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的卖身乞丐(2 / 2)

咦?听到雪镜风的话,方才受惊的众人这才顺势看去,果然那富商脚下正踩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白色猫咪,甚是可怜。

富商的肥肉脸颤了颤,不由得缩了缩脚,而司空浩脸上一僵,他顿了一下,却有些不信道:“既然是相救小猫,为何要将手伸到那人的腰间?”

此时雪镜风笑而不语,反而将小乞丐拉在众人面前道,挑眉道:“小东西,本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解释清楚,想你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是吧?”

小乞丐如受惊般死死在攥住雪镜风那洁白一片的衣角,不知不觉已给他污黑了一片,他蓦地一惊松开手,那如像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已盈满泪意地盯着雪镜风。

雪镜风扬唇一笑,一双潋滟的凤眸透着几分笑意道:“小东西,这衣服是本少最满意的一件了,看来你得卖身抵债才能赔偿得了了。”

那小乞丐愣愣地看着雪镜风,只觉她笑得很美,不浅不深,恰到好处,那张淡然清雅的绝色脸上没有对他的嫌恶,凤眸毫无杂质地看着他,恍然若那雪山上汇聚而成最纯净的水般,那么美,那么澈。

“我……我赔。”小乞丐的声音有些干涩,声音吐字不清地说道。

雪镜风勾唇轻笑,示意他看一下众人,才道:“那之前还是跟大家解释一下,你为何不直接去救那小猫,反而要伸手去他的腰间呢?”

小乞丐局促地绞着手,看了一眼雪镜风,才鼓起勇气朝大家说道:“他,他踩着小猫太用力,如果直接说,呃,直接救小猫,我担心会被他踩死,所以……我就想搔他的胳肢窝让他痒了,然后不经意松脚……我没有想偷他的东西……”说完,他低下了脑袋,那乱糟糟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是可怜兮兮。待他的话说完,那富商眼见情势不对,早就溜了。

司空浩捏紧手中的刀柄,脸色有些难看,他竟然看错了?

若不是雪镜风出手挡下,他便已然剁下了那小乞丐的两手了,到时候恐怕就大错早已铸成,难以挽回了!

秋月枫,玉及还有他们的两位师妹,从雪镜风出手到现在,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天啊,他们一直认为的文弱书生,却竟然是一名高手,而且还是一名高段高手!

天啊,他们刚才还取笑人家,现在人家就用实力兜头就给了他们一记迎头事实!

秋月枫倒是颀喜,在他心目中雪镜风越厉害他便越放心,这样她以后即使遇到危险便能安然无恙了,可一想到以后如果要分开,他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小乞丐低着头,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不过那雨落珠盘的泪水,跟不要命似的大颗二颗地滴在地上,都浸湿了一片了。

雪镜风头痛,她不会哄人,也没有心情哄人,会出手帮助他,完全就是想看司空浩那张僵尸脸变色的模样而已。

既然已然看到,剩下的事情,她决定无视。

大家虽然有些同情小乞丐,可是却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一名低等的乞丐的情绪,人情淡薄自古便是。

方才看热闹聚集的人群,眨眼间散了开去,雪镜风亦在人潮中与秋月枫他们一道散去,却不料她的衣角再次被扯住。

她回头一看,赫然就是那个哭得惨不忍睹的小乞丐,他的一张小黑脸,因为泪水的冲刷流下了一张张深壑,他睁着绝对无辜而泪眼汪汪的大眼盯着雪镜风,可怜兮兮地将手中抱着的小猫递在雪镜风面前,哽咽道:“恩人……小猫好可怜,快死了,我们要……救,救它,呜呜……”

雪镜风满脸黑线地盯着他,怎么觉着他现在就跟这小猫咪一样这么可怜呢?

“小猫咪只是睡着了,你将它送到一户猫咪人家那里去,这样它才能生活得更好。”雪镜风没的接过,她笑得无害般循循善诱道。

此时她身后的众人闻言都相继默然,缓缓地撇开了脸去,暗地里忍笑不已,然而那小乞丐却信以为真,他道:“那我,那我现在就去找,恩人,你等我。”

说完,他果真便跑了。

雪镜风抽了一下眼角,看着秋月枫有些不忍的表情,轻咳一声道:“那小猫命不久已,如果不这样说,恐怕那小东西又得哭了,至少让它死在小东西看不见的地方,勉得他伤心过度。”

果然此话一出,她的形象徒然升高几寸,没想到原来她竟是如此的想法,真是太为人着想了。

秋月枫与两名师妹都满目崇拜地望着雪镜风,而玉及与司空浩则半信半疑,倒不想他们那么好骗,总觉得她是嫌麻烦才这么说的。

雪镜风懒得管他们的心思,一看到秋家三兄弟亦相继而下,便上前道:“准备去送货了?”

秋慈仁笑道:“是啊,你一愣不声地下来,倒是把那秋小子急了,呵呵。”

雪镜风睨了眼略显尴尬的秋月枫但笑不语,这时秋道仁又道:“刚才楼下闹哄哄的,出了什么事情吗?”

秋月枫瞧了一眼司空浩冷硬的脸,暗想着这件事毕竟有损于他的脸面,于是敷衍着秋道仁的问话:“三叔没有什么事情,送货就让我去吧,你们也好歇歇明日再赶路去潜龙山庄。”

秋慈仁与秋道仁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意见,这时秋善仁看着他们身后的四人道:“枫儿,这些人是你们的朋友?”

秋月枫笑了笑,替他们开始介绍道:“二叔,爹还有三叔,这三位便是潜龙山庄的弟子,是雪公子与他们偶然遇到,于是大家便认识了。”

秋家三兄弟闻言,有些惊讶,却面色和善地与他们寒喧着,司空浩一般不擅长应酬,所以他抱剑站在一旁,只有玉及还有两位腼腆的师妹在说着话。

“秋兄,既然你要去送货,那便一道吧。”雪镜风任他们在那里你恭维我一句,我恭维你一句,扫了秋月枫一眼,示意趁他们没注意还是一道离开吧。

秋月枫看着雪镜风看不惯大家说虚套话,摇头笑了笑,便叫上休息好的镖师们一道去运货。此次货物是城镇的一家丝绸商还有古玩商们订的货,价值几十万两,是属于秋慈仁的镖。秋善仁则是随行,而秋道仁的货据说是一位神秘人派来,物品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不过运费竟是十万两银票,并且声明无论货物是否运到目的地,都将钱先付了。

当时秋道仁只觉事有蹊跷,可是他为人道义,既然人家付了钱,便必须要货物送到,却没有想到竟发生了如此血案。

这土堡镇倒不是很大,但却是一个商贸集中之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商贩与过往交易的行人特别多,络绎不绝。

“紫阳国是怎么一个国家?”雪镜风不经意间地问了一句,此处地位紫阳国,但在她的眼中紫阳国便是那种富而不露的国家。

秋月枫牵着马匹,嘱咐着镖师们赶紧下货送进府中,听着雪镜风的问话,忙里抽空道:“应该是一个……唔,深藏不露的国家吧。虽然紫阳国没有其它国家乍看之下精致而华贵,可论实力却不简单。”

雪镜风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没想他一介江湖人倒是对国事亦有几分了解,而且想法与自己倒是不谋而合。

“秋兄倒是见识不凡,如今天下纷争不断,秋兄可有何想法?”雪镜风倚在墙角看着他们将货物一批批地送进,而秋月枫清点着数目,忙得不可开交,她又问道。

秋月风此刻完全是下意识地回道:“七国谁不知道如今最令人敬佩的便是雪霓国女帝,天下之势一乱,便造就她一代凤枭。可老百姓们只盼天下太平,没有战事,这样不会有饿殍遍野,人们哀鸿失所。”

雪镜风挑眉欣赏着他认真的侧脸,如玉的脸上渡上晚霞,泛着光泽,赫然称得上是一名动人的美男子。

勾唇一笑,雪镜风任他忙着,抬头看了看绯红一片的天空,似染血般凄厉,该说是他太天真呢,还是这天下太残酷呢,往往人们所求的,却永远是最难得到的。

天下之势必乱,这一片混沌的大陆必要染上成千上万人的血才能罢休,这是一种已然生成的规律,亦是不可改变的末来。

负起手,她笑得清浅而雅致如风,想要得到什么,不是光去祈求便能得到的,想要天下顺你意,想要改变这天下,你便要彻底地将天下操纵在你的手中,这样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纵行如风,无所阻挡!

看着那热闹的人群交易,商贩们叫唤,讨价还价,日落西山了,看他们货物也送得差不多了,雪镜风一转身,一道黑影正撞了过来,她身影欲避之时,却听到那人喊了一声恩人,雪镜风一愣,竟不防被他撞上。两上身高相仿,却不料,他竟身体孱弱如纸,呯地一起倒在了地上。

雪镜风除了被撞了一层他身上的灰,倒是别无大碍。

“恩……咳咳,恩人……”他被撞得有点岔气了,一边忍痛弯腰欲爬起来,一边抚着胸腔咳咳了几声,还不忘叫着她。

雪镜风仔细一看,这不是小乞丐吗?衣还是那么脏跟烂,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黑。

“你没事吧?”无视周围人侧目的眼光,雪镜风好笑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小乞丐眼泪汪汪,他试着爬了几次却依旧爬不起来,望着雪镜风的眼睛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

雪镜风凤眸微波流动,长睫扬了扬,倒是主动地伸手拉起了他,那纤细如玉的手跟那脏黑的手握在一起,对比是那么的明显,一白一黑。这让所有围观的人都惊讶了,想不到这位美男公子竟然肯纾尊降贵伸手去帮助这么一个肮脏的小乞丐。

小乞丐明显也愣了,她真的出手帮他了,她不觉得脏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雪镜风让他站好后,便松开了手,又问了一句。

小乞丐低着头,只感觉到她的手温凉细腻,如上等的美玉让人爱不释手,当她徒然放开,竟让他有种再次握住的冲动。

可是他忍住心中的想法,搓着衣角,过了许久才道:“我,我……我一直跟在恩人后面。可是又跟丢了,然后沿着这条街道,打了很久才找到的。”

“为什么想要找我?”雪镜风继续问道。

小可怜觑了一眼雪镜风身上的白袍因为他更加黑时,他流着两泡泪无比凄惨地说道:“我,我没有钱,我是来……是来卖身的!”

咳,雪镜风防不胜防,不由得呛到了口水,她清了清嗓子,瞧着他一眼认真的表情,直接拒绝道:“不用了,本少的衣服多不胜数,需不着你卖身来还,你还是用心经营你的乞丐行业,为求有一天能在这个行业中出人头地吧。”

小可怜闻言,愣了愣,只觉这恩人说的话好深奥哦,他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但是前面一句他倒是领悟了,于是他感动了。

“呜呜,恩人你已经对我施恩不望报了,现在我却恩将仇报弄脏你的衣服,我……我一定不会赖帐的,你说过没钱便可以卖身,那我现在就卖身了,呜呜……”

雪镜风嘴角一扯,不知道他的脑袋构造有问题,还是她的表达能力不足,怎么说来说去成了这种意思了呢?

还有,这娃也忒能哭了,他的眼泪从初次见面就没有停过。

“雪弟,怎么了?”秋风枫闻声前来,便看着雪镜风与之前那名小乞丐正在纠缠。

雪镜风摊了摊手,表示没有什么。她睨了一眼小乞丐道:“本少还有事情要办,不可能带你上路,别再提这件事情了。”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进他手中道:“拿着它,无论做什么也好,好好地活下去吧。”

朝他微微一笑,雪镜风便转身离开,秋月枫看了一眼拿着银票低头头,看不清情绪的小乞丐,便与雪镜风一道离开了。

他们回到客栈,秋慈仁便通知他们,明日一早上路,而司空浩他们也顺道一同回去。

秋月枫自然是高兴的,而雪镜风却是无所谓,或者是说,她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如此。

一夜无梦,第二日大伙儿收拾好行礼便齐齐上路。雪镜风跑去看她的那头呆驴时,竟然现它竟然正咬着一高大威猛的马匹的尾巴毛使劲拽着。

她扬起大大的笑容,伸手便拍打了它脑袋一记,戏谑道:“我们的呆驴大爷,倒是神气了,竟然在马厩里头称王称霸了。”

呆驴一看到她就朝她的头发攻去,可是雪镜风却早有所料,揪住它的两只耳朵朝后拉,藐视着它道:“省点吧,我知道你是在这里待烦了,这就带你离开,别闹了,不然留你在这里被人当驴一样,一辈子拉磨。”

呆驴一听拉磨两字,马头使劲甩了甩,像是被惊吓到了。

其实雪镜风会这么说,是因为她便是在一间磨豆腐的院子正好碰见了它,她好奇的是一匹马竟然能像驴一样在拉磨,却不想原来是这家豆腐人家根本就分不清马跟驴的区别,当初在山里将它带回来,便一直养着,现在长大了,便教着它拉磨。而这马也聪明,教啥都会,于是它每天便起早贪黑地开始了拉磨生崖。

这种痛苦的日子,整整继续了二年,直到雪镜风出现,觉得有趣,而她正好缺一匹如此有趣的宠物马,便“巨资”将它买下了。

牵着呆驴一道出来,看他们都准备好了,就等她一人,她拉着缰绳的跃跨上马,他们便正式出发了。

紫阳边境过后,进式踏入了旱獭国,这是一块荒漠,风沙万里,闭目遮目。所幸没有遇到风尘暴,大伙儿蒙头遮脸的,一路一步一脚印地前进着。

在沙漠中是走不快的,所以大家都以悠闲的心态,慢慢地逶迤前行,一边观察着天气,一边保护好水与食物。

雪镜风面目抱得严实,只余两只清亮的凤眸在外,远处优美的沙弧,独特的光线映照之下,连绵沙丘无穷尽,浩瀚大漠不见边。

他们前行约有二个时辰有余,雪镜风有些无趣地看着风景,又开始晕晕欲睡了,这时候却听到一些人在窃窃私语,她没仔细听,过耳便忘了,又过了一个时辰,便听到秋月枫有些惊讶的声音道:“他竟然还在?”

这时候大伙儿都有些好奇朝身后看去,都愕然了。

雪镜风感觉顶着太阳在沙漠走已经够闹心了,他们到底还有闲心去看热闹?她漫不经心地转眸,亦看过去。

下一刻便有些愣神住了,谁能告诉她那一团墨漆漆的人是什么?

秋慈仁调转了马头,朝着他们奔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秋月枫上前,有些尽疑道:“爹,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司空浩他们也围了过来,这时只听玉及惊声道:“哎?你们看,那不就是客栈里的小乞丐吗?”

两位师妹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一脸墨漆漆的,有些摇晃欲倒的人影,也觉着有几分相似。

秋道仁问道:“小乞丐?这是怎么回事,这小乞丐又是谁?”

秋月枫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没想到这种炙阳天气,他竟一路用脚跟着我们走了几个时辰,如果不管他,他可能就会死在沙漠里吧。”说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雪镜风。

这人必须是追着她而来的,他知道雪镜风之前已经拒绝过他了,现在她是否愿意留下他,秋月枫心底没有谱,亦不敢替她作主。

徒步在沙漠步行几个时辰,看他身上无水无物的,这得多大的毅力才能支撑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去,看他那一副单薄的身体,更是让人佩服。

雪镜风看着小乞丐双唇泛着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现在有些失神,那细腰如柳摇摇晃晃,随时像要倒下去一般。

他没有开口让她等着他,亦没有开口让她收留他,只是这么义无反顾地跟着她,不求她回头,不求她等候,只是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后。

真是一个固执又坚强的小东西啊……

雪镜风双睫变了变,脚下一蹬便如闪电一般,离了马鞍,再一眨间,她再次回到了坐位,只是她怀中多了一个晕厥过去了小乞丐。

见她毫无介隙的抱着他,不嫌弃他一身的脏乱,众人一阵敬佩。而秋月枫却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雪镜风掀开他的衣了,看着衣服的肌肤倒是比脸上干净几分,能明显看出晒得一片通红,他穿得少,根本抵挡不了阳光暴晒,身上都湿透了,最让人惨不忍睹的是一双小脚,全是血跟沙子。

“天色已晚,亦不方便赶路,前方回该有一处枯树林,平时倒有些商贩在摆摊,咱们前去歇息一宿吧。”玉及朝大家提议到,关于旱獭国的地形他自然熟悉,毕竟土生土长了许多年。

大家没有异议,便由着玉及他们带路,雪镜风抱着小乞丐,意外竟没有闻到一股恶臭,反而有些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沙漠天黑很晚,既使到了辰时,天似旧还亮着。而真正进入了夜晚时刻,却是非常非常地寒冷,无孔不入的刺人。

众人都被冻得直得瑟,已经把能穿上的衣服都套上了,但是依然冷的要命。所幸在这一片稀稀拉拉的枯树林中,还能阻挡一些烈风!大伙儿分工和作,安营扎寨。然后烧上火,架上锅,大伙围成一团熬着些热汤喝,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雪镜风待在帐篷中没有出去,她盯着依旧晕迷的小东西,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小东西!”视线移到他那破损得看不出原样的鞋,上面染着干涸的血迹。

她伸手脱掉,只见脚底血肉模糊,鞋子上带黏着些皮渣子。她蹙了蹙眉,然后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只显无奈。

她倒是运气,竟遇到一个不要命的卖身人士,这算不算是人品超群呢?

夜间,万簌寂静,星空皓星点点。

晕迷的小乞丐眼皮子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上方,微微一怔,然后惊起,这一打量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帐篷中。

他抿了抿唇,斑鹿的大眼有些惊慌地闪了闪,却在看到身旁睡着的雪镜风时,双眸泛出璀璨的光泽,他微微一动,却觉得周身都酸痛无比,但原来最痛的脚却感觉凉凉的很舒服,他疑惑地看去,双脚已经被很好的清洗干净,然后包扎起来了。

他愣了许久,才将视线移到雪镜风身上,嘴角瘪了起来,似委屈又似开心一般,双眸水润亮泽地湿了。

他赶紧掩住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吵醒了雪镜风,一步一步,慢慢地爬到雪镜风身旁,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到她,却要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挨在一起躺上,望着雪镜风长睫投下的阴影,那张造物神最完美的作品,他终于破涕而笑。

埋下头,慢慢地睡下了。这时雪镜风眨开了眼晴,看着他像小兽一样圈锢着自己在一处角落而眠,勾唇笑了笑,再次闭目真正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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