似蝶般欲展的双睫柔软地妆点着他的眼眸,一袭翩绖绿服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依旧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微风轻拂,那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过左额间的那般艳色桃花,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云衣修身狐裘宽松,更显的体态修长妖艳勾人魂魄。
两人站在一起,不可否认花景颜的外貌更为出众,尤胜女子三分,雪镜风弯了弯嘴角,脑中不由得描绘起一幅他年少稚气的模样,那时候他恐怕就是一枚诱惑人间的妖精了吧?
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又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雪镜风见们在亭子里谈得开怀,便打算稍后再来。
但是花景颜却突然抬眸一看,便见着雪镜风站在皑皑白雪之中,素黄锦凤袍加身外披着雪貂披风,明黄锦凤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远处的红梅随风飘落几许,划过更映衬得她眉目清莹胜似仙子,美得比雪还要无暇,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他眼中一道惊喜迅速划过,正待开口,却发现雪镜风欲转身离开,于是他顾不得婧后在场,身影一闪便一步错身上前拉住雪镜风急道:“丫头你去哪里?”
雪镜风奇怪地回头,瞄了一眼他紧紧握住的手,再移到他紧张的脸上,歪过头清浅地笑道:“姨父与母后在叙旧,朕不好打扰,先回去了。”
婧后有些怔神,她愣愣地看着花景颜有些慌张的表情,心中诧异,她对这个小姐夫可谓是知根知底,这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着急的模样,以前可没瞧见过他如此失态的表现。
花景颜看着她依旧如记忆中那般无诟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慌,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的不堪,他的手徒然松开了。
他垂下眼睫,不敢再看着雪镜风了,于是他转身朝前移步前来的婧后道:“雪帝陛下既然前来蕴毓宫,必然是有事在找婧后娘娘的,那本宫就先行离开了。”
婧后愣了一下,他方才与她聊着风儿,那一脸的赞愈与笑容让婧后以为他是喜欢他这个侄女儿的,怎么现在两人见着了,他倒是着急要走了?
并且她倒是想正式让两人见见面,聊一聊,毕竟当初花景颜与她当初在百花国一直交好,并且在战场之上结下了生死患难的情谊,两人形同姐弟,再加上听闻了花景颜多年来一直都盼子末遂,她就估摸着让他认了风儿当干女儿亦无不可。
然而当她见花景颜的脸色确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便又咽了回去,只嘱咐了两名宫人前去送行。
就在花景颜一脸维持平静地在经过雪镜风时,却听见她突然出声道:“朕倒是有些事情需要与姨夫商谈,不知稍后你可有时间?”
花景颜诧异地回头,目流睇而横波双唇,透着那刹那间的旖旎风情,他双唇有些激动地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的视线快速地划过雪镜风一眼,有了几分莹彩,便离开了。
待他一走,雪镜风便坐入亭中,婧后便唤人宫人换了一杯子,让她喝了口特制的青梅热酒暖身。
“你这小没良心的,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得空跑来看母后?”婧后睨了他一眼,顺手替她拍打帽檐边的雪。
雪镜风挥手让所有宫人退开后,这才瞪着婧后道:“原本朕是没有空,可是因为母后的一道懿旨朕现在没空也得抽出空来!”
婧后呃了一声,凤眸一怔便醒悟了雪镜风的话,不由得眼神闪烁了一下,缩回了手,最后似想通了什么,硬着脖子道:“没错,选秀的主意是本宫发放的,可是本宫也是跟你学的,当初你不就是瞒着本宫公然昭告天下要去七国束盟会,难道本宫就不可以依葫芦画瓢了?”
雪镜风闻言直想磨牙齿,她道:“母后,朕有婚事有必要弄得天下皆知吗,现在正是六国使者前来的时候,您这样朕不是更麻烦了吗?”
婧后闻言,精致的描眉一挑,眼中精光一亮道:“怎么,他们是不是送了什么好东西示弱来交换人质?”
雪镜风闻言没好气道:“是啊,这群卖儿求荣的家伙,将他们最‘宝贵’的儿子打包送给朕了,于是干脆不用领人走了,就此打算让他们长居久安!”
婧后脑子一动,顿时明白了,她惊喜道:“难道六国打算让你将他们娶夫?”
“做梦!”雪镜风冷哼一声道:“朕既然休了他们,就没打算再娶回来,他们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既想让他们安全,又想拖住朕步履,更不想付出代价便要回他们,朕能如他们所愿吗?等一下,朕亲自派人将他们大锣大鼓地一一遣派回国,看他们脸往哪儿摆,让天下人看看他们如何对待救命恩人的礼数。”
婧后看着雪镜风阴险的笑容,一身发虚,她的风儿现在好恐怖啊。
“那就照你的办吧,不娶就不娶吧,那秀男的事情……”婧后倒有些不好开口了,雪镜风登基这么长时间,后宫无一妃一嫔,连侍夫都没有,这可有些贻笑大方了。
所以她才顶着风头火势着手办起这事情,但如果风儿实在不愿,她倒是顶着天下的骂名也要将这事糊弄过去!
雪镜风这下倒是不气了,她看着婧后有些后悔的模样,还有那闪过的决绝,就知道她如果不答应,她一定就去搞浑这事,毕竟婧后还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秀男的事继续吧,后宫无人的确容易让百姓与朝臣们的议论,先随便选些进退得体的,朕就当是替他们父母先养着,时机到了再一一送回去吧。”雪镜风想过了,在雪霓国这个男尊的世界,男子就算在宫中蹉跎了些年华,亦不伤大碍,放出宫再娶妻生子更是没有什么问题,与女尊国不同,是以她觉着先选着一些放在宫中,勉得那些朝臣们三天两头就劝她以社稷为重,充盈后宫,扩大皇室血脉。
婧后想了想,亦是赞成,可是她更愿意雪镜风假戏真做,看来到时候她再出点力,倒是可以水到渠成,这次她一定下足了眼力,将雪霓国中最好的,最美的人选出来。
不过,说实在的,这世上估计很难再找到如今在后宫住着的那几位那种惊为天人的好相貌了。唉!风儿会不会对着他们看久了,就瞧不上别的男子了?婧后有些担忧。
“风儿,这男子不注重貌,以德贤为重方是上乘,你应该听说过……”还没等婧后长篇大伦地劝说雪镜风别以貌取人时,雪镜风一口将酒喝下,打断她道:“母后,朕还有事要处理,你别在雪天跑出来了,赶紧回去暖暖吧。朕有空再来看望你。”
婧后起身想送她,却见雪镜风摆摆手,拢了拢皮裘大衣,扬裳而去。
这才踏出亭子,这才发现在他们聊天那会儿,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雪,宫人们眼瞅着雪镜风出来,赶紧打起伞遮在雪镜风头上。雪镜风踏着雪缓缓慢行,腹中有酒,倒是没有了冷意,脸上晕起了绯色,凤眸柔和了几分,看起来美艳天下,却又寒骨铮铮。
太监们与宫女们不敢直视,纷纷低头迎送。
刚踏出蕴毓宫,便看见一道熟悉的纹绿绣袍身影站在雪中,身边无人亦没有打伞,任着那晶莹的雪花寸寸染白他的发。
雪镜风怔怔地看着他,而他亦似有所感,正巧亦回看,看着雪镜风出来,眼睫自然一弯,扬唇一笑。
雪镜风黑眸黯了黯,伸手取过太监手中的伞移步举在他头上,看着他长睫垂落的一片雪花,晶莹剔透,她轻声道:“怎么没有回去?”
花景颜低头看着她,双眸幽深一片,终于还是忍不住抚过她被风吹着风扑扑的脸道:“反正回宫无事,就想着在这里等等你,兴许你很快就会出来,咱们可以一起回去。”
雪镜风微征,她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流动的情绪有多重,只是将手中的伞握进他手中,然后接过低眉顺眼的太监递来的伞时,却被花景颜拉过,他道:“一起吧,这伞够大,我们一起撑吧。”
雪镜风与太监都顿下了动作,她不解地回视着他,却看见了他眼底的坚持,于是随意道:“随便吧,你们先回去吧,朕与皇夫先随处走走。”
她见着下雪了,这些宫人们倒不似他们穿得厚实,再加上她亦不想屁股后面跟一堆人,于是便吩咐道。
太监与宫女们互视了一眼,令命便驻留在原地,而那纷纷扬扬的风雪中,那两道看起来如此和谐,如此唯美的人影相携离去。
踏过雪染的花溪小径,霏微萧瑟胭脂桃颊梨花粉,共作寒梅一面妆,雪镜风呼气成雾,厚重衣服下的小脸微红,犹如抹有一层胭脂般诱人。
“丫头,你好像长高了?”花景颜摸了摸她的发顶,突然呵呵笑道。一段时间没见着她,发现她真的长高了不少,原先才到他的肩处,现在两人走在一起,已然在他的颈项之处了。
这段日子里他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着她的情况,知道她的身体渐渐康复,知道她明令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知道她不喜欢宫人们总是亦步亦趋的伺候,知道她喜欢穿素色的衣服,知道她批阅奏折总是很晚,知道她不爱吃甜食,却爱吃辣味,知道……唉,知道的越多这心就越发的不乱了……
雪镜风英眉一挑,扬起脸,拍开他作乱的手,斜了一眼道:“大叔,别闹了,这头发弄乱了,朕可不会梳的。”
花景颜却停下来,牵起她的一缕秀发,微微一笑道:“那弄乱了,大叔替你绾发可好?”
雪镜风表情却是一顿,她敛眉看着花景颜,他的凤眸像是晴时西湖,涟漪生异彩,笑得别有风情道:“可是嫌大叔老了,陛下觉得我弄不好?”
雪镜风没有回答,她觉得眼前的花景颜有些奇怪,至少她不知道他的眼神还有他这些动作,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她保持着沉默,待他说完,才道:“走吧,朕与你谈谈有关……”
碰,轻伞飘洒落地,风雪漫漫,绵绵如梨花溶溶,雪镜风双眸微瞠,她的腰间被紧紧地抱住,背后贴着一具温热的身体。
“陛下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难道真的要让我一字一句,全部毫无保留地全都说了,你才能明白吗?”他的声音有一丝悲怆,还有一丝绝望,只有紧紧地抱着她,他才能确定她不会再消失,不会一直站在远远的彼端,让他即使在梦中亦一样遥不可及。
雪镜风凝着凤眸面无表情,没有挣扎亦没有动作,她只是有一种比淡天晚霞还要冷淡的语气道:“姨父,你想说什么,如果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事情,你就不会如此痛苦了不是吗?放手!明日便与百花国的使臣们一道回国吧,随便替朕跟姨母问好。”
花景颜僵着双臂,却没有放开,他蓦地笑得比冰雪更加冷冽透着讽意道:“雪镜风,你倒是看得明白,既然如此,你倒是教教我这个姨父如何将你这个一身是毒的人影从我心中拔除掉,小侄女能来去如风,片叶不沾,那么也请教教我这个愚笨的姨父如何才能如你一般,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如果你愿意将心中的痛苦全部发泄在朕的身上亦无妨,姨母是爱你的,朕看得明白,你既然肯嫁于她,必然亦是有情,至于你的病,朕会想……唔……”雪镜风的话尚末说完,便被严严实实啫住,嘴里仅能发出一个单音字。
花景颜偏过她的身子,抱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抑制他在发颤的身体,只有一个吻,只需要一个吻,留给他吧,他会好好地记住她的味道,用余生来好好回味,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与雪镜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们相差十三岁,而且还是叔侄关系,如果强行在一起,那么在天下人眼中,他们便是乱轮,这种罪过,他怎么忍心让她去尝呢,但是今天得知她要选秀男的事后,他便神使鬼差的跑到婧后这里,侧面打听种种,一面为听到她的消息而高兴,一面又因知道她将大婚而悲凉。
他们永远是不可能的,这一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到过,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他爱上了自己的侄女,还是一个小他十三岁的侄女。
风儿,风儿,他在心中喃喃地叫着,充满了绝望与悲泣,为什么要让他遇见她,为什么不让他在最美好的光景遇见她,为什么他们的关系竟如此的亲近而疏远……
雪镜风的嘴齿间吞吐着的湿软带着甜甜的花香,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吻住她的唇瓣,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于这一瞬间的悸动,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任着自己沉沦。
而此时雪镜风却掌中蓄力,一掌拍去他的胸膛,意在逼退着花景颜松手,然而他却依旧如故似定在地上般,不肯稍退一步,此时雪镜风能感受到嘴里的腥意,心中一震。
“怎么不一掌直接打死我?”良久,他移开了雪镜风娇艳欲滴的双唇,苍白的一张脸,饱满丰盈的嘴角溢出了几丝鲜红,却仍旧紧紧地抱着她,不舍分毫。
雪镜风怔怔地看着他,见他浅笑如那满城桃李一般,全都焉然绽放,而他却是一个人寂寞倾城在空谷般,那蕴涵凋零空花的苦涩让她的喉间有些干涩,安静地垂下了眼帘,无法直视。
“大叔,明天……启程吧。”雪镜风没有指责,亦没有怒骂,看着他死灰的眼神,她觉得现在说任何的话,都是一种残忍,她终是不愿她心目中洒脱,看云卷云舒的大叔变得如此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模样。
挣开他,捡起地上的伞再次握进他冰冷的手中,便华衣一旋身,仍寒风刮得猎猎作响,趋步走远。
而被遗留在雪中伫立的花景颜看着雪镜风薄凉的背影,指尖一松仍由那把伞随风而落在地面。
皑皑白雪漫天飞舞,一片一片地飘落在他的发间,衣襟肩膀之上,他似没有知觉的一尊玉雕无声无息悄然站立在这苍茫一片的孤寂大地之上。
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碧绿的莲花簪,细细地摩挲着每一处轮廓,眼中柔情一片,似手中之物便是他心爱之人一般。
“明明说好的,如果想找人私奔的话,你一定不会拒绝的,果然是个小丫头片子,从来便是说过就忘的!”他的声音在这一刻有些阴森,还有一些绝决,竟然有种即将堕入深渊的错觉。
而雪镜风一开始走得很慢,很稳,但是当她离开了花景颜的视线,便步履渐急渐远,最后亦乱了分寸,她双颊粉陀,艳唇鲜红,透着清凉的莹瞳亦不复方才的冷静,她站在一片澄清雪白的冰湖前面,不知道是因为走急了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她喘着气轻轻地抚上自已的心脏之处,发现竟如擂鼓般激烈。
呼,雪镜风旋眸看着湖面印出的自己,怔怔出神,良久,她微微垂下了双睫,掩下了所有情绪。
第二日,五国使臣们突然前来告辞,纷纷告急归国,雪镜风嗤笑一声,倒是没有拒绝,正好将后宫的那些人一起打抱带走,于是她派人去后宫请他们前来,然而派去的人却发现后宫中居住的七人竟然一个都没有房中,紧接着他们再将整个皇宫都依序寻了一遍依旧无果,最稀奇的是连皇夫与叶星瞳都一并失踪了!
而那些个使臣却似早有所料,都是不慌不忙,纷纷跟雪镜风道别,声称回朝之期是下了旨的,不得耽误。
因为这突发的一局,雪镜风一个不慎竟被这群失踪的人给坑了,而那些个使臣们更是怎么来的便怎么回了,气得雪镜风立即勒令,将后宫中他们几人的住所内的全有东西都撤掉,不得添置任何用具,让房间不留一物,看他们躲过了初一后,接下的的十五怎么过!
紧接着便是选秀男,朝堂上雪镜风待汇报完朝中要事后,打算退朝,却见官员们接二连三地上前道。
朝太傅说:“陛下,不久就该进行充盈后宫之事了,臣觉得以您的实力,不选个三四百,老臣都不好意思跟雪霓国百姓交待,这事老夫愿协助婧后。”
雪镜风闻言,脸色平静,但心中却差点被口气噎死。三四百?
郑国老道:“臣不才,厚着老脸推荐臣的孙儿,虽然只是个上京区区第一美男的称号,不足挂齿,只望陛下看在老臣的脸上,收了他。”
雪镜风上扬的嘴角微僵,不是说皇宫这地儿吃人不眨眼吗,怎么还带自荐的?
陈老将军豪爽地道:“只要陛下不嫌弃,俺家的儿郎您尽管挑!”
雪镜风眼皮一跳,咋看咋觉得陈老将军很有老鸨的风范,直接将家中的孙儿们给一脚踢进火坑,想都不带想的。
眼看各王与其它大臣亦想凑热闹,雪镜风示意太监赶紧撩上一嗓子直接一句“退朝”了事,便闪身回到凤鸾殿才松了口气。
回到凤鸾殿不久,婧后带着一群宫女浩浩荡荡前来,她们数十人每人手中捧着一卷卷画轴,雪镜风一眼便知道是何物了,只觉头痛,她道:“母后,此事风儿由着你了,所以把关的事情便由你全权负责,风儿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