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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埃雪衣望着脚底下那一方无垠天下,似自问道:“七国之战,真的避免不了了吗?”
“避免?就是因为一直避免,一直迂回,战事才会延漫至今,如果有人果断地在一开始便快刀断乱麻,让这乱世平息下来,那么这天下是不是早就太平了呢?”
无埃雪衣表情有些怔愣,是这么吗?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一直觉得极大力地减少伤亡是一种拯救,但也许雪镜风的理论才是对的,从根本上切除了隐患才能永保久虞,获得安宁。他的做法一直是治标不治本,所以这几百年来百姓们才会一直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即使他们做得再多,也一样有人在受苦。
“不过,话虽然说得简单,但真正要实施起来,绝对比想像中要难得多,算了,政事还是留在朝堂上去讨论吧。”雪镜风意兴阑珊地趴在他的肩头,突然道:“我家小东西你弄哪里去了?”
无埃雪衣回过头,想了想才道:“那只白色的飞克?”
雪镜风点头,等着他的回答。
而无埃雪衣则轻飘飘的转过头,望着前方的白云悠哉,看他不回话,雪镜风扯着他的头发,清淡的气息轻呵在他的耳畔,轻声道:“它在哪里?”
无埃雪衣敏感地觉察到自己的心跳似加速了几拍,而雪镜风玩味地捕捉到他的躲闪,于是更凑近几分,整个人暧昧又亲密地贴着他,水润的双唇在他微红的耳畔,呵气如兰道:“哪,雪衣,告诉我,飞克它在哪里?”
无埃雪衣浑身一僵,他反射性地转过头来,他淡色的双唇正好划过雪镜风的水润双唇,一瞬间,两人都愣在当场。
雪镜风眨了眨睫毛,抿了一下双唇,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猥琐,立即又停了下来。
而无埃雪衣则目光如火,透着深邃,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诱惑双唇,正巧看到雪镜风抿嘴的动作,于是他受蛊惑般倾身向前。
而雪镜风看着越来越近的无埃雪衣,不由得将身子朝后仰去,本来是他背着的,这样一仰直接就要从他背下摔了下去。
我的背……雪镜风在倒地前,闭上眼无力地呻吟了一声,这一倒估计又是血肉模糊成一片了。
但是却被一道力抱住,反身倒下,呯地一声,她发现自己倒在了一具满是檀莲花香气的身体上,一睁眼,便看到无埃雪衣抱着她,倒在草地上,发上,身上都沾满的雪白细碎的槐花瓣。
“禽兽!”雪镜风鄙视着他。
无埃雪衣听着雪镜风给他的评语,不由得尴尬地掩嘴轻咳了几声。
“起来!”趴在他的身上,雪镜风感觉不自在,不由得催促他扶她起来。
“摔着了吗,背部有没有什么感觉,痛吗?”无埃雪衣神色一紧,立即起身将她扶直,直接就想替她脱衣检查伤口。
不得不说,这衣服越来越好脱,而无埃雪衣脱衣的手法也越来越纯熟了。
三二下,就剩一肚兜挂在雪镜风光洁的身躯上,她咬牙地瞪着他,道:“我没事,你不需要一上来就脱,难道我不会说吗?”
“亲眼确认,我才能比较安心。”无埃雪衣闻言手顿一了下,他抬脸宛如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笑着。
“无耻!”直接无视他笑得多圣洁,直接两个真相的大字扔给他。
而无埃雪衣任她骂,依旧笑得和善道:“伤口复原得很好,幸好没有摔伤。”
雪镜风抽了抽嘴角,无力抚额道:“我看着你,现在内伤了,原来这世间还存在你这种人。”
“我?我是哪种人?”好奇地问道,无埃雪衣替她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发丝,理好衣衫,准备系裙带的时候,被雪镜风直接拍开,自己动手,她没好气道:“你以为你是哪种人?”
还没有待他回答,她扬起笑脸,凤眸微挑,透着邪意道:“你就是一个……假仙!”
无埃雪衣玩味地体会着这两个字,柔柔一笑道:“我原来就是凡人,何来仙一说,自然是假的。”
“你就继续无耻吧你。”懒得跟他扯,系好裙带,摸了摸额头的伤,突然道:“跟你待在一起,脑上的伤都好得特别慢。”
扶着她站起来,无埃雪衣失笑道:“此话怎么讲?”
“一看见你就头痛,你说能好得了吗?”站起了身子,感觉并没有什么不适,看来如他所说,复原得不错。背部她看不见,这些日子都是由他照看着伤势,她倒少有关心康复的情况了。
“莫不是头部的伤势加重了,那雪衣再替你加几副中药调理一下吧。”无埃雪衣慢条斯理地说道。
闻言,雪镜风直接就一拳揍了过去:“要喝你自己喝,你难道不知道这药有多苦?”
包住她无力的拳头,无埃雪衣目光幽深,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道:“我知道,我尝过知道是有一些苦,不过苦口良药,你好了,自然就需要喝了。”
放下拳,雪镜风表情有些淡淡的,她睨了他一眼道:“我的药,你都一一试过?”
“只是为了试一试温度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话题,弯下腰,背起她。
而雪镜风从被他背起来后,就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
无埃雪衣感觉有些奇怪,他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很好!快午膳了,回去了。”她望着那一片片坠落在空中的槐花瓣,并不再出声,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最后淡淡地阖上双睫。
她跟他……何以纠缠在一起了,缘过了远分,缘过了聚散,是否回头就能够上岸……或许,还是就这样吧,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不用去做,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回到小屋雪镜风已经睡下了,无埃雪衣将她轻柔地放在床铺上,床上垫了好几层软被,这样她也能睡得舒服一点。
眸含柔意,温柔地抚过她的发丝,他走到书案边,提起笔便望着雪镜风微微一笑,铺就画卷开始着笔。
已值正午,某寂静安详的屋里,飘溢墨香的书案边,一淡雅如菊举止清韵的男子,青丝拂动,直起修长的身子,无埃雪衣放下手中的毛笔,望向依旧睡得安逸的雪镜风,线条柔和若弯月的唇角挂了抹淡淡的笑容。
收回视线,他望着画卷之上,那是一名如睡美人一般的女子,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你看什么?”这时一道声音乍响,让失神的无埃雪衣骤然抬眸,看着雪镜风倚起身子,揶揄地着着他一脸怔神的模样。
“没有什么。”收起画卷,正待放入匣子中,却听到一道淡淡却不容拒绝的声音。
“拿来!”
无埃雪衣闻言微叹了一声,道:“如果你看了,便替它提一首诗,如何?”
雪镜风不置可否,伸出手示意他拿来。
无埃雪衣终是抵不过她的坚持,便将画卷递于她,雪镜风拿来拿卷开,顿时一副睡美人的画像落入她的眼中。
无埃雪衣留意着她的神情,既不似喜又不似怒,意外静默得让他不解。
“笔拿来。”她突然道。
无埃雪衣只觉意外,但是他还是递过毛笔给她,只见她翰动若飞,纸落如云地写了几排字。
她的字很美,而上面的诗: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嫉杀石榴花。则让无埃雪衣失笑摇头。这是在自夸吗?
顿了一顿,不知道为何雪镜风看着画中的自己,有一种陌生之感,原来睡着的她是这一种表情?
吹干了上面的墨迹,雪镜风将画卷好收进床头道:“没收!”
无埃雪衣道:“喜欢?”
“私有物怎么能随便落在别人手中呢?”上面的人物是她,而是她没有防备的睡颜,能随便让别的拿去吗?
她的话一说完,无埃雪衣突然道:“那如果你有私有物在别人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