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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先去更衣,稍后便来!”雪镜风朝婧后那边不经意扫了一眼,见她怀着既新奇又疑狐的看戏模样,眸中用了几分力度提醒。
母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婧后收到她眼中传递的话,愣了愣,随即脸色有些讪讪的。咳咳,她假装清清嗓子,这才回过神,她方才竟看得入了神,真是太有失体统了。
“陛下先去准备吧,来人,布坐让众位秀君们入座。”婧后见雪镜风一离去,便正色冷然吩咐着。
看了眼在台上衣袂翻飞,耀眼夺目的众位男子,她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心中有所期待还是仅是基于尊重随意地问了一句:“各国的贵宾可需准备?”
众男的视线从雪镜风一离开,便只落在空气中,他们心中缠结着雪镜风方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这是一种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觉,既痛恨她对于他们的无视,冷然,又爱她偶尔投注在他们身上那片刻认真的表情,只是心中黯然,到底他们何时才能修成正果,能在她心中落下那一颗种子,长根,发芽,继而长成一片绿荫大树,盘驻在她的心中。
叶星瞳眼看众位对于婧后的问话,爱理不理,或者是无心理会,便替他们回了话:“婧后,大家都准备好了,等陛下回来便可以开始了。”
兰昀息翻复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脑子里猜测着雪镜风究竟如何一人挑战四项,御神狐媚眼微眯,冷冷地扫过那些美貌如花的秀男们,抑止住想要将他们硬生生血染这片大地作肥料的冲动,如今在风儿的地盘上,他怎么都得慎着点,只能在脑海中将他们一遍一遍地各种刑求残虐一遍,幻想他们的惊恐尖叫,借此打发时间。
墨漓相与叶星瞳待在一旁静默着不知道各自在想些什么,而某人显然忍了很久,终于憋出了一句,压存很久的话道:“喂,你跟那混、呃,她是怎么认识的?”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怎么勾搭上的,可是觉着脸皮薄,有点问不出来。如果问了,这不是在变相地向他示弱吗?
叶星瞳一怔,偏过头来回想一遍墨漓相的问话,脸上浮现一抹甜蜜而欢快的笑容道:“其实是陛下救了我,当初父亲让我下山去完成一项任务,可惜我却失败了,那恶人终是没有真心悔悟,甚至在得知我的真实身份,派下杀手沿路刺杀,就在那时候,陛下救了身受重伤的我回府。”
叶星瞳与墨漓相这几日相处,自将他归纳为熟人便无心机,诚实相告。
墨漓相鄙视地睨了他一眼,然而口气却是酸酸地道:“是哦,你倒是凑巧,被人追杀都不忘跑到她那儿去露个面先,哼!不过,你难道是因为她救过你才喜欢她的?”
叶星瞳闻言,脸突然爆红,赶紧低下了几分头道:“你怎么知道……知道星瞳……”这种事情他只说给陛下一个人听过,他怎么知道的?
墨漓相冷哼一声道:“你一张脸,一双眼都写着呢,谁能不知道,赶紧说!”
叶星瞳不由得抚上了眼睛,还有那烫手的脸,这一刻那清晰的一幕如场景再现一般:“其实当初陛下救下星瞳,星瞳虽然感激却并不想留着陛下身边,只愿报了恩情便离去,然而却在那一天,就是陛下落水后,亦就是撵走内院所有禁宠的那一天,星瞳才真正地乱了心,那一刻在星瞳的感觉里,陛下是完全陌生的,她跟以往完全不同,她虽然嬉笑地调戏,虽没有任何猥琐的气息,她不再残暴恶声恶气,反而清雅如水,淡然处之,既使面对危险,她亦从容不迫,她对星瞳很好,自从知道星瞳眼睛不方便,便吩咐下人们将星瞳房内的杂物尽量清出,那些尖形的桌角用软绵包裹好,有时候陛下会送一些她做的风铃挂在星瞳的房内,她说既使看不见,能听见这悦耳的风声亦是一种享受……”
“够了!”墨漓相沉着声音喝止住叶星瞳的话,或者是根本就不愿意再听他讲述他与雪镜风那些让自己又嫉妒又羡慕的过往。
墨漓相淡紫色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拳握紧,心中只觉气愤难慨,这该死的混蛋,为何……为何只对叶星瞳如此不同,以前就是,现在也是,为什么,为什么?
琉璃眼珠子泛起了几丝雾意,墨漓相此刻既委屈又气恼,只觉自己跟叶星瞳比起来,在雪镜风眼里,简直就是一个是宝,一个是草!
叶星瞳有些惊讶墨漓相身上的冷意,虽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但是他还是选择不再出声了,那些过往那些回忆,他只想永存在自己的心中,独自品味着,感受着,并且……爱恋着。
另一方梦宸离勾唇笑着一派风流,他别有深意地睨着青衣长袍,颈间配着雪狐毛领,笑得如沐春风的北堂傅,启唇道:“阁下,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北堂傅面色如常,泛不起一点薄涟,他负手望着天边那无暇的云朵,悠悠道:“在下只是闲云野鹤的一介书生而已,不存在所谓的深藏不露。”
看着他线条清雅淡然的侧脸,梦宸离心中极快地闪过一道熟悉的感觉,于是他道:“阁下如此才能,堪称奇才亦不为过,何以自谦,并且本殿却觉得阁下有几分眼熟,莫不是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
北堂傅回过头来,人淡如月,清俊飘逸,样貌也许差了梦宸离几分,然而其气质却是平分秋色。
“在下来此,只为了却心中一愿,战神殿下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听到他的话,梦宸离先是一诧,然后便是怒了。
他诧异的是,他这种人物跑来选秀入宫,竟是为了还一心愿,这个理由有些蹊跷。
怒的是,这心愿莫不是为了嫁给雪镜风当皇夫吧!
想着他还嫌自己咄咄相逼,他现在可是恨不得上去将这厮一刀捅死算了,自已喜欢的人都快被他抢了,难得他还得缩着脑袋当龟孙子,任他跑来这里了却心愿,还不许他发言了是不?
梦宸离呵地一声冷笑,他桃花眼此刻透着绝对的锐利,有些刻薄的双唇优雅地勾起,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润悦耳道:“北堂公子,别说本殿没提醒你……”他移步走近平淡恬然的北堂傅身边,用手中的玉扇轻点他的肩,然后凑近他耳边道,一字一句道:“雪镜风是本殿的人,谁也别想染指,否则本殿可不只会咄咄逼人,还会杀人!”
北堂傅只觉一阵冷意缭绕在周身,他抬眸望着梦宸离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里面此刻充满的嗜血与森罗万怖,这才是旱獭国引以为傲的战神……梦宸离真实的一面。他平时便如一只优雅无害的黑猫,只有当自己心爱的东西要被抢的时候,他便能瞬间成为一只血腥暴力的黑豹,浑身充满攻击性,只为撕碎眼前的一切阻挡的事物。
“你这么有把握她会是你的?”北堂傅眼神没有转移,即使在梦宸离刻意施加的压力之下,他淡淡开口后,便移开身子,走下了台。
而梦宸离则紧攥着扇子,眼中阴鹜地眯起,盯着他的背影,而兰昀息亦不动色声地观察了一眼这边的情况,他轻点着指尖,眸中一片沉意。
他是谁,如此能耐的男子竟一直默默无闻到如今,他究竟何以一直隐藏呢?而如今又为何愿意暴露于众?
就在这群男人们都各种不爽的情绪之下,片刻后,天边远远一处寒烟蔼蔼,晶莹如镜的湖面之上,似有一个窈窕秀丽的影子,似携着万千蝴蝶彩飞一般踏舞而来,她身周寒烟淡淡,有如轻纱笼体,众人偶而回眸顾盼,只见雪镜风已然一袭绚丽罗裳,现身在场内。
众人齐齐怔然失神,他们直直地盯着站在场上的女子,咽了一口口水,心脏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起来。
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一双凤眸如水清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瓣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因为纱质裙衣更完美衬托出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这是雪镜风以女子身份登基以来,第一次正式性的一身柔美女性装扮,这使她聘聘袅袅出现在众人眼前更是眼前一亮,她此刻淡施薄粉,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凤眸与那淡雅若水,薄凉似旧的眼神,根本就难以想象出那个高高在上,坐在雪霓国最顶端的霸气,威严的帝君少女,会有如此娇艳柔媚的一面,这一面既可倾国,亦可倾心。
秀男们痴迷地看着她淡淡地浅笑嫣然地踏上御坐,眼睛就跟强力胶水一般死死地粘在她身上,怎么也无法移开。
而御神狐先是惊艳地看着,亦同大家一般失神,可是当他发现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他的风儿时,差点没上前将他们眼珠子一双双地挖出来辗碎!
兰昀息指尖一用力,坐在轮椅上的身子亦朝前倾了几分,两名药人惊骇地上前搀扶着他,而兰昀息则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地盯着雪镜风的身影,心中念着,他真的很想离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呢?
墨漓相虽然仍旧气愤方才的事情,可是看见雪镜风似九重仙似一般,美得让人吞口水的打扮出现后,只觉心摇神晃,下一秒就没有了怒意,只余痴痴的爱恋。
叶星瞳看不见,但是他听得着众人惊艳的吸气声,他知道此刻的陛下一定很美,很美!他真的好想……好想看一眼陛下的样子,只需一眼而已,他所求不多,只要一眼让他能记住,即使下一辈子也成瞎子,他也甘之如饴……
梦宸离眼波一晃神,浑不觉手中的扇子都差一点从指尖跌落,还好他手脚迅速地接下,否则这丢人的一幕,他还不知道还怎么才能洗刷掉呢。看美人看得如此失神,他一介战神不说,光是他那风流在外的名声,都足以让他从此抬不起头来。
哀呼啊,看来他这一生果然是栽在她这师妹手上了,只盼妾心能如君心一般就好了……
那道隐在一处的纹绿袍的人影亦愣愣地一直看着雪镜风,他凤眸透着各种复杂伤感,那压抑的感情就如那快要火山爆发的出口,已经积压过多饱和,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风儿……他只能一遍遍在心中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这样唤着她的,幻想着她,便能让他酸涩的心能痛得少一些……
北堂傅静坐在秀男中间,他线条柔和若弯月的唇角挂了抹淡淡的笑容,然而当雪镜风出现之时,他不自不觉竟失去了所有表情,只是愣愣地看着她,许久他才柔柔一笑,连那一双星瞳也盈盈笑意,此刻他的笑容是那么真实而迷人,微荡着非笔墨能形容的雅致风姿。
这一趟,他是来得值得了吧,牺牲了那么多,甚至暴露了这个身份,只为了就近再看她一眼,北堂傅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垂下纤长如泼墨的睫毛,看着映在酒水上的那双潺潺温润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后悔,只有坚定。
雪镜风凤眸扫了扫底下的众人,秀男们那称之惊艳吃惊表情,还是那些恼人的男人们那灼灼的眼神,更是不忘看了眼婧后,婧后也是细细地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雪镜风,因为她女儿生好生差她是最清楚的了,可是竟然还是被自己的女儿给迷晕了眼,不得不说,没有打扮的雪镜风就能要了男人们的心,这要是稍作打扮,接下来要的可就是那些男人们的命了。
当然雪镜风是知道自己相貌如何,她狭长的凤眸微挑,竟徒然生出了几分妩媚,完美的薄唇如樱桃一般红艳,缓缓勾起一个弯度,竟让她绝美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诱惑的邪气。
“朕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便正式开始吧,朕可事先说明,如果接受了这个挑战,便意味着君无戏言,如果你们输了,必须依约行事!朕不会拿正式比赛的事情开玩笑的。”
“雪帝倒是自信,如何肯定我们三人比不上你一人吗?”兰昀息示意药人将他推到早已准备好的书桌旁边,淡淡地问着雪镜风。
雪镜风微微一笑,一眨眼便轻如羽鸿落在了擂台之上,顿时秀男双眸蓦地生光,难掩欢呼声,他们的雪帝太厉害了,看那犹如轻云般的身影,便知道她的武功造诣必定很高。
此时台上分别从另个两个擂台跃上两道身影,雪镜风侧眸一看,是御神狐与墨漓相。
擂台很宽敞,左边一侧是兰昀息将要挑战的书桌,上面布置着笔墨纸研,右侧则是他们太监宫女们存置了一张约三人高的素白纸张,后面由木架支撑着它坚立而下。众人不解这么大一张纸是何用处,但是却是依旧期待着。
雪镜风不顾他们的疑问,拍拍手,接着数十名宫廷乐师出现,他们朝雪镜风与婧后跪拜后,便立于一隅,准备就绪,善尚望着雪镜风,颔首等待指令。
“开始了,呵呵,不知道雪帝,是打算与咱们如何比呢?”狐神狐撩了撩肩上垂落的长发,挑了眼底下那群音师还有台上的布置。
墨漓相炯炯地看着雪镜风,亦好奇她打算怎么比。
雪镜风桃粉色艳彩金线绣锦鱼鳞摆的罗彩裙迎风飘动,那长长的丝绸软带被风扬起在空中,浮动欲仙,她便如那误落凡间的嫡仙,蛊惑着世人所之所倾倒。
“一起上吧,朕无妨。”雪镜风偏头浅浅一笑,那一刻竟邪气竟从那双清澈的凤眸蔓延开来至整个气质中透出,此刻雪镜风那纯净的面貌,却透着蛊惑世人的魅态邪肆,竟如此相得益彰,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御神狐,墨漓相还有兰昀息离她最近,最是能感受到这种诱人姿态颇深的三人,他们被雪镜风邪得迷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弄得得心神晃动,难以自持,此刻根本就开始无心比赛了,只想要狠狠地抱住这个可恶的女人,用力地,狠狠地……
当然台下的众人也是那个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看着雪镜风,怎么有人会越看越美,越看越无法自拔。
“点香开始,一柱香为时限,朕比的可不是仅是台上这三人,台下的众位也望听好,如果台上的三个输了,便表示你们全部非雪霓国的众位都必须即刻回国去!”雪镜风声音清亮透着铮铮郑重,虽然仍旧带笑,但眉目之间却不似在玩笑。
御神狐他们蓦地一怔,赫然醒神,看来这些还真是输不得了!
他们神情顿时认真起来,墨漓相道:“既然雪帝打算以一对三,漓没有意见,不过这一次漓一定不会输的!”
御神狐一双魅长的丹凤眸慵懒的注视着场下的众人,最后移到雪镜风的脸上,红唇微启带着点点魅惑道:“既然要突出美貌,狐便以一支舞蹈来表现,这可是狐特地为了将来的娘子所谱的魂之舞,所以请陛下一定要认真的看着呢。”
他纤长如凝脂一般手指缓缓,地解开身上的长袍,任它无力地滑落在地,雪镜风一怔,问道:“你在做什么?”
御神狐闻言,抚住嘴角娇嗔了她一眼,回道:“宽衣解带啊……”
雪镜风嘴角抽了抽,这妖孽有病!
当他穿着轻薄的单衣,身形娇好修长地立在场上,雪镜风仿佛此时才发现原来这厮身材竟然发此的性感诱人,很明显有此同感的人很多,场下的宫人们还有秀男们都嫉妒又羡慕地看着御神狐,甚至还有一些爱慕的目光夹杂其中。
看御神狐竟脱衣诱惑雪镜风,而雪镜风也如他所料地多看了几眼,墨漓相脸色顿时一黑,他没有用武器,直接便进攻:“已经开始了,还看什么看,色女!”
雪镜风脚步一飘忽便躲开了,笑了笑道:“那就开始吧,看你冰冰的外表,原来脾气却是最爆燥的。”
墨漓相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讪讪地哼了一句:“要你管!”
御神狐脱下厚重的长袍后,便长身舞起,他腰肢甚是纤细,舞步是时而轻漫时而快捷,他揉身挤进雪镜风与墨漓相之间,一面帮着墨漓相挡着雪镜风的退路,一面绕着她为中心点,跳着那变幻多姿的旋舞,这时音曲先是伴随着阵阵清脆铃声,然后便奏起了悦耳的缠绵之曲。
雪镜风暂时由着他们携手阻挠,当她无法施展手脚,其中的艺与德便自然而然会落败,毕竟时间只有一柱香。
雪镜风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御神狐说的:这是狐特地为了将来的娘子所谱的魂之舞,所以请陛下一定要认真的看着。
一把抓过墨漓相那只有架势没有气势的攻击,将他按在一边,墨漓相想要挣扎又担心用力过度会伤了雪镜风,于是便瞪圆了琉璃珠子,正欲开口却被雪镜风一把捂住了嘴。
这时御神狐确实用上心在跳这一支想要给雪镜风看的灵魂之舞,他修长的身影依身帖着雪镜风不断地缠棉,不断地亲近,像在是述说着他最真实的爱恋与激动,亦似在表达他想要生生死死不放手的坚决,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的心情,那结合灵动身形与男子的柔韧舞蹈,如同一朵盛开在朝阳下耀眼神奇的艳俪蔷薇花,又如是一只在深林中跳着旋舞孔雀在求偶一般,誓要将自己最美的一支舞蹈献上,明明是冬天他却细汗透湿了薄薄的单衣渗了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可见他是用尽了全身心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情,想要传达的心情,这一支舞果然称得上是一支灵魂之舞,因为它撼动的不仅是舞者本身的灵魂,连带着所有颀赏的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