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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镜风摒退了左右,独身游走闲庭,脑中不由得回忆起了方才水月所说的婚姻自主,心中不由为此嗤笑了一声,他们婚姻可以从自己这里得到保障,那自己呢?看来只有跟天争取了。
雪镜风已经清楚地感受到摆在面前的压力了,这如这繁重加身的服饰,以往她喜爱穿就简单的衣服,但是如今因为环境、身份的转换而变得轻松不得。
想到近来朝中大臣已渐渐关注起她的婚姻问题,选秀入驻后宫的事情,无论是在雪霓还是百花国都已迫在眉睫,想要避免这种情况或许她的确可以想很多方法,可是现在的她不仅只是雪镜风,还是这二国之主,肩系的责任与义务并非一加一等于二这般简单了。
选秀也许坚决一点就可以躲开,可是今日柳陌白的话,让雪镜风意识道,如今百花国与雪霓国七分天下,而她却占有其二,而她拥有这么大的权利在手必然会惹来各国的窥视,首先采取的普遍方式便是联姻,以他们的如意算盘分析,只要“嫁”给她,便等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轻松得到雪霓与百花两国。
而百花国现在便是四面楚歌,七国中最为脆弱而且地势上观看亦是被众国包围。雪霓国亦是势单力薄,没有多余的能力反抗别国压境,一不慎便是巢倾覆卵,毁在她手中。
想了很多,也分析了很多,但是这些问题都不是最主要的,表面上以她的国力对抗别国的侵犯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过她雪镜风偏偏就惯于扮猪吃老虎,他们所看到的表面永远不会存在,因为她已经将一切压得很深很深。
方才喝了一些酒,沿着湖边漫步着,雪镜风感觉视线有些朦胧,但思绪仍旧清晰,停下脚步,感到清风徐徐拂过她有些滚烫的脸,嗅着旖旎馨淡的花香,蔓延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忆着方才那个竹筒内的消息。
她真正忧心的是那股她一直摸不清探不进底的神秘组织,最近七国不多不少都有一些变动,柳随风究竟是谁掳走了,天簌国最近频频发生一些祸事,派去的细作将消息传了回来。根据他们的描述,雪镜风猜测他们可能就是淳于兮兮所说的叫“覆龙”的组织实施的,其中最新探得的消息是柳随风可能被掳去的蛊城。
要去救他吗?天籁国的人恐怕不会出手吧?他能等待的人只有她了不是……
雪镜风勾唇笑得淡薄而轻悠,就像一片任风吹散的云般自由,缓缓阖上眼,张开双手,顿时夜风簌簌地灌吹进她的衣袍,宽大有衣袍便似蝶翅展扬着,没有预警,她便无一片鸿毛般轻忽地仰身朝湖中倒去。
“风儿!”她的表情那般轻松自在,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即将落水,但就在她身体即将触到湖水时,一双有力的双手紧紧抱住了她,那股馨香熟悉的蔷薇花香蹿入她的鼻翼,雪镜风顿时眉眼一松,两人身形一个转换,他拥着她,承受着沉水的压力与她一同掉进冰凉的湖水中。
在碧绿的湖水中,浮光粼粼,斑斑月光洒落在湖水四周,而雪镜风这时方轻然睁开了眼睛,入眼湖水斑斓的水纹正映在对面那张笑意融融的脸上,他曾说过,所以无论她是要去哪里,他亦会随着她的,雪镜风也缓缓笑了起来,浮动的丝丝秀发像水草散开来,雪镜风游动至他面前,拉住他渐渐下滑的身体,温柔地捧着他的脸,嘴唇微张。
笨蛋,为什么要跳下来?
御神狐凤眸轻挑起来,魅惑的双唇扬成一个绝美的弧度,轻吐道。
我想到有你在的地方,甚至包括是地狱。
雪镜风双眸一敛,笑容顿时有点甜蜜有些感动,还有一些她从来不曾浮现过的愧疚感。
妖孽,这世上除了血缘至亲的母后,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所以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御神狐突然凑近她,轻轻地贴在她的双唇之上,双睫眨了眨,便退开了,笑得那么认真那么温柔。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就满足了。
握起他的手,雪镜风贴近他,闭眸主动吻了上去。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对你感到心疼,你的好已经超过我能承受的范围了?
御神狐勾唇一笑,根根分明的长睫微扬,带着染上丝丝情意萦绕。
那是因为我爱你至深,已深入骨髓,难以自拔了,风儿你是否能感受到呢?
水中两人如鱼般,交换着彼此的气息,难分难解。
这时一阵吵杂声音传来,湖面上似乎有些骚动,雪镜风回过神来便牵起御神狐的手游了上去,眼中似乎曾有过什么,但是湖水也已洗刷掉了,有的只是平复如初,但是那颗心却沉沉地记住了。
两人突水而出,雪镜风见湖边站着一片焦急的宫女,很快远远就跑来一大群禁卫军,所有人在见在雪镜风安然无恙在水中浮起来时,都怔神愕然不止。
“陛……”
“朕没事,你们回自己岗位吧。”一个拂水跃起,牵着御神狐的手他们已立在众人眼前,说完,只觉眼前一花,带着兰麝混着昙花香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抬眼便见花景颜揽着她肩膀,一双墨瞳带着心疼与担心。
“大叔,我没事。”
他伸出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抚过她额间的水,雪镜风不经意间却避开了,她对自己的反应一怔,猛地抬眸果然看见花景颜眼神中的受伤一闪而过,但他仍旧若无其事地笑着,雪镜风抿着双唇,朝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们的御神狐道:“多谢彩云国皇帝相救,朕感激不尽,日后自当报答,如今请尽快回行宫吧,以勉受寒。”
说完,便跃身离去,不再去看那两双让人窒息的眼睛。
待雪镜风离去,御神狐的脸徒然冷了下来,他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道:“花皇夫,风儿已经是朕的妻子了,你如今的行为不觉得有些于礼不合吗?”
花景颜仰起脸,任那比寂寞还冷然的月光落在他的精致脸上,笑得有些苦涩与义无反顾道:“即使丫头是你的妻子,那又如何?她是二国的帝君,你以为以她的身份真的可能只有你一个男人吗?我别无所求,即使她有了你,我也只是祈求能待在她的身边,陪她看日出日落地过着每一天便好,我不会束缚她的。”
御神狐那张妩媚的脸在月光映衬之下,晕染得晶莹如玉,上身衣袍已经透湿,清凉的水汽透过薄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长长的长发披在雪白颈后,简直可以用娇艳欲滴来形容。
他闻言仅是勾唇极淡的笑了一声,微眯起那勾魂动魄眼睫道:“这些事情朕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以为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吗?别以为自己有多受伤,既然你心中早已有了这种觉悟,就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别给朕的风儿添麻烦。呵呵,顺便提醒你一句,那些‘恶狼们’都一一‘出笼’了,如果守不住便只能自己吃素了!”
说完,御神狐撩了撩湿发,转身便走,而花景颜却怔然道:“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些话与其说是警告,他更觉得是一种提点与纵容。
御神狐顿步,立在繁花庭院没有回头,只留了一句让花景颜久久无法回神的话便离去了。
“只要是狐的风儿她想要的,狐都会一一捧在她的面前,狐已经爱她爱得连自己都不在意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是这样吗?花景颜徒然笑了起来,那一刻他从御神狐身上深深地感受到一件事情,就是他的爱远比自己来得通彻,他包容着风儿的一切,甚至连她的感情也一并包容了,想到风儿有他在身旁,那下意识避开自己触摸的举动,他便知道在风儿心目中,御神狐的地位牢不可固。
但是他却不嫉妒了,因为御神狐的确值得风儿倾心相护,能为她的幸福而幸福的男人,这世间并不多了,便何况是如此一名呼风唤雨的男人。
“丫头,大叔亦会如御神狐一样,为了你宁愿忘了我自己,只为能让你不再烦忧。”低低的声音,就像是被风一吹便散了,但是只有花景颜知道,这是如誓言一般的坚定的承诺。
夜宴已过,按理使臣择日便要归朝,可是除了旱獭国赵丞相,其余几国的使者都有意无意地拖延着回归时间。
雅夫他们时间又开始忙碌起来了,只因上次暗中请求女皇帮了个忙后,她便有了借口使力地敲诈他的剩余劳动力。所以那些个尊贵的使者,他也顾不暇及了,那名彩云国国主近日身体抱恙自然得留在宫中修养着,这其余的几位则由礼部尚书接待着……
天微亮翰明殿
雪镜风优雅的落座在龙椅上,从容的眼神看着文武百官。
今日早朝倒是挺热闹,太监总管将数十本奏折恭敬放至雪镜风面前。
“当下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庶,四方安平,恕微臣直言,近日却觉朝中官员屈指可数,难以将政事面面俱到。”吏部尚书柳月娥上前作揖行礼道。
柳月娥算是如今朝中少有的有能力的女官之一了,她政绩与守行都是赞誉有加的。
此时,众臣自然想到先帝祭奠时女帝将所有投变的官员全部处绝,便暗自后怕了一身冷汗,好在当时没有选错边。不过因为重多官员流失自然一些部门缺人。
“准奏,柳尚书,朝中人才急缺,不妨开科试。”雪镜风早已拟好旨,毕竟她也知道一手便处绝了数百名官员,当然因为三元老一直都在培养着人才,所以朝中重要的官员都没有叛变。
太监总管立即宣旨道:“朝兴之本在于贤臣,朝廷将开设科举之制,此为分三等,初等,乃公考,凡我子民符合条件者皆可参选,实为广而纳贤之举;中等,乃吏考,由考官出题,初考优异者可参考,之为知其能而取其长,知人善任之举;高等,乃殿选,由朕亲试之,为朝之选调,官之升迁之法。”
柳尚书跪在地上,第一次听闻如此详细的科举,以往便是由乡中选举后,在朝中统一考试便可,如今倒是分布更为清晰而明确。
“臣领旨。”柳尚书声调略为高亢,心中认定女帝果然是政治家。
“臣秉,边疆战事未定,臣认为当未雨绸缪,储备军需战用之粮草兵器,此需各部配合,望陛下恩准。”苍擎上前启秉道。
由于百花国暂时无能领军统帅的人,于是雪镜风便暂时将苍擎留言在百花国效用。
这时户部陈尚书也上前道:“启奏陛下,您命工部所辖军器、粮草、军用器物已然备全。”
耳边听着太监总管的声音,单手伸出接过苍擎的奏折,淡然一笑。
“苍将军,还有何事?”
苍擎微愣,片刻便跪地道:“臣替军中所有将士谢陛下。”
太监总管扫视一周,便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还有奏。”朝太傅扬声上前。
雪镜风一听他的声音,便知道所谓何事,便道:“朝太傅,朕还有要事,退朝吧,有要事明日再奏。”
不再听他喋喋不休的劝婚,选秀。
想到前几日关于南方大量涌入乞者与难民入帝都,派去查控的人仍末有回应,恐怕事情不简单。
缓步走在回廊中,宫女们安静垂首随之其后。
为何婧后与叶星瞳他们仍旧没有抵达百花国呢?明明雪霓国早传来书信言明他们已经出发了。
算算日子再如何拖沓也该到百花国边境了不是吗?
她已经派了几拨人马去探听,想必不用多久便能收到消息了,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看着桌面那一叠叠的奏折,雪镜风星眸眨都不眨便随手扔给了花景颜与御神狐。