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真面目(2 / 2)

而雪镜风则微眯双睫,视线像是激光一样扫射在他的周身:“是你吧?”

那位大人浑身一僵,蓦然抬头惊声道:“你说什么?”她认出他了,不可能的!可是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雪镜风却更加疑惑了,她收回了压迫的视线,不经意道:“在隐城的集市上,你不是送给了我一串项链,别说昨天的事情你忘了。”

那位大人闻言僵着的身体松了松,他许久没有回话,两人就这么对持着站着。

“为什么,你要将它扔了?”他以为她站在小摊前那么久,就是为了那一串手链必然是因为喜欢,但是为什么后来当他送给她后,她却可以毫不在意地随手便扔了。

他们沉默了这么一会儿,却只是问这么一句?雪镜风越发地觉得这位大人有些奇怪,刚才当她说她认出他来,他为什么会紧张?后来当她说了,她认出他是集市送她项链之人时,他又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是担心她知道的?

“陌生人的礼物,一般本少都是不接受的!”雪镜风淡淡地回道。

那位大人又莫名地开始沉默了,而雪镜风显然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她没有打算跟他一直耗着时间,内劲开始流转,就在她准备出手时,听到了他有些低落的声音:“原来……是因为陌生人啊……”

“呵,不是陌生人,难道还是内人不成?”雪镜风直接一掌向他扫去,却见他轻轻退了一步,但是身形却退了数丈,看来他的武功甚为精妙。

他没有再说话了,对于雪镜风的攻击,他也是只避不反击,明显两人实力相当,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受伤的。

他向后一弹指,那浅粉色的潭水便溅起了朵朵水花,运气于袖,那位大人一弯腰,那密集的水珠便如雨幕降临,全冲着雪镜风而去,而雪镜风则扬唇一笑,双臂下沉,气流瞬间便落在地面,那数十潭的池水,便如水蹦起颗颗珠子,她再双臂一挥,便是数以千成讲的水珠凝结成冰,朝着那位大人飞去。

这是雨与冰的两撞,那暴烈的气流相撞,让整个山洞都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雪镜风一掌挥开坠落下来的石坠,踏步一看,由于她的招数太猛烈洞穴上空被击破碎了一片石笋,纷纷开始掉落。

看着那位大人毫发无损,纹风不动在立在原地,雪镜风凤眸眸光一闪,脑中莫名觉得有几丝熟悉,她指尖轻勾,用力一弹,却见他又迅速地转移了身影,那落在他帽檐上的一击险险避开,他诧异地朝雪镜风这方看了一眼,而雪镜风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她脚尖一蹬,身形立在半空,就以落着的全数石块,通通以内劲便成冰石,如雨点般冲向那位大人,数量由于太过密集,那位大人只能应战,躲无可躲。

他一把扯出身上的披肩,极力地旋转,那些冰石块,都被他卷分击落在各处,这招有点像太极以柔化钢。

不错啊,不过小打小闹也该结束了,雪镜风破开那些碎石,直接身影如一道流星,充斥着蓝色的烈焰,指尖形成鹰式,朝着那位大人抓去。

那名大人欲后退,却发现已经无路可堆,身后已是墙避,于是他只能正面相迎,他定下气息,手立莲花状,一招“佛缘”顷刻成形,内力化为数百朵的粉瓣莲花便朝着雪镜风挡去。

雪镜风微微有些怔目,这招将内劲化形却是高段顶级的招式,他难道已经快接近十段的功力了?

想到这里,雪镜风不再保留实力,在空中翻身一圈,落在地面,便双瞳灼灼如焰,同时双手已泛起了蓝色冲天火焰,那泛起的火焰渐渐蔓延至她的周身,扬起她的长发无风自动,衣袂猎猎翻飞。

看出雪镜风已经认真了,那名大人眼中有些无奈与苦笑,看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战斗是避免不了的了。

他当即不敢再掉以轻心,长身玉立周身泛着微金光泽,乍看之下犹如一尊佛像般高贵。

雪镜风二话不说,直接就朝他动起手来,他们两人在空中碰撞,在地面激斗,天动地摇,水花四溅,整个洞穴都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手开始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终于洞穴不堪忍受,这两名高手之间的对决,发出了脆弱的痛苦“呐喊”,一处他们上方的石壁开始龟裂开来。

雪镜风与那位大人立即警觉到了,他们对视一眼,觉得如果再打下去,也许洞穴整个塌下来,他们两个人不仅可能会被活埋在这里,并且再弄出巨大的动静,隐城的十城主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雪镜风顿时思索了一番,明显结果与那位大人达成了共识,他们掌势一收,纷纷退后了好几十步隔离。

便飞身朝着出口奔去。

果然这洞穴开始大幅度地开始崩裂开来,看来这动静已经是掩不住的了,雪镜风想着至少在十城主来之前,能离开此处。

她的速度可谓是快了,而那位大人也不相上下,雪镜风侧目看去,一张脸掩在帽檐之下,还罩着一块黑色的面纱,看不清模样,即使在交手时,雪镜风也能感受到他的掩饰,他竟然是谁,为何怕如此害怕她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他们……难道曾经见过?

轰隆,一阵巨滚动的声音在前方传来,雪镜同一惊停住了脚步,她凤眸微凝,前方的路看来塌了。

“这边!”那位大人也听见了,他一把拉起雪镜风便从从石柱里面穿梭几圈后,进入了一个小入口。

雪镜风现在任他牵着一路奔跑,她并非相信他,而是现在如果他故意想带她去送命的话,根本就有必要,只需要将她扔在洞穴中自生自灭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两人已经将速度提至了极限,便是却仍旧抵不过大自然的“发怒”,那些石块不是掉落地下来,他们为了不让速度慢下来,只得仍那些石块砸在身上。

身上很快就轻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蹭破了皮,流了血,那位大人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反身便来到雪镜风身边,不顾她可能有的反应,长袍一扬将她整个人裹在怀中,抱起她就再次奔跑了起来。

而雪镜风则惊讶地瞠着凤眸,他这是在做什么?她欲挥掌的手顿在空中,最后讷讷地落下。

那位大人佝偻着腰,将雪镜风稳稳地护在怀中,将落石都以背挡下,两人就以这种相拥相抱的方式前进着。

雪镜风的手正好触摸到他的背脊,感到一片的湿濡粘稠,她知道他的背肯定是皮开肉绽了,因为后期的石块越尖,越大,越密。

他为什么要何护她?雪镜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最后总结出来了一条道理,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他肯定是认识她的!

雪镜风反手将一块尖锐石头击碎,反手便在那位大人措手不及,或者根本没有对她防范的时候,伸手将他脸上的帽檐一掀,黑纱也顿时飘落。

一张清俊儒雅的脸出现在雪镜风面前,一双尤为出众的星眸有些吃惊地望向雪镜风,感觉她微诧的眼神,他抿直的双唇不由得轻轻勾勒成一个淡淡的,线条柔和的笑容:“陛下,好久不见了。”

是他?北堂傅!

雪镜风猜想过许多人,便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北堂傅!

“你……”雪镜风蹙眉正欲问些什么,却被北堂傅浑身一僵,用力抱紧了怀中,紧接着雪镜风听到他的胸腔一阵闷哼声。

她微愣,她知道他方才一定是受到了重击,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带着微喘,有些断续的声音:“很快就要到出口了,前面、有一段黑暗、你不用担心,闭上眼,一会儿就到了。”

雪镜风知道就是她方才入内所走的那一段黑暗路线,隔了很久,雪镜风道:“你没事吧?”

能感觉到她问的这句话,让北堂傅有些惊讶,手都不自觉有此用力,就在进入黑暗前一刻,他才温柔地底语道:“我……很好。”

其实他原来想说的是,我听到你的关心就很好。但是有些话,现在,或许在将来,他都注定不能轻易说出口,因为有些话对她,也是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难以负荷,难以跨越的情感。

一踏入黑暗,雪镜风没有立即闭上眼,她能感觉到北堂傅对这片黑暗也是非常熟悉的,他信手游走得非常轻松,没有先前的黄品珂那种嗑嗑碰碰。

“这山洞是哪里,这片黑暗又是怎么回事?”雪镜风不解地问道。

北堂傅快速地奔跑着,一边抽空跟雪镜风解释道:“这片山洞叫七彩洞,是隐城百姓用来祭祀的地方,而这片黑暗则是用一种阵法形成的,一般如果没有人指引的话,进入这片黑暗便会迷失,你先前能进得来,全是因为黄品珂在前面带路吧。”

雪镜风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这阵法是为了防盗防贼,可惜这片隐城他们用来祭祀的地方,被自己跟北堂傅两人给毁了,看来十城主很快就会找到那群武林人士吧。

毕竟是他们入隐城后,便立即发生了这种“意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雪镜风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北堂傅总让她有种熟悉的影子,明明她对于北堂傅仅是在选透男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已,按理说印象应该不大才对。

北堂傅顿了顿,没有回话,他道:“十城主很快就会收到消息,陛下你想好了对策吗?”

雪镜风哼笑了声,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也说出来了,看来他是不会回答了。

这时突然一阵疾风穿破而来,北堂傅与雪镜风都被来不及反应,只能凭着本能错开,那一箭到底射在了哪里,雪镜风不知道,却听得出来一定是划过了什么,她当即伸手想看北堂傅有没有中箭,却不经意在空中抓到一块软软的,有些弹性的薄薄的东西。

这是什么?雪镜风不些奇怪,却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她只好先揣进袖中。

而北堂傅则更快一步将雪镜风拉进怀中,两道身影便冲破黑暗朝着洞口激射而去,这时他们背后便是数以千计的密集箭刃,穿金破石,可见如果被它们刺中,一定会被刺成刺猬的!

所幸他们最终还是脱险,那千均一发,那多亏北堂傅知道有这么恐怖的一幕。

“洞穴有异样,阵法被触动了,所以才能主动攻击。”北堂傅松开了雪镜风,偏过头挡住了脸,淡淡跟雪镜风解释。

而雪镜风见惊险已过去了,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却见北堂傅有些怪异的动作,注意到雪镜风探询的视线,北堂傅身形一僵甚至转过了身,没有看雪镜风道:“十城主,他们不简单,你小心点,还有关于淳于兮兮,他并非单纯的人,你……也别太相信他。”

说完,他没等雪镜风开口,便像逃一样地直接飞身离去。

而雪镜风见此凤眸幽光碎影重重,她从怀中取出刚才在黑暗中无意中捡到的东西,一看,她当即便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一张精致的面具!

北堂傅?呵呵,原来一层一层剥茧后,还是有一层秘密呢?

他说不能太相信淳于兮兮是吗?那他的话,她又应该相信吗?

雪镜风将面具重新收好,身影一转,便消失在原地了。回到溶洞,群雄们都围在大厅中坐着,雪镜风没有从正门入,而是翻窗而入,她重新换好一身衣服,上了一些药后,便跨出走道,在楼间看到下面的群雄憋闷的模样,笑了笑。

但在经过黄品珂的房间时,她却顿了一下。

这黄品珂已经自杀身亡,连尸体都融化了,这群所谓的正派人还茫然不知,脑子里都是传说中埋藏在隐城的财富与秘籍,也难怪黄品珂即使当了他们的总盟主,却丝毫没有对他们有半丝感情。

隐城很富有,无谓是从用具上还有交流的货币上观察都能察觉一二,看来这传闻中隐城中一种聚宝城,也不是空穴来风。

来到墨漓相与淳于兮兮的房间,看两人吃了药都安稳地睡着,她笑了笑,却突然想到了北堂傅临走之前的话。

“十城主,他们不简单,你小心点,还有关于淳于兮兮,他并非单纯的人,你……也别太相信他。”

她轻步慢渡在淳于兮兮身边,看着他睡得脸颊泛红,长长的睫毛可爱地翘起,撒下一层阴影在脸上,玉颊粉唇,即使睡着的模样也像一只猫咪。

她一直都知道他并非看起来那些单纯,他的身份跟北堂傅一样都是一个谜,但是她却知道,他原来是那么的单纯,他会傻傻地相信淳于晴会因为他的乖而疼他,爱他,他会喜欢在樱花树下量身高,盼望能快快长大,保护母亲,他会在一次次被伤害后,仍旧孤寂地抱着腿缩在角落,相信着他的母亲会来救他的……

每个人或许一出生都是单纯的,但是生在这乱世,生在那样扭曲的家庭中,他会变,她也变了,或许每个人都会变,所以她没有权利去鄙视或者指责这样的淳于兮兮……

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雪镜风狭长的凤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底下的楼层。

这时一阵阵脚步声在门外响了起来,七大派还有一些武林人士愣了愣,纷纷站了起来,这时大门边涌进了一群又群的士兵。

他们身穿银色铠甲,手持长枪,一个个威武高大,将溶洞的众人团团,里三层,外三层,里里外外围个透彻。

那些武林人都惊愕瞠目,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再次听到。

“城主驾到!”

这下众人更懵了,隐城的城主竟然亲自来了,为什么?

而他们当中,只有面不改色,笑得清淡若菊的雪镜风心中了然。

十城主,我们终于能正式见面了。雪镜风凤眸中透着期待与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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