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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漓相心中就似火山喷发,他暗暗朝着雪镜风方向瞪了一眼:看来这一趟他的情敌又翻了一翻了,这个不安份的女人,难道是花粉吗!为什么这些野蜂狂蝶都朝着她扑过去呢?无论是男还是女呢!
而雪镜风则很无辜地耸耸肩,她轻柔地抚着怀中憨睡的小飞克,视线却移过墨漓相停留在那淳于兮兮身上。
看着他纤腰楚楚地站在那里,浑身透着懒洋洋的气息,却又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弥漫在他的周身,笑得很甜,弯弯的葡萄般大的眼睛溢出了一股灵气。懒懒的样子实在可爱至极。在感到雪镜风的视线后,他猫眼一亮,松散的眼神眨着朝雪镜风喊道:“恩人,兮兮不会受伤的,你不用担心。”
而雪镜风闻言,轻轻一笑,她勾唇看向墨漓相的方向,果然看着他捏紧双拳,淡紫的双唇抿得死紧,琉璃眸透着厉色。
看来淳于兮兮就是要挑衅墨漓相愤怒!
墨漓相二话不说,直接就动起手来,他的目标是淳于兮兮,而这时一道黑影掠过,挡在淳于兮兮身,前身躯往左,两脚前跃,将剑向左上方反挑挡下他的银丝。
此人正是司空浩,他挡在淳于兮兮面前,方才一直在脑中疑狐着这个三小姐,为何要唤雪镜风恩人,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虽然他是莫安的徒弟,一直也住在潜龙山庄,但是说实话对于这个潜龙山庄的“三小姐”他见过的次数仅有几次,并没有任何交流。
而秋月枫则有些奇怪,这名三小姐前面自称兮儿,现在则是自称兮兮,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一段时间在雪镜风身边消失的小乞丐,虽然觉得不可能,一名是男子,一名是女子,一名是灰头土脸的乞丐,一名是潜龙山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千金小姐,即使秋月枫觉得两人的一些表现,或者是称呼相似都让他难以置信。
墨漓相被司空浩挡下,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指尖如灵活的清弹一般,丝细在空气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腾飞翻转着,透着阳光,像是在墨漓相周身渡了一道道金光。
“不自量力!”
也许是数道,也许是数十数,也可能是数百道银丝,从四面八方密集地明着司空浩缠上来,而司空浩冷眸一惊,立即疾步倒退数步,挥剑抵挡着。而墨漓相则冷眼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落入他编制的网的猎物,却无知地兀自挣扎。
这时秋月枫看了一眼淳于兮兮拱手有礼道:“莫三小姐,枫请指教。”
淳于兮兮翘了翘润泽的双唇,琥珀色的双瞳透着趣味,他嗯了一声,便身影如箭先发制人,而秋月枫也早有准备,他拔出腰间的剑,飘逸脱跳着朝前一刺……
玉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像一个被点穴的傻子般愣愣的,过了许久他才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问着莫安:“师傅,师兄还有兮儿师妹……他们在做什么啊?”
莫安则蹙起眉头,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紧紧观注着淳于兮兮,见他似乎要动真格了,不由得担心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处理。
现在他要上去阻止吗?可是如果他适得其反,逆了他的心意的话……
“呵呵,这些小辈们难得聚在一起,难勉技痒想切措一下,咱们这些长辈们就看着吧,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呢?是不是,哈哈……”莫安借着话由,大声地喊出这些话后,但见那些或坐或站的武林之辈皆会心一笑。
因为他们皆被他们几人的关系,还有这混乱的场面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有弄清楚原因,但是这些都是潜龙山庄的事情了,他们只是来参加“黛眉”观宝,所以这些小辈们的事情,他们也就看过就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喂,你看看他们四个人谁的武功最好呢?”场下有人开始专注起他们武功高低了。
“废话!当然是雪公子最好了!”
“你有病啊,我问的是场上的那四个人,雪公子根本就没有上场!”
“等,等一下!你看,你看刚才那个突然在会场冒出来的美少年?”
“哦,嗯!的确很美呢,跟咱们那三小姐还真是不分上下呢,不过看什么?”这人仍旧茫茫然。
另一人怒其不争地一掌拍过去道:“他的武器,千丝断魂刃!你认不认得,那可是那个魔煞的成名武器啊!”
什么?那被打的人也顾不得愤怒,一脸吃惊地望向场中,看着墨漓相如逗老鼠一般,将司空浩所有的退路都堵住,负隅顽抗,却显得那般无力。
那如千丝万缕的银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却又无法真正的用肉眼看得清楚,司空浩避无可避,躲亦不可躲,他感到一阵危险划过他的颈间,身子一滑,蹲下几寸,虽然侥幸救下一条命,但是地上却飘落几缕黑发。
“是墨漓相,是魔煞主墨漓相!”一名大汉这下倒是认出来了,他不由得失声吼道。
这一声不仅引起了雪镜风的回视,而场上的众位都顿时齐齐站了起来,他们大惊失色,一听到魔煞主的名号,便绷紧了身体,下意识地心理便开始了防备。
“魔煞主来了?在哪里?”有人问道。
看着场上那些大侠们大半数的人都如惊弓之鸟,慌了神色,四处张望,雪镜风眸中闪过沉思,尔后她再将视线落在墨漓相身上,他是魔煞主?
想必这个魔煞主或许也与妖孽的炼狱众尊者一般是一个让人恐怖的名字吧,话说他们怎么都是邪派呢?雪镜风不解,明明墨漓相不是潮音精舍的弟子不是吗?难道他过着双重身份,亦正亦邪?
经过妖孽的事情后,雪镜风发现她的这些后院的公子们,真是一个个不简单,不仅在朝庭里面混得风生水起,在江湖中也是蹬一脚,整个七国江湖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看来只有她一个混得算是默默无闻,低调安隐。
雪镜风摸摸鼻子,她看着那些江湖人已经凝聚着准备出手了,如果让他们全部都认出场上正在打斗的人是墨漓相的话,恐怕这里又要血流成河了,这些人她还留着有用,可不能让墨漓相将他们通通解剖了。
她从怀中两指夹着一颗雪白的如拇指大小的丸形物体,便运劲一弹,方向正是场上正在比拼的四人。
那雪白的丸状物体一落地,便是一阵阵白雾激喷出来,霎时整个会场都白雾缭绕,根本什么都看不清,而她则早一步锁定了墨漓相的方位,足下一蹬便落在他身边。
场下的人惊愕地挥散着眼前的浓雾,都七嘴八舌地问道:“怎么回来,哪里来的烟?”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到底什么回事?”
“大家别乱,小心有敌人来偷袭!”
而场上也立即停下了打斗,雪镜风来到墨漓相的身边,便不由分说的牵起他的手,道:“走!”
她感到墨漓相手似乎颤了一下,却没有反抗地任由她拉着他,一道借着浓雾遁身离去。
雪镜风拉着墨漓相一路没有停顿一直来到了山顶,当登上极顶,举目四望时,那壮观的景象使人血液沸腾,整座汉克山群就像在雾里飘着一样。
“你怎么会……”雪镜风松开手,一边回头一边问道。然而那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还没有说完,便见一道软呼呼的身影扑上来。
雪镜风怔怔地看着怀中的人,只见他在雪镜风耳畔可爱地蹭了蹭,然后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糯糯地说道:“恩人,你拉着兮兮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是你?”雪镜风一把推开了他,声音已没有平时的随意。
淳于兮兮看见雪镜风沉下来的脸,眯眯的猫眼透着狡截的光泽,他可爱的舔舔小嘴道:“怎么不是兮兮,难道不是恩人主动拉着兮兮一起跑的吗?”
雪镜风回忆着当时墨漓相的位置,她确定没有弄错,那么问题就在淳于兮兮身上。
此刻雪镜风没有了心情与他慢慢周旋,她的凤眸透着犀利的光泽,轻轻一笑,然而那笑容却只会让人发寒,没有一丝温度。
“墨漓相在哪里?”
淳于兮兮看出来了,雪镜风的耐心没有了,看着她注视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温情,只余一片薄凉,不由得淳于兮兮握紧了双拳,他没有躲避雪镜风的摄人的视线,只是猫眼越来越深,最后没有黑色,只余一片琥珀色。
那黑中泛着流金的色泽,深邃得仿佛能引人魂魄,精湛得仿佛能透析所有人的内心世界,迅速找到弱点,进行致命的攻击。他微微上扬了一点点的嘴角,勾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恩人,看来很关心那叫墨漓相的男人呢?现在恩人是否在担心他会被会场上的武林人士围剿呢?毕竟魔煞主可是正道武林的死敌呢?虽然他武功很高强,可是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恐怕也坚持不了持久站吧?”
没错,淳于兮兮所说的每一项都是雪镜风所担心的,经过一路的颠簸,墨漓相的身体尚末有好好调理,如果他们再群而攻之,他能支持多久?一想到这里,雪镜风脸色有些白,无法理解心中有一种恐慌,她不能让他死!
蓝影一闪,雪镜风便错过淳于兮兮身边,这时她却感到全身一阵麻痹,脚步一僵,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了。
这时淳于兮兮像是发现她的情况,步履轻得似没有声音一般走了过来。
“恩人,你是打算要再回去吗?可是兮兮不愿意你回去呢,不如你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儿,等那群无聊的武林人全都被你的墨漓相杀光了,然而你的墨漓相也力疲耗尽死了,你再回去好不好呢?”淳淳兮兮从雪镜风怀中取出那只,此刻正睁着葡萄紫眸,眼珠子轱辘轱辘乱的小飞克,爱怜地抚了抚,似地赞扬它做的好,一边笑得一脸无害道。
而雪镜风只需一眼,便知道她会动不了肯定跟她一直抱着的飞克有关,果然别人家的东西都是养不熟的!
飞克发现的雪镜风透着寒意的凤眸,瑟瑟缩了缩小脑袋,长长的耳朵可怜地耷拉下来,像在在诉说着,我好可怜,我好无辜,那小样的萌样真是让雪镜风又气又好笑。就知道卖萌装乖耍无赖!
“你确定要禁锢我在这里?”雪镜风淡淡地问着淳于兮兮,她没有动怒亦没有失望,只是平静地让淳于兮兮有些不安,有些慌。
“恩人,你即将要娶兮兮的,墨漓相你就不能不理他吗?”淳于兮兮睁着莹润的大眼,眸中含着委屈道。
他知道雪镜风因为飞克身上缓慢散发的经脉麻痹而动弹不得,于是他抿着粉唇,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厥起小嘴啾了她一口再伸出粉色小舌舔了舔,然后便笑得眯眼道:“恩人的脸好甜。”
而雪镜风则脸皮抽了抽,这丫的是狗还是猫啊,竟然还喜欢舔人。
“你确定不肯放开我?”雪镜风缓缓闭上双眸,薄唇透着凉意问道。
听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提出要离开,难道她就真的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吗?为何他心中的激动,愉悦,她一点都没有感受了,难道他们再次的重逢,感到期待的人也只有他一个吗?
淳于兮兮猫眼如蒙了一层雾意,透着水汽,他却勾唇笑了,挑衅道:“恩人不是武功高强的吗,那你可以试试到底能不能动得了!”
这种麻痹让人无法动弹,虽然只能让人僵立一刻,然后随之而来的却能让人全身麻得如针毡,如果随便动弹,便似一根根针在全身刺入,无孔不入,当然如果只是站着不动,便无异样,没有半分难受感。
而雪镜风却突地诡异地勾起了双唇,她蓦地睁眸淡淡地睨了一眼淳于兮兮,没有再说一句话,便坚定地举步走动,只见她每走一步她全身都激烈地颤抖一下,像是被电击一般。
没有几步她全身便透着湿意,额颊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像是从水中打捞起来似的。
很痛!这种痛还带着一种麻,真是一种既痛了身体又痛了神经,像是将人活生生地绑在火上炙烤一般,没有一处不是能感到痛意的。
而淳于兮兮则大骇过后,再也忍不住,一把从背后抱住雪镜风泣声道:“恩人,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男人痛成这样,你是在折磨兮兮吗?因为兮兮做了错事,因为兮兮自私想要独占恩人,因为兮兮嫉妒恩人对那墨漓相的关心,所以你也要让兮兮一起痛吗?”
雪镜风喘着粗气,她原来淡色的双唇泛着此许苍白道:“放开我!”
淳于兮兮松开手,走到雪镜风面前,瘪起嘴抬起一双水洗过的葡萄眼,抽泣道:“恩、恩人,兮兮错、错了,兮兮现在就给你解除药效,你不要生气。”
他举起飞克,让它给雪镜风再舔一下,飞克这次倒是神采飞扬了,它朝着雪镜风讨好地蹭了蹭,便伸出舌头舔了舔雪镜风的手,当它还想继续舔的时候,却被淳于兮兮一把抱回怀中,他心中哼道,恩人的手他还没有舔过呢,怎么能一次一次地便宜了你这小家伙!解完药效就好了,不准再占便宜!
而雪镜风看着飞克的动作,只觉一阵莫名的熟悉,稍一回想便黑线地发现,果然是物似主人型啊,这一人一猫不仅神情相似,连动作都出其的一致。
淳于兮兮看着雪镜风凤眸幽深地打量着他,于是抱着飞克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猫一样,耷拉着耳朵,嗫嚅地唤道:“恩人……”
雪镜风现在也懒得理会他是真心悔改的还是假意做戏博取同情,不过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刚才她有意走了那么几步,一来是要看看这种麻痹究竟能让人痛苦到何种地步,另外就是试探一下淳于兮兮究竟会不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